第206章:当年之事
丰七七2020-10-04 00:082,710

  “哥哥自给自足了,我这里就供不应求。”

  旁边与主持斗蛐蛐儿的周宽宏又输了,用镊子夹出被咬得体无完肤的猛将,哭丧着脸说:“哥哥快来帮帮我,他们联合欺负坑我的‘白骨精’,这都输得差点没底裤了!呜呜呜……再不来,肾也得卖出去!”

  一见蛊师在后方指点主持如何挑选蛐蛐儿,如何用签字煽动蛐蛐儿的斗性,旁边的铁盘堆积至少有二十两银子。李长乐便知,周宽宏已经输了二十局。

  而五个罐子里,仅斗残两只蛐蛐儿,说明第三只很是勇猛无敌,以至于周宽宏全军覆没。

  李长乐想了想,在周宽宏耳边说了几句话,见他露下意识看向不曾碰蛐蛐儿的彦珩,立马敲上他的脑门,眼神威胁,好似在说:不去我削死你!

  “这一局,二十两,如何?”

  听及大口气,主持依旧风轻云淡道了声好,倒是一旁的蛊师变得絮絮叨叨,跟个娘婆子似的:“你这丫头心眼最坏,明知我们赢得二十两,还想使诈赢回来!”

  酒精挥发,使得李长乐面色驼红,单手支撑脑袋,歪头看去,眼眸潋滟得意之色:“你也可以得到太子爷的默许,去后殿取一只过来……何必怪在倚仗上边。”

  过了一会儿,周宽宏捧来两个并无雕花的罐子,与主持对视一眼,一同放进了瓮里。果真一触即发,那只头色青金的格外勇猛,硬生生将另一只的双腿咬断,还欲再战,却被蛊师竖插进来的纸板给挡住。

  它斗性未减,横冲直撞,结果用力过猛晕了过去。

  正巧,让观战的彦珩瞧得一清二楚。他故意冷下脸,斜睇用狗尾巴草根撩拨蛐蛐儿尸体的李长乐,见她脸色骤变,怯怯望过来,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惊慌。

  随即双手捧起蛐蛐儿,哭得十分虚假:“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强呀,你还未立功名扬天下,就这么英年早逝,实在令人心痛如绞呀!”

  触及看透一切的目光,李长乐浑身一颤,知晓要改变战略,便捻起他的衣袖啜泣:“臣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这确确实实是小强的天命呀。

  太子爷,天命不可违,你不会怪我吧?”

  知晓她一贯维护钱财,死乞白赖的性子,彦珩有商有量,言简意赅问:“说吧,要怎么赔?”

  见那二人在看好戏,李长乐断然不肯输,还想趁着蛐蛐儿的死敲诈一笔。可也不愿惹气恼,便绞着衣袖,故作含羞:“臣这人没什么特点,就是生得像个女子。既然要钱要命都没有,不如……臣以身相许如何?”

  蛊师与主持对视一眼,依稀记得在北平与匈奴边界,对方派来不少绝色前来勾引,却都被彦珩视而不见。甚至爬上床榻,第二日还被他用一卷棉被,以麻绳五花大绑,严严实实被丢出营帐外供人观赏。

  因此,战场上也传出阎罗不近女色的传说。

  他们颇为感兴趣望去,静候语出惊人,拒绝女子投怀送抱的彦珩花式抗拒。却不曾想,他用锦帕抹去手上油渍,意犹未尽说:“很好,那便言行一致。”

  言讫,当着众人面,把李长乐拦腰抱起,向寝殿行去。抛下雪庐四人大眼瞪小眼,惊得结巴半天。

  “这……这是要互相开炮?”周宽宏语出惊人。

  主持浑身一颤,忆起某次缠绵悱恻,耳垂的红蔓延到颈脖,便戴上随身携带的草帽,起身出去了。

  蛊师欲要拉住他的手,却被巧妙躲开,便知人已是羞得无法面见众人。他瞪向周宽宏,恶狠狠道:“没眼见的憨子,嘴比脑快,心比脸干净,难道不知道那丫头跟我们不一样?!”

  言讫,快速起身追去,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手持啃到一半鸡翅的彦晴晴神情茫然,年纪尚小悟不懂其中真意,好奇问:“笨花猫,欠钱不还,就可以以身相许吗?为什么他们都红着脸出去,像极了池里相依的鸳鸯?”

  这回轮到周宽宏面红耳赤,才意识到话题有些少女不宜,颇为窘迫地挠首思忖。过了好半晌,才灌入一口酒,借着上头的酒劲壮胆:“洞房。”

  说完打了个酒隔,只觉天旋地转,小公主着急的脸逐渐模糊,一道黑影似乎从窗前一闪而过。他意识泯灭的最后一刻,低声嘟囔:“有……鬼。”

  夜渐深,亲王府的轿子抬到雪庐前,那轿夫步入其中,对抬手望来的彦晴晴说:“囡囡,我们该回去了。孤男寡女,不得擅留此处。”

  彦晴晴依依不舍看向呈大字睡,鼾声此起彼伏,嘴边挂着晶莹口水的内臣,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撸猫似的,过了把手瘾。

  她水晶大眼写满哀愁,不开心短暂的分离之苦,撅嘴呢喃自语:“明天见,笨花猫,记得要带新风车给我,我会好好保管,不会再让人踩坏了。”

  然后牵上轿夫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望着那张陌生脸,迟疑地唤了一声:“哥……哥哥。”

  寝殿内光影交叠,却是桌上两张纸片人造出来的幻象。李长乐趁节庆之时,将木雕店的扫地工金宝接入东宫,秘密藏于此处。适才一番调戏,不过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迷惑暗中观察的人。

  她把玉带香五爪金龙递给金宝,目光有无意掠过他断去的三根手指,上边做了三根铁爪,看起来锋利如刃,能够轻而易举杀死一人。

  金宝察觉到她的打量,取出自制的缩小版取香工具,跟一些精巧的铁器摆放桌面后,指腹轻轻摩挲铁爪,颤声说:“这三根手指,并非朔月教断去,而是草民在知晓自己中了幻觉,亲手杀死一妻一儿一女后,自己持刀砍去。”

  话到最后,几近哽咽,那是他此生最悔。

  李长乐闻言大吃一惊:“那您为何跟我说……”

  “十年前,草民替先帝制作玉带香一举成名,觉得自己青年有为,便想违背银作局的话接单。”

  谈及那时的失信举动,金宝抬袖抹泪,端看这块五爪金龙玉,指腹捏得很紧,“不料阮成功消息灵感,火速赶来,带着一群草民不认识的人。

  他同草民饮酒几杯,道也要做一块。谁料酒中有晚玉香,使得素来迷糊的脑子不受控制,只觉耳边有个少年同草民说:杀了他们。”

  当时,他浑然不觉中了圈套,金家突然大门紧闭,里边一家老小都死于平日里珍藏的宝剑之下。他清醒后雨雾霏霏,悲恸之下对自己做出了处罚,发誓再也不碰任何玉件。

  而东厂侦缉组懈怠,例行公事记录完信息打道回府,这里的尸体一律交给收尸人处理,他也侥幸捡回一命,持续跟踪阮成功。

  后来发现,他跟一个神秘组织有所关联,经长久追踪,发现是为朔月教,便忍辱负重,当了信徒。也意外发现朔月教正在钻研换魂之术,自告奋勇受折磨,成功换下魂儿。

  “草民兴许得妻儿庇护,实验后身体没有遭受严重损坏,能够以换魂之术维持躯壳。也就在朔月教教主死后,才把魂儿换回来。”

  李长乐闻言不解,忆起一名宫女曾描述道宫内的可怖景象,以及躺在榻上不动的少年身体,好奇问:“你换了别人的躯壳,那别人在你的身体里,岂不是也能用了?为何有的人除了微弱呼吸,就跟死人一样?”

  金宝答:“在头顶刺一根针,便能使机体沉睡。即使别的灵魂占据草民的身体,也无法使用。”

  也就是说,那名关联朔月教、道宫的阴森少年仍存于世。依照目前认知来看,是右护法。

  金宝将五爪金龙玉的孔打开,倒出一点在桌面,又完好无缺封存。遂向彦珩埋头下跪,颤声说:“太子殿下,草民有一事上报,还请恕罪。”

  彦珩不自觉抓紧扶手,面无波澜,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微不可查地急促:“但说无妨。”

  “草民在朔月教中埋伏多年,得知与其勾结,与刘总管里应外合对付先帝之人,正是当今圣上。”

继续阅读:第207章: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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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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