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回 边塞远行,故人叹
四方豆腐2020-05-30 13:434,434

  齐桓将手中的白玉兰递给白澜石,在一旁坐下,抬眼看着枝繁叶茂的玉兰树,笑道:“哥哥这儿的树开的茂盛,我上次见着还都光秃秃的。”

  若不是齐桓翻墙砸在玉兰树上,这好端端的玉兰树又怎会光了一阵子。

  见齐桓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白澜石也不好多言。

  齐桓自从撞见过白澜石沐浴后,便未再来过,待到脑袋里将不干净的画面都清干净后才有脸来见哥哥。

  白澜石抬眼看着一旁翘着二郎腿神采奕奕的少年,端起茶盏微微抿了口,齐桓笑着看着白澜石,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露出了甜甜的小虎牙,“哥哥看我做甚?”

  “殿下可想上战场?”白澜石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见着少年的美好心中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不过短短刹那理智便占过了感性。

  面前这少年是要做皇帝的,怎能保持着少年的心性。

  齐桓闻言微微一愣,“哥哥何出此言?”

  白澜石垂眸不再看齐桓,放下杯盏继续揉搓着头发,“殿下应该知晓在下进京的目的,不过时日陛下便会派兵去平定东瀛人,定然会指派一位皇子镇军心。”

  “所以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去?”齐桓有些不悦的微微抿嘴。

  “是,殿下。这是帮助殿下建立军功以及在军中立威的良机。”白澜石直直的看着齐桓的眼睛。

  齐桓躲开,拿过白澜石手中的毛巾,跪在人身后,轻柔的擦拭着人柔软的头发,缓缓开口,“我都听哥哥的。”

  本以为要对着齐桓游说上一番没想到人这么快便答应了,白澜石暗松了口气,柔声似嘱咐出远门的孩子般,“魏纻会主动请缨与你一同前去,如若有什么不懂的便去找魏纻,他经验丰富。”

  “哥哥这是将我当成了京城中纨绔的公子哥了啊。”齐桓声音带着笑意,却双眼流露忧伤的看着面前的人。

  “当成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军中将士知道,你,齐桓是一个做明君的人。”

  “定不会让哥哥失望。”齐桓笑的见牙不见眼,趁人不注意,食指摩挲着手中细软的头发,微微出神。

  白澜石转过身,骇的齐桓赶忙松开手,白澜石静静的看着齐桓的眼睛,周围风声、鸟声似乎都与他无关,齐桓感受着胸膛咚咚作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白澜石微微勾唇,转身的同时道,“活着回来……最重要。”

  齐桓手忙脚乱的将毛巾盖在白澜石头上,遮住了人的脸,防止见着自己红了的脸颊。

  伸手将人头转了回去,小声的道,“我还要回来找哥哥呢”

  一顿操作让白澜石有些懵,倒也没说什么,只当是齐桓是提及皇位不好意思了,无声的笑了笑。

  此番一谈没过几日,陛下在早朝中便提及边疆受东瀛人骚扰,如计划般齐桓主动请缨,魏纻也紧随其后。

  最后敲定齐桓、魏纻与蒙鸿领着五万士兵,五千轻骑,三千弓箭手,一千重甲士兵前往边塞。

  得知消息的白澜石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而是一夜未眠,倚靠着床杆,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大军出发了吗?”

  “回公子,今五更天便出发了。”闾阎将药端放在白澜石床头的小桌子上。

  白澜石将药一饮而尽,砸吧了口气,“去将秦竹接过来住,等着魏将军回府再送回去。”

  京中龌龊之人不少,魏伫在还有人护着秦竹,可现在魏伫出征,于情于理白澜石也要将秦竹护到魏伫回来之日。

  “公子体贴。”闾阎笑着接过了玉碗。

  荣乐从外头姗姗而来,行礼道,“公子,康王与衡王来了。”

  “衡王?康王来我能理解,可这衡王是什么意思?”闾阎不解皱眉。

  衡王是陛下夺得皇位之后才有的子嗣,所以白澜石并未见过,只是听闻此人性格乖戾,喜欢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白澜石忍着头痛下床,“去见见便知晓了。”

  会客庭里坐着两位衣着不凡的少年,见着白澜石纷纷起身行礼,白澜石作揖回礼。

  落座后,齐景睿首先开口,“父皇寿宴得以一见先生,本想着拜访,谁想着耽搁到了今日。”

  “衡王殿下惦记着白某,白某荣幸。”白澜石接过荣乐递来的茶水。

  齐景睿望了眼荣乐,看着白澜石谈笑道:“先生府里的丫头比这春日里的花还娇艳啊!”

  齐靖闻言皱眉,冷嗬,“三弟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齐景睿盯着白澜石唇角带笑却并不言语,就见着白澜石笑了,“荣乐是在下的贴身丫头,虽是伺候人的,却也如同在下义妹般。”

  “是本王冒犯了。”齐景睿拱手,面上却毫不露歉意神色。

  齐靖转移话题,“先生可知东瀛人侵犯我大齐边塞要地?”

  “听闻东瀛人虽体形矮小却有着蛮力,在边塞烧杀抢掠,压入我大齐边疆。”

  齐靖愤怒的握紧拳头,“可恨本王不能前去边塞斩杀这帮宵小。”

  “大哥就是如此蛮横。”齐景睿斜眼端视不屑的笑道。

  这到了白澜石来了兴趣,饶有意味的问道,“哦?衡王殿下有何见解?”

  齐景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人与人之间不过一个利字,既然东瀛人如此强为何不能收为己用,借他们之手来扩充我大齐疆土。”

  “你这是与猛兽为伍,驾驭不当便会遭其反噬!”齐靖嗤之以鼻。

  “弟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大哥何须如此生气。”齐景睿乖戾的笑道。

  白澜石收敛了唇边笑意,齐景睿此人若只是一个谋士亦或者是江湖人士,亦正亦邪出其不意的想法必然有一番大做为。

  可错就错在他是一位皇子,肩膀上扛着大齐的黎民百姓,说出要与请翻过祖国的人联合的话语,实在是荒唐。

  齐靖扭头不语,白澜石理着袖子缓缓开口,“衡王殿下化敌为友确实是妙,但康王所言也不无道理,东瀛人性情贪婪,驭的好便是利刃,驭不好便伤人伤己。”

  “先生左右逢源确实厉害,让本王佩服。”齐景睿毫不客气的说。

  齐靖看向白澜石,见人并未露出恼怒之色,才放下心又呵斥了几句。

  齐景睿不耐烦道:“本来是邀约先生明日去郊外泛舟的,谈着谈着话题便歪了。”

  齐靖这也才想起此番来的目的,“先生明日可有空?郊外海湖夏日荷花正盛,远远便能闻见若有若无的香气,据说深入其中更是香气扑鼻。”

  白澜石目光快速在二人之间流转了一下。

  “二位殿下如此说,到是让白某心动了。”白澜石笑着道。

  齐靖看白澜石脸色比平时差了不少,有些担忧道,“先生,可是不舒服。”

  “无碍。”白澜石眼皮困的厉害,喝了口茶吊着神,“一宿未眠,有些泛恶心。”

  “先生。”齐靖抿唇道,“是因为齐桓吗?”

  齐景睿有些好笑的打趣齐靖,“大哥这问的不是废话,今日一早二哥便走了,不是为了二哥还是为了谁?”

  齐景睿不知道齐靖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这固执古板的大哥又便的蠢了些。

  白澜石未曾隐瞒的点头,“确实,他第一次上战场,我不放心。”

  “先生,我……”齐靖想说我也曾第一次上战场,我也曾害怕过,可最后全都咽了下去,对着白澜石疑惑的目光笑了笑,“我忘了要说什么。”

  只有自己知道这笑中包含着多少的苦涩。

  送走衡王后,齐靖有些局促的对白澜石道,“明日我来接先生。”

  “殿下不必如此。”

  “海湖不近,一路上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

  白澜石见齐靖一脸诚恳,便不好在拒绝,见着齐靖终于露出了少年般的笑脸。

  白澜石一直撑着昏昏沉沉的头,现下里眼前一黑,脚步便乱了,晃晃悠悠的朝旁边倒去。

  “先生!!!”齐靖一把扶住白澜石胳膊,白澜石缓了一会,撑着齐靖的胳膊站稳身子,拜拜手,“无碍,只是眼前一黑。”

  齐靖感受着手臂上的触感,有些烫,待到白澜石站稳收回了手。

  白澜石揉着眉心,不解道,“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先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齐靖见白澜石恢复正常,心下暗暗送了口气,又道,“莫要担心齐桓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总要去面对的。”白澜石闭眼揉了揉胀胀的太阳穴道。

  “先生不觉得齐桓对您……”齐靖欲言又止。

  白澜石抬眸看着齐靖的眼睛道,“你与齐桓在我眼里都是当年王府里的孩子。”

  白澜石知晓齐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可白澜石知道齐桓从小到大与他相处都是如此般,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男女之情。

  齐靖抿嘴,“先生好生休息,明日我来接您。”

  送走了齐靖,便见着有个小侍从从一边跑了出来,喜气洋洋道,“请问是白先生吗?”

  “正式在下,请问?”白澜石看着面前人道。

  “在下福子,是瑞王府的管家。”福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白澜石,“瑞王特意嘱咐小子今日将这封信交给先生。”

  福子将信件交付给白澜石便转身溜走了,白澜石回屋后,书言便来了。

  “先生,我有几个字一直不知道笔锋。”书言拿着几张大字纸来找白澜石。

  白澜石将信放在短腿桌上,走到书案边见着书言拿来的字,“你还小,写这么难的字做甚?”白澜石轻笑道。

  书言挠挠脑袋,“先生,书言想快快长大。”

  孩子便以为习得未知的东西,便会快快长大,白澜石轻笑,从后头带着书言的手,写了几遍,“可有感觉了?”

  书言点点头,白澜石拍拍书言的脑袋,“你就在我这练吧,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方便问我。”

  书言喜笑颜开,拿起毛笔模仿着白澜石的笔迹一遍又一遍。

  白澜石倚靠在凭具上,打开了福子送来的信件,上面写着哥哥亲启。

  哥哥,您要是见着了这封信,那肯定是哥哥没来送我出征,我只好将想对哥哥说的话写在了这些个纸上。

  我昨日听下人们说海湖荷花开的正盛,本想着约哥哥游湖,没想到就被哥哥打包送去边塞了。

  也不知道回来是什么时候,哥哥可要保重身体,等桓儿回来啊。

  齐桓留

  白澜石轻笑出声,将齐桓的信件放在了小盒子里收好,想了想,这是齐桓第一次给自己写信,有着记恋价值。

  书言时刻注意着白澜石这边的动静,听到白澜石笑了,便抬起头好奇的问,“先生可有什么乐事?”

  白澜石摇头站起身走过来,指了指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字道,“可还有喜欢的字拿来临摹。”

  “没有,先生的字书言便喜欢。”书言看着一旁白澜石写的字,笔锋劲道,一撇一捺皆如刀刃般,见字识人,可见白澜石心中自有沟壑。

  因着昨夜一晚未眠,白澜石今日晚膳都没用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一觉睡得出奇的踏实。

  第二日齐靖的马车便在外头候着,白澜石让人将齐靖请进来一同用了早膳,才坐马车离去。

  白澜石今日带的是闾阎,对于昨日齐景睿的行为,白澜石便知晓齐景睿不是一个乖主。

  游湖赏花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人,必然还会请一些京城中的公子哥,带着荣乐一个小姑娘,免不了受其骚扰。

  湖边停着一艘大船,船上点缀着粉色的纱幔,挂着一圈的红色灯笼,可惜现在是白天,晚上指不定有多美。

  白澜石与齐靖在下人的引领下上了船,果不其然船上还坐着两个人。

  落座后船便开动了,朝着湖中心驶去,莲花开了满湖,游船上也挂着不少与荷花有关的字画,连桌案以及坐垫上都有着荷花的影子。

  闾阎坐在白澜石身后,小声道:“公子这两家公子哥都不是省油的灯,摇扇的是潘石屹,潘家小公子,潘家世代为商,沾着衡王这远亲便做起了皇商,我暗地里查过,潘家有与东瀛人来往过。”

  闾阎顿了顿又道,“潘石屹旁边穿着玄色衣服的便是卢凯德,是锌门镖局的头,为人有些阴晴不定,锌门镖局实在是错综复杂,我也只摸到了些小尾巴便被人反应过来了,只知道他与衡王有些交易。”

继续阅读:十一回 荷花塘里,忆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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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帮我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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