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苏晨浩也站了起来,看着苏父苏母,冷声道。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想撇过头去看他,在想起刚刚苏晨浩满脸的失望后一顿,小心翼翼的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没想到苏晨浩会帮我,毕竟发话的是苏父和苏母。
或者说,其实他并不是想帮我,只是不愿。
不愿让千寒和紫晴留在苏家…
心口莫名的疼,我强行忽略这阵阵疼痛,强行忘记刚刚苏晨浩的失望,轻吐出一口气。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千寒和紫晴被留在苏家。
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毁了苏家的名誉,所以苏父苏母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我会尽力去弥补。对于苏晨浩,不管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会放手。
但是千寒和紫晴是绝对不能是补偿之一!
短暂的静默之后,先是苏母开口了,想劝苏晨浩,安抚道,“阿浩,那你就和依涵结婚,紫晴和千寒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书房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苏晨浩所说的不可能更多的是指让紫晴和千寒留在苏家。
但是,苏晨浩的反应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我不会和蔡依涵结婚的。”苏晨浩道,眼角上挑,不屑道,“蔡依涵算什么东西?”
他言下之意便是,蔡依涵她不配。
书房内的气氛一僵,苏母的脸上换上了尴尬的笑容还有几分恼羞成怒。
苏父和苏母看样子似乎都是不知道蔡依涵和她干爹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她对苏晨浩做过什么,不然不会一直坚持让苏晨浩娶蔡依涵的。
至于为什么不知道。
蔡依涵是肯定不会说这件事的,那就是苏晨浩也没有同自己的父母说过这件事了。
我也总不可能说出那些龌蹉的事情,也不愿做那样的人,更不想变成和蔡依涵一样的人。
不想变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更何况…我也没有立场说这件事。
苏父坐在沙发上面色微沉,斥道,“坐下!”也不知道是在说我,还是说苏晨浩,或者是说我们两个。
但我是没有坐下的,余光中旁边的黑影依旧挺拔,苏晨浩也没有坐下。
心里忽然一软。
“千寒和紫晴是我的孩子。”我沉声道,语气坚决,“我有权拒绝你的要求。”
其实紫晴和千寒若是留在苏家,某种意义上来说,紫晴和千寒也算是苏家的人了,就算不是苏晨浩的孩子,苏父苏母也不会亏待他们,毕竟是自己接进家里来的,若是亏待了他们,苏家的名誉只会一毁再毁。
这种自折一千,伤敌八百的方式,苏家是绝不会做的。
只是…寄人篱下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而且叶家也有足够的能力来养大紫晴和千寒,还可以养的很好。
不管怎么说,紫晴和千寒是绝不能留在苏家的!
“…”听我这么说,苏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丝不耐烦。
苏父看向我,不满的再次重申说,“紫晴和千寒…”
“不可能。”苏晨浩斩金截铁的打断了苏父,也再次重复道。
他的肩膀既是与我同线,也是与我同一战线。但是在苏父和苏母的眼里,这幅画面显然不太美好,不然脸色也不会一沉再沉,尤其是苏父,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伯父,伯母…”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蔡依涵正手足无措的站那里,在众人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容。
看来刚刚苏晨浩说的话,蔡依涵都听见了。
苏母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点点头,略带歉意的道,“依涵啊…”
蔡依涵连连摆手,笑着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是眼神黯淡,怎么看也像是强颜欢笑。
她深情款款的看着苏晨浩道,“我可以等阿浩,我可以等他。”然后又看向我,语气带了恳求,“叶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阿浩一起好好照顾紫晴和千寒的。”
可是在我心里,蔡依涵就是苏家里唯一可能对紫晴和千寒不利的人。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帮另一个女人带孩子,尤其是帮我。我和蔡依涵之间的矛盾并不小,隐隐间还有几分你死我活的意思。
即使我现在弃权,以蔡依涵的心胸和平日的行为来看,我和她一同争夺苏晨浩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善了的。
可是现在不是我说话的时候,若我贸然开口,只会更惹怒苏家二老,于是我只能紧张的抿了抿唇,在心里不断的祈祷苏晨浩不要答应。
书房里一下变得很安静,只听得道五道呼吸声。
蔡依涵这几句话,真的是闻者落泪。
苏父苏母的脸上染上了动容,连苏父都欣慰的朝蔡依涵点点头,而苏母则是心疼不已,让蔡依涵坐到她的旁边,拍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连连给苏晨浩使了几个颜色。
苏晨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表情莫然。
精心表演了一场的蔡依涵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笑容一顿。
“…阿浩?”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苏晨浩身上,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期翼。
苏母苏父听了这些句话,脸色一缓。苏母满意的看着她,真是越看越喜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我和苏晨浩的不满。
“阿浩?”苏母发话了,声音微高,算是提醒。
苏晨浩似是终于回过神来,视线悠悠的落在了蔡依涵的身上,薄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滚。”
苏父暴跳如雷,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苏晨浩,你再说一次?!”
我被那声巨大的拍桌声吓了一跳,心跳加快。苏母和蔡依涵也是一惊,苏母的眉头一皱,蔡依涵也有些慌乱。大家显然都不希望事情发展成为苏家父子的战争,毕竟这样的话,事情就会演变成为家庭矛盾,然后大伤和气。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下个月必须和依涵结婚!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苏父沉声呵道,下了最后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