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言一个字都不想听,站起来死命的捏着合同,手心都已经出汗了还没有松手,离开这个她认为唯一让她充满美好的学校,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
任何给人留下伤痕和不愉快记忆的地方,都不足以称之为是好地方。
校长送走了许诺言,又将江南歉叫了去,同样开门见山的将合同丢在了他的面前,单刀直入的说着:“学校打算和你们签订十五年的合约,这是合同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
所谓的他们,就是在告诉江南歉,除了他自己还有许诺言。
江南歉自然是愿意跟诺言在一起的,只要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就算是让他一辈子待在学校里,做一个枯燥无味的老师,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的反应跟许诺言的一模一样,在伸手接住合同的时候是满脸的微笑,等到打开合同一看,瞬间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愤怒,只不过他更擅长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像诺言那样直截了当的把心中不快问出来。
他合上合同,后面的内容基本都不用往下看了,肯定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问着校长:“诺言也答应这样无理的条件吗?”
单单只是不能结婚这一条,他就看出来了一切都不简单,可是为了和许诺言在一起,他愿意冒任何的危险,后果不就是赔偿十个亿,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情,他连许诺言的那份赔偿金都算进去了。
众人只知道他跟许诺言的郎才女貌的佳话,从来都不知道其实他是一个隐形的富二代,只不过因为妈妈生了双胞胎,对外只宣称生了一个儿子,所以他这个二少爷,就一直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至于家里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在他看来只要生活幸福快乐了就好了,如果他的身份早早的就曝光于众的话,可能他就没有机会认识诺言了。
“什么无理的条件?这是学校给你们的保障,如果没有学校,你们迟早都要离开澳洲。”校长太不满意江南歉的态度了。
他温润如玉,全身上下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儿的攻击性,就是总是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的他,又同时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校长说了算,只要诺言也答应留下来,你这份合同,就算是签终生的我也完全没有问题。”江南歉将合同推在了校长的面前,这就是明摆着告诉校长,等拿到许诺言的合同了再去找他,否则就不要打扰他。
他说完之后,礼貌的笑了笑,转身就出了办公室,这种清新淡雅又高高在上的姿态,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江南歉离开之后,校长疯狂的催促着主任,一定要赶紧让许诺言签了合同,他们可只有三天的时间。
从学校出来,许诺言就给江南歉打电话,约好了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见面之后,她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翻开让她生厌的合同,用来打发时间的看着,这就是典型的找罪受,她越看越是生气,越是觉得这就是把自己的一辈子连带着灵魂都给出卖了,就要一连十五年都待在学校里哪里都不能去。
“这哪里是合同,简直就是吸血洞。”等来江南歉,他才刚刚坐下来,她就抱怨的说着,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那你是想要回国呢还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她推到江南歉面前的合同,他就是明明已经知道了内容,还是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
“当然是想要留在这里了,这里是我新生的地方。”诺言充满憧憬的说着,眼眸中闪着像星星一样的光芒,美好又充满希望。
如果之前的投资没有打了水漂的话,校长今天的所作所为根本就威胁不到她,人终究都是要向现实低头哈腰的。
她颓丧的趴在桌子上,将心中的怨气化成了抱怨,对他说着:“什么股东的集体决定,明明就是校长想要吃人不吐骨头,还偏偏要给自己找借口。”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换位思考,要是许诺言现在坐的校长的位置的话,不见得她就能比校长还淡定。
江南歉看着左右为难的她,忍不住的笑了笑,说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就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要是你依然觉得为难还要犹豫的话,那就先暂时不要做决定,搁置几天就明白了。”
话刚刚说完,许诺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主任打来的,她按了接听之后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诺言啊,你可只要两天的时间,你要抓紧时间考虑清楚,机会是不容错过的。”
……
后面喋喋不休的劝说的话许诺言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还是江南歉直接帮她把电话给挂断了,怎么好像事情就都往一块儿堆呢?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情,“对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父母,我要准备点什么礼物的好?要不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你对他们的喜好了解一些。”
难得许诺言亲自要求逛街,江南歉肯定不会推辞,马上就点头答应,一脸的淡笑看着她,回答着:“那你首先应该先换一双平底鞋,穿着高跟鞋逛街的话,我怕你到时候走不动非要我背你。”
“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让你背我,这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没发现你也很喜欢开玩笑。”许诺言喝了一口咖啡,嗔怪的说着,左右看着江南歉,以一种打量的目光。
他坦坦荡荡的坐在她的对面,任由她各种眼神飘过来砸在他的脸上,他全当自己没有发现一样,自顾自的喝着咖啡。
他们两个逛了一整个下午的街,贺卿尘就跟在他们的身后看了一个下去,他是好几次忍着要冲下去打死江南歉的冲动,才好不容易过完了一个下午,连给许子澜送饭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是子澜打电话找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