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人逐渐将刀从床上拔出来,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上锋利的指甲伸向了我的伤口处。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得一个劲的摇头,却苦于不能动弹。
人在恐惧的时候无论是智商还是理智都会急剧下降。
我现在正处于这种状况。
拼了命的想要摆脱这种状况,却无力下手,像是被拴在砧板上的待宰的羔羊。
下一刻,她狞笑着将指甲插进了我的伤口,一股钻心彻骨的疼痛向我袭来,我在心底一遍遍的大叫,身体剧烈的挣扎,一根根青筋暴起,却没有移动分毫!
房间里除了连绵不绝的水声,只剩下钟表滴滴答答的敲击声。
对于我来讲更像是地狱一般的审判!
她将我的脸推至一边,我侧着头,这才看清楚水的发源地。合着那根本不是水,而是从我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液!
已经汇成了一条长长的河流,顺着我的脚踝嘀嗒嘀嗒的流淌下来。
怎么回事?看到这里,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才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之前完全是被这女鬼唬住了。
虽然之前师父让我拿鬼怪练过手,可他们长的都挺和蔼的啊。再不成,这么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过。简直刷新了我对鬼怪的认知观。
除了手腕之外,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
那么这血是从哪来的呢?难不成是这女鬼身上的?
确切的说我连眼前这东西是啥还不太确定,但可以肯定得是她绝对不是人。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思维能力了,只是凭借着行为习惯在机械的重复。
就像是一只野兽对待自己的猎物一样,天性使然,并不是像人一样慎重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心里的紧张感和疼痛感也消除了大半。我多半是被鬼压床了!
我叹了口气,随后又感到奇怪。
虽说我不至于这么夸张,将家里前前后后都贴上符咒,但这个家中别的不敢说,至少鬼怪什么的一般不敢进来的。
这就是狐狸在这,所以我将对它有影响的咒符都收了起来。要是按照往常,这些可都是被我贴在屋内外的。
不过就算如此,鬼这种生物也不应该进来才对啊!
算起来,她们也算是低级生物了,而且说来我也够丢人的,居然被一只女鬼吓成这样!
我口中默念法诀,不一会的功夫,额头上的天眼缓缓打开,在她发愣的功夫,天眼一阵释放出金色耀眼的光芒!
女鬼惨叫一声,手上的匕首虽之脱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这要再往下一点估计我眼睛都得被戳瞎了!
她后退着踉跄了好几步,继而我改口念着解穴符,只听嘣的一声,身上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绳索被挣脱短了,我立刻坐了起来。
“呜呜……”女鬼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疑惑的瞥了我两眼之后,凶相毕露,猛地一下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闪,灵敏躲过。
接下来,我从身上抽出一张符正中她的脑门。她被定身符贴住,像尊雕塑一动不动的挺立在原地。
“这下搞定了!”我拍拍手,想要从床上下来,明明双脚已经踩到地面上,一只胳膊却被固定在了床上,跟粘了五零二胶似的。
“我去,该不会这绿色的东西是胶水吧……”我使劲一拔,连带着左臂上的筋一阵撕扯的疼痛感,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喂,你知不知道我胳膊上这伤要怎么办呢?你要是肯告诉我,我饶你一命,如何?”我循循善诱的跟鬼讲条件。
她听后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大懂她的意思,不过想来跟她交流是交流不出什么东西的,她也未必能知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既然是鬼压床,这里铁定就是我的梦了。说来是梦,其实和现实也挂钩。
比如我这只受伤的胳膊,说不定就是被谁跟压在身下当成枕头了。当然这种事情也就只有狐狸能做的出来。
因为它把我的胳膊枕麻了,所以我才会有胳膊酥酥麻麻的痛感之类的事情,虽说这可比我刚才经受的要弱上不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疼痛感。
之所以这么想不过是聊以慰藉而已。我已经将这只女鬼制服住,可这个阵还是没有要破的意思,看来她应该只是一枚棋子,应当有比她还要厉害的鬼在附近。
看我醒了过来,所以迟迟没有出手吗?
这只胳膊没法动弹,我只得一边扶着床,一边蹲在地上等着那家伙的出现。可惜等了半天,床上的女鬼都快睡着了,也没等到其他鬼的悄然到访。
我之所以一直不动弹静候时机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在我的潜意识里处于一种鬼压床的类似于梦魇的体验,可在现实生活中我的身体还是受这份意识的操控作用的。
换句话说,就是我在梦里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到现实生活中的我的身体上去。也就是俗称的梦游。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其实跟鬼附身差不太多,但实际上,可能要更糟糕一些。
毕竟是没有意识的行动,万一一不小心拿菜刀捅自己一下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血流成河,遭罪的还得是我。
最后等来等去的结果是床上的女鬼都困得打起了呼噜,我眼皮子也打架了,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凌晨三点了。
就算是在梦里也该睡觉了。说不准睡着睡着就醒了呢。
我重新躺在床上,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声音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第一反应这货应该是狐狸,可听声音除了她似乎还有别人,叫我的不止一个人。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有警笛的声音,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耳旁议论纷纷的声音。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之后再想起这一天我曾无比的后悔,我为什么要在这一刻醒过来。
看到的并不是我熟悉已久的床,也不是什么客厅的沙发。此刻我正站在七层楼高的医院的最顶层,底下围着一群所谓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