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来讲,我还是挺佩服他的意志的。
侯哥的第一反应不是让我送他上医院,而是把那只咬他的天杀的虫子揪出来!
不得不说,侯哥这个人的报复心理也是挺强的。
为了满足他的小小愿望,我拿着刚才的木棍狠狠的捅了一下里面的那个洞。别说还真的捅进去了。
别说,这个洞还挺松软的。硬的木棍捅进软的洞里,而且捅着的感觉还不错,总会令人想入非非。
可不大一会,突然涌出来的黑色粘稠液体将我这种想法立即的掐灭了。
“卧槽,卧槽!这什么东西!”侯哥被咬怕了,刚才的无所谓都是强撑着装出来的,这会一旦看到点啥都犹如惊弓之鸟,嗖的一下跳到了我身上。
双腿盘在我的腰间,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着他被咬成那样的腿,没好意思叫他下来。
“你放心,那不是咬你的虫子。”为了表示诚意,我还用木棍捅了捅那滩黑色的液体。
我也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不过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液体之中开始冒泡,一个个黑色的泡泡炸裂,从泡泡里钻出一只只的肉虫子,大体呈棕色,大概有四五厘米那么大,泡泡破裂之后,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了出来。
本来我是想弄死几只给侯哥消消气的,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抓到一两只做研究。但马上我就发现事情根本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止是流出来的那滩黑色液体里有虫子,就连刚才的洞里也不断的发出噼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的炸开一样。
再看过去的时候,和刚刚一样的肉虫子粘黏到一起,像一只巨大的圆球,向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一把拽住侯哥拔腿就跑,这个时候还待在这里他娘的都是没脑的孙子!
侯哥的腿脚不便,我拉着他跑他也只能一蹦一蹦的,跟不上我的速度。
我寻思着自己怎么着也不能把他丢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嗖嗖的往前跑,我感觉我都脚下生风了,可一回头,那棕色的肉虫子居然组成了一米多高的人墙,这一看我眼珠子差没点掉出来!
这他娘的哪里是虫子,分明是白蚁大军吧!
不过人家白蚁不是这个色的,也不长这嘛样!
我庆幸这是一种毒虫而不是白蚁,否则侯哥这就不是中毒,整条腿都得被啃没了!
我的速度挺快的,后面的虫子更快,眼看着它们要追上我了,情急之下,我掏出还剩下一半的鸡血用力的往后一泼,正好泼在那群虫子的身上!
只听吱啦几声响,像是机车启动的声音,后面的虫子墙轰然倒塌,我来不及高兴推开那扇生锈的门跑了出去,再回头的时候,那帮虫子已经重新组好了人墙,但是到了门前就再没有出去过。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它们好像在看着我,默默的注视着我。
这种感觉令我有点窒息,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居然愣在原地发呆了许久。
据侯哥所说,他招呼了我好久,叫了我好几遍名字,我都没有听到。等到他终于不耐烦了,准备给我一巴掌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综合他的意思说来,他觉得我是故意的。而我真是感到冤枉至极。
陪侯哥去了本市最后的医院,来来回回查了好几项,最后医生得出来的结论是普通的过敏反应。
她说出来这话的时候,我和侯哥都啊了一声,自带疑问的语气。
医生以为我们两个听力不好,又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个结果,更加意外的是侯哥。他严重建议再给他复查一遍,若是还查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毒,并且拿过敏这个理由搪塞他的话,他就让这名医生解雇。
医生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当场跟侯哥争执了起来,说他蛮不讲理。最后还是院长出面调解了这件事。
侯哥的腿的的确确是过敏反应,用院长提供的方法居然真的消肿了不少。
这下丢了面子,侯哥和我离开的时候,他嘟囔着,再也不来这家医院了。
要么说,伤病患者易生气,刚跟医生吵完,转过头来就开始数落我,跟我抱怨。
“你说这怎么可能是过敏呢?还有之前,你说说你为啥要跑,我们就应该联手教训那些虫子一顿!”
我瞥了一眼侯哥,他立马改口。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去教训一下那帮虫子,真的,你其实不用管我的!”
“那帮虫子确实有问题。不过,在我看来,它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它们只是想守护那个宅子。若不是我们侵占了它们的家,它们也不至于奋起抵抗!”
我认为我只是说出了实话,哪里料到因为这句实话侯哥立马不高兴了。
“你会不会说话,被咬的人可是我啊!不是,照你这么说,是我太矫情了,是我破坏了它们住的地方,所以活该被咬了?”
那一刻,我觉得侯哥很奇怪,他像极了一个女人,不仅是说话生气的样子,还是他现在拿手绢擦伤口的动作。
若说我为什么这么觉得,因为狐狸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炸毛,她每次生气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你……”
我还没等说话呢,立马被侯哥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一看到你我就来气!”他看我半天没动弹,狠狠的推了我一下,“你干嘛呢?我都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我开车啊?”
我跟侯哥换了一下位置,他用手做扇子头瞥向窗户的一边,不停的扇着风。
还真是怎么瞅怎么奇怪。
“你还好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侯哥立马转过头来,愤恨的瞪我一眼,“告诉你,老子好着呢。你以为我生气了?我才没生气,你别跟我说话,不想和你说话!”
这次我确信侯哥真的是中毒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
他刚刚完全已经破音了,自己还没有发现。尤其是结合着他原有的嗓音,这声发出来特别的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