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钰那边没什么大问题要处理,该安排的都安排好,我就驾车赶到了红颜会馆,准备熟悉一下这边的运转流程。
到了会馆,我在贞姐的别墅外面见到一个女人,她的脸很小,是那种再标准不过的蛇精脸,就像从国画中走出来的仕女,翩然而立。
她的眼睛大而有神,眸子里水波荡漾,好似在默然倾诉着什么。她的嘴唇薄而锋利却不显得刻薄,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玫瑰红。
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微卷着披在白色长裙上,配上她妖娆的身材,更增添了几分西式的美感。
这位融合了东西方审美观点于一身的美女名叫白洁,她是娱乐圈里唯一没有绯闻的顶级女星,她曾经结过一次婚,在夏威夷度蜜月的时候,她的丈夫在海里溺毙,当时各个媒体的头条都是有关她的消息。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听说她跟任何男人有过牵连。
白洁在台上的表现风情万种,极具少妇魅力,所以她在众多屌丝宅男之中还有一个称号「少妇白洁」
我并不奇怪这位亚洲天后会出现在这里,我奇怪的是贞姐的态度,很明显,白洁和蓉妮,无论是江湖地位,还是身份背景都不一样。
我恶意的猜测她一定是被某个大佬包养的情妇,想要找个心爱的人结婚,结果那大佬一怒之下就干掉了她的老公,让她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她也凭着那大佬的庇护站到了贞姐同样的层次。
她和贞姐谈笑风生,还会打趣贞姐的梳妆打扮,我心中有些不忿,凭什么你个高级妓女就能和贞姐平起平坐?
我看到她握着贞姐的手,心里就会忍不住泛起阵阵恶心的感觉。
「阿贞,还好你不混演艺圈,要不然我这天后的名头就保不住啦。」白洁握着贞姐的手微微一笑:「你要上台,都不用唱,只要哼哼两声,我保证台下的一片尖叫。」
骚货,贱妇,白洁能对贞姐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只能给她这种评价。
贞姐抽出小手,嗔道:「你要死啦?你怎么不去哼哼?」
我从未见过贞姐会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姿态,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你知道我说的是那种哼哼,你懂的。」白洁挑了挑眉毛,贼兮兮的看着贞姐。
红娘看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伸脚踩了我一下。
我打了个摆子,赶紧站直身体,转头对红娘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贞姐和白洁刚才没往我这边看,要是被贞姐发现了我刚才的丑态,我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就闹吧,天天没个正形。」贞姐扫了她一眼:「那个不靠谱的保镖让你辞了,你不是暂时找不到人吗?我这弟弟正好没事,给你打几天下手,帮衬帮衬,姐姐我够意思吧。」
白洁的目光第一次和我相遇,虽然不知道贞姐的用意,既然她这么说了,一定是有什么安排,所以我点了点头,对白洁露出一个职业般的微笑,这已经是我此刻能做到的极限了,妈的,老子要给一个婊子当保镖,这是什么世道。
「正好露出六颗牙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弟弟,你这笑容可以当教科书啦!」
我没想到白洁会这么说,眼角不受控制的一抽,我的微笑就有点变形了。
她转头看向贞姐,问道:「你这弟弟那方面行不行?」
我草,我真想把这婊子的脑壳撬开,看她里面和正常人的构造是不是有区别,这话能当着我的面问吗?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身后那位大佬非得误会不可。
贞姐翻了个白眼:「你好好说话,别看我弟弟长的斯文,他一个能打五六个,给你当保镖绝对没问题。」
我就这样成了白洁的保镖,经过短暂的接触,我就知道这白洁的性子古灵精怪,和在舞台上不同,生活中的她,丝毫没有那种少妇的风韵,更像个调皮的小孩儿,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调皮到了逆天的程度。
白洁是大牌天后,但是身边除了我以外,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她让我开车,我就开车,但我必须要知道去哪儿。
「去哪儿?我不知道啊,你平时都去哪儿?」白洁很迷茫,我比她还迷茫。
尼玛,你都不知道去哪儿就让我开车?
我寻思了半天,转头问道:「白姐,我是不是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当然,我又不怕你把我卖掉。」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连被我卖了都不怕,那就好办,我直接就把她拉到了医院,下车之前,白洁是要化妆的,就是戴着鸭舌帽,大墨镜和口罩。
跟着我到了洛薇的病房,那特护正好收拾完房间,我让她出去关好门,就对洛薇眨了眨眼。
「白姐,现在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洛薇不知道我突然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干什么,她疑惑的看着白洁。
当白洁脱掉鸭舌帽,摘下墨镜和口罩的时候,洛薇的表情已经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她瞪大了眼睛,捂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洁。
白洁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待遇,她从容的面对着洛薇,伸出手笑着说道:「大咪咪美女,我是白洁,很高兴认识你。」
大咪咪美女?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洛薇回过了神,小脸一红,赶紧把两手在病号服上蹭了蹭,才伸出双手激动的握住了白洁的手不放,此时看来,洛薇和那些追星的小女孩儿也没什么区别。
「白姐,我……我太激动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能来,我这里太乱了。」
我翻了个白眼,特护刚收拾完房间,被子叠的都跟豆腐块一样,真不知道哪儿乱。
白洁坐在床头,拉着洛薇的手:「坐呀,别站着。」
她的气场很强,好像这里是她的家,洛薇才是客人一样。
白洁刚想说话,突然抬起头指着门:「出去看着,万一别人闯进来怎么办。」
我出去抽了根烟,又来回溜达了两圈,半个小时之后,我看到病房的门开了,洛薇露出个半个脑袋,对我招了招手。
进了屋,我向洛薇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她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哭过,我的天,她和白洁说了些什么?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白洁去吃饭,如果白洁说要去找个地方吃油炸松露我都不会奇怪,但是她要吃牛杂猪肠是什么鬼?那东西不是给我这种屁民百姓吃的吗?
广州北京路转角就有一家这样的小吃店,到了地方,排队的人主动给我让出一条路。这不能怪我,广州人的见识不浅,当然认识什么是豪车,骑着电动车的来他们都见过,开着劳斯莱斯来的估计谁都没见过。
那活计拿镊子夹起一根大肠,一手拿着剪刀,喀嚓喀嚓,几下就把大肠和牛肚剪成小块,又放了几块萝卜,浇上黑漆漆的卤汁,双手端着往我身前一递。
无数双眼睛看着呢,我从钱夹里抽出一张老人头拍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就算这小子多放了两块萝卜,也不值一百块,人都是爱慕虚荣的,我很享受别人看我的目光,多给九十就多给吧,有钱难卖我装B。
上了车,我把卤煮递给后座的白洁,车子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白洁呼噜呼噜的吃着肥肠,嘴还不闲着:「他没找钱,我看到你给他一百块。」
我突然觉得自己装B的层次明显不够,看看人家,开着劳斯莱斯来吃十块钱一碗的牛杂猪肠,还要让人家找钱,这就是境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