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摊开放在茶几上,很刺眼。
“就是说有人一直在跟踪许墨的行踪,而且了如指掌。”安东尼沉着脸,拿起照片,从照片的角度看,拍照的人应该不是查理他们基地的人:“昨晚在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发现了安落落的踪迹。”安东尼这句话一出来,大家都心里有数了。
“我去收拾她,一个老娘们儿这么嚣张。”欧阳瑜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外面走。
“你去吧,现在许墨不在,也没人管得住你。”这次没有人拦着欧阳瑜,中东的局势很混乱,即使是安东尼这种大亨也很低调,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互相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是中东地区做买卖人不成文的规矩。
“你现在去,确实是去送死,安落落巴结上的人,相当于这边的老大,没人敢动他。”白恩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把安东尼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白医生,病人出现了病危状况。”助理医生来得很及时,把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转移到了安时初的身上。
许墨已经出去三天两夜了,要是再找不到人,错过了黄金时间,安时初这个病,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实验室里面,穿着无菌受衣的白恩看着安时初,除了不停的给她打抗生素让她身上的毒细胞扩散得慢一点,其他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初,现在情况怎么样?”郑薇走进实验室,隔着透明的隔离玻璃墙跟白恩做嘴形。
白恩耸肩,不做言论。
“唔!”就在白恩继续要给安时初清理左手的脓积液的时候,安时初突然犯恶心要吐了出来,助理医生眼疾手快,用垃圾桶接住了把头裸露在外面的安时初。
“医生……”助理医生看着垃圾桶里面结成一块一块的褐色的血,手都在颤抖。
“必须得隔离了。”白恩意识到安时初体内的病毒已经不是刚刚她被送来的时候只在她的的体内传播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现在她的血液中有很强的传染性。
白恩把自己闷在实验室里面一整个下午,郑薇就在外面安静的坐着,看着白恩从安时初的体内不停的抽出一管又一管的黄色红色的积液,助理医生把这些积液都封装在试管里面。
晚上九点多,欧阳瑜跟安东尼这两兄弟突然闯入实验室,他们两人中间,还搀扶着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徐绪。
“你?”郑薇看见全身都破破烂烂的徐绪,脸上黑得跟擦了碳一样,两只裤腿破破烂烂的全是泥巴跟血迹。
“白恩!先弄他。”白恩把安时初的收尾工作交给了自己的手下的人,自己去处理徐绪。
“许墨!许墨这小子!”徐绪被驾到手术台上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安时初的药,郑重的放在了白恩的手中:“不要理我,赶紧救她老婆,不然许墨这条命就真的不值得了。”徐绪的话,在实验室里面就跟无形的千斤顶一样,压在每一个人呢的胸口,前两天只有照片的时候,大家还有侥幸的心里,现在人证也有了,残酷的事实。
“赶紧的!我还能撑一阵子。”徐绪从许墨的手中接过装着药物的小盒子的时候,一直把它藏在自己防弹衣最里面的位置,生怕会因为外面的温度的变化让药剂的有效分子化解掉。
“我知道了,我让人来给你清理伤口。”白恩手中紧紧的握药剂管子,走到了隔壁的病房。
路易斯站在郑薇的旁边:“时初会挺过来的。”
“嗯。”郑薇点点头,而她的视线却在路易斯的手机的页面上停住了:“路易斯,你好像很久没有跟你老婆打视频电话了。”郑薇悻悻的说。
“来之前我解释过了,虽然我也很想念她。”路易斯微笑着吧自己的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走了进去。
郑薇看着路易斯的背影,这个宠妻狂魔的手机屏保,竟然是一张妻子的很端庄的照片,黑白的!这不是对死去的人才有的照片吗?
白恩把药直接从安时初的左心室的动脉瓣里面注射进去,然后继续给皮肤上面肿胀起来的你地方抽去脓汁。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实验室里面两张手术床上面的灯都彻夜的亮着,中东难得的有下雨的时候,早晨你五点多钟,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手术灯也随着暴雨的来袭关上了。
郑薇早就趴在外面睡着了,这几天她也一直强撑着自己的精神,到昨晚徐绪拿回来了药她才终于放心下来。
徐绪先安时初一步醒来,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你们……”
“我们按照你说的那个方向去找许墨,最后发现了他的尸体,因为腐烂的程度很快,我们弄不回来,直接化了。”欧阳瑜跟徐绪还有许墨可以说是生死兄弟了,欧阳瑜把卡在了喉咙里面很久的话用最平静的语气跟徐绪说。
“不可能的!文哥不会轻易的死了的,他就是腿被压着了,怎么可能!”徐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在房间里面大吼大叫。
“他已经死了!”欧阳瑜红着眼睛:“我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照片,我拍的。”欧阳瑜把手机扔到床上让徐绪看。
徐绪的吼叫声,把隔着很远的另外一间房间里面的人给吵醒了。
“不要走!”自从许墨去给安时初找药材以后,安时初每次从昏迷中醒来嘴巴里面只有两句话:“许墨呢?我要去找他。”
“时初,你醒了!谢天谢天地,白恩说你的身体可能会有很强烈的排斥反应让我在这里守着你,幸好你没事。”郑薇激动的拉着安时初的手:“你醒来就好了,以后都会变好的。”
“许墨呢?”安时初跟复读机一样,嘴巴里面从始至终说的话都是关于许墨的。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你等等我。”郑薇也拼命的想要从这个话题里面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