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满头大汗的,不用走的这么急嘛。?李卡德心疼地扶著白筎嫣。
白筎嫣手里提著高跟鞋,光著脚丫往山上跑,亏得环山小径乾淨极了,没有都市路面上那么多的不放心。小径旁边有鬆软的落叶,脚踩上去很舒服,没有一点刺痛的感觉。这是白筎嫣反馈给李卡德的讯息。
白筎嫣顾不上和李卡德说话,只是一个劲往上爬。山上的空气真好,没有一丝尘埃。白筎嫣有些迷恋般大口呼吸著这乾淨的空气,带著树木的清香,再无别的味道。白筎嫣
白筎嫣想起自己和哥哥爬家乡的山,除了树木的清香还有泥土的味道。可是这山,却没有泥土的味道。白筎嫣想起了哥哥,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已经在天修成正果了么?
白筎嫣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记得父亲在她小的时候曾经有次喝醉大哭,他喊著一个陌生的名字:鸿基,一边喊著一边哭着,母亲听到醉酒的父亲哭喊,就躲在一边抹眼泪,只记得那会儿白筎嫣才二三岁吧,那时候的记忆也是断片的,可能这个“鸿基”的名字却烙进白筎嫣的脑海,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可是母亲却告诉她哥哥早夭著了。
白筎嫣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哥哥,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都是咸涩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脚被硌著了,要不,我们歇一会我背你下山。”李卡德紧张地问。
“没什么,是热的。这里的小径乾淨整洁,根本硌不著脚,放心吧,我不累。”白筎嫣搪塞著说。
白筎嫣第一次为想到哥哥而落泪。就在她拒绝李卡德说休息的时候挺身又朝著山上走去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钟声,是寺院的钟声,还有飘忽不定的梵音缭绕在耳旁,白筎嫣惊叫起来。
“有寺院,李卡德,有寺院!”
“当然啊,最顶上就是菩提寺啊。据说很灵验呢,来这里朝山的人很多,多是为了去菩提寺求愿呢。”
李卡德不以为然地说。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啊,他刚来医院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周末,同学要他一起爬山,他问那座山呢,同学说有菩提寺的那座山啊。他们就来了。那可是深秋呢,山上很冷的。李卡德想到那次被冻得哆里哆嗦的样子,不由耸耸肩。
李卡德对于上次怕菩提寺很有记忆。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奇妙的事情。
李卡德和同学们一口气就爬上了山顶。到底年轻,精力旺盛。爬到山顶的他们也不休息,四下张望,云雾环绕在身边,一种仿若入仙境的感觉。李卡德正在自我陶醉,一个同学喊了起来:瞧,这里有座寺院。大家劲跑在跟前一看,哇!好庄严的大门。门牌上用唐楷书写三个字:菩提寺。
菩提寺的门虚掩著,轻轻一推就开了。
院内松柏数十棵,直耸入云霄,凌霄藤缠绕著松柏在汁顶绽放著艳丽的凌霄花,雪松迎风而立在门两侧。古槐枝叶茂盛,在大殿前两侧的石砌的护栏里被保护著,树上挂一铜质牌子,注明此树已有千年,属国家二级保护类植物。再仔细看,每一棵树上都有一个铜质牌子,一一看过,才发现每一棵树都有上千年,不知道千年的风霜雪雨,铸就怎么样的时光灵魂,让这些千年古树依然焕发著无比青春的魅力。而这座寺院,又是经过了多少年代,依然在这里晨钟暮鼓,梵香诵经。
“施主们,请留步,这里准备了斋饭,大家可以分享食用。”
“哇,好香啊。”有同学喊起来,虽说是素食,却做得很是清香,可能和这里没有污染有很大的关係。
“听师父说菜都是寺院院子里自己种植的,包括麦子和稻穀。
“寺院里有一口山泉,终年不停流,而且甘甜爽口。”
“很多人下山的时候都要用瓶子装上一瓶,据说这山泉可以治病呢,什么病都治呢。”
大家一边吃著一边七嘴八舌地小声交头接耳地说著。寺院有规定,吃饭的时候是不可以说话的,每一个寺院的斋堂都贴著一张“禁言”或者“食不语”,以示吃饭不允许说话。还有人说谁要说话师父就会用“戒尺”打十下呢。不让说话,却叽叽喳喳不停。师父也大度,没有训斥。
只是到大家都要走的时候,一位小师父喊住了李卡德。
“这位施主,我们师父请您过去一下。”
李卡德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小师父是对自己说话的。
“有事么?我们同学们就要下山了。”李卡德当时有些紧张,生怕同学们走了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妨,只一会儿。”小师父合掌说:“请这边来。”
“师父,施主来了。”
小师父谦卑地合掌说完退了出去。
“小施主前来寺院,也是和寺院有缘。贫僧就送小施主几句话可否愿听?”
“愿听,愿听。”李卡德连忙合掌说到。
“三个月后,施主可能要出远门了,切记不要问不是自己的事情,一切业障均在口业,施主此去口业众多,若不留意,怕有纠纷烦恼缠身。”
“怎么可能?我刚刚才来这边工作,怎么会出远门?师父一定说笑呢?远门是多远,从省内到外省?”李卡德年轻气盛,话脱口而出。
“呵呵,阿弥陀佛,远了,不是省门,是国门。”师父长诵一句佛号,微微一笑说。
“天,国门,怎么会,离我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李卡德笑了起来,忽感觉自己太失礼,感觉抱歉地合掌谢过师父,出了师父禅房,追上同学们一起下山了。
之后,果真三个月刚过,自己就被赵院长派往美国进修去了。
今天不来爬山,李卡德还真把这事忘记了呢。只记得当初得知自己要去美国,心里对那位老师父崇拜的五体投地,还说有机会一定要来再看看师父,感激他料事如神。后来因为时间紧没有来得及来寺院拜望老师父,但是在美国他牢记老师父的叮嘱,平平安安地过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