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私自退婚一事……”安七弦惴惴不安地问道。
“此事和你无关,出了这些事,退婚了也好!”安相摆摆手,让安七弦退下,安七弦见状行了一礼,乖巧地道,“那女儿先行告退了!”
等到安七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内,安相猛然一拍桌子,盯着雪姨娘凶狠质问道,“雪姨娘!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教女儿的!”
雪姨娘素来极宠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事事都是顺着,恨不得把安离心供起来好不疼爱。
分明是庶女,安离心在相府里可谓呼风唤雨,要什么便没有得不到的,雪姨娘只管宠着这个女儿,实际并不去管其为人言行举止,只知安离心对李书贤有意,就撮合他们二人。
让人去说了媒,安离心便抢在安七弦之前入了李府做了侍妾,她却是不知安离心与李书贤那档子事。可自己女儿的德行,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知。
细想起安离心出嫁前种种,雪姨娘暗地里抹了一把汗,安七弦所言只怕不假。
安相极重脸面荣辱,若被他认定安离心做了那龌龊事,不止女儿,她都要一并跟着遭殃。
思及此,雪姨娘一咬牙,眼泪当即落下,战战兢兢跪行到安相跟前:“老爷明查,莫全听了大小姐的说辞。离心自小就是怕事的性子,又内向,哪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此事,她非压下去不可,要对付安七弦那丫头片子还不简单,眼下就看安相如何定夺。
“再者离心嫁到李府三月有余,若有身孕实属正常,想来七弦看重这段婚事,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怒之下想岔了才怒不可遏,老爷就算不顾及离心,也得顾及相府的脸面啊!”
两人同床共寑多年,雪姨娘深知枕边人的秉性,这番话直刺地安相眉头一拧。
且不论这件事情的真假,此事一旦穿出去,就是辱了相府的脸面。如铁烙在相府烙上耻辱的印记,此生都去不掉,安相历来自诩身家清白,怎能容忍家族蒙羞。
安相捏紧座椅的扶手,心头怒火逐渐平息,问雪姨娘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不管怎么说,七弦受了委屈,离心也有错,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给七弦一个交代。”
身为父亲,安相心里还念着安七弦的委屈,可他如此轻易就听了雪姨娘的说辞,这份关心实在搁哪儿都觉得讽刺。雪姨娘见暗想松口,私底下松了口气,要搪塞那厮还不好办?
“确实一力压下此事对七弦丫头不公,不如去库房抽些珠宝来给大小姐送去,就当是对她的安抚,老爷觉得如何?”安抚安七弦,竟只想到金银财宝,可见其多受“重视”。
眼下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顾着相府的脸面,自不能到李府去兴师问罪,搞得两家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也勉强算得是个“折中”的法子,安相认可地点点头,算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