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弦对她们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放在床头的热粥,再不吃些东西,她当真就要饿死了:“承蒙诸位关怀,本小姐怎舍得,让你们不放心?”
安七弦阴阳怪气的语气令小姐们皱起眉头,她们每个人的神情安七弦都尽收眼底。
她们也知自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晓得心虚,关怀不过是虚言,她们真正的目的,是要看她这个受了鞭罚的人死没死成。毕竟昏迷七天,熬到此时也到时候。
只可惜安七弦命硬,她们人人盼着安七弦死,而她偏就活下来,不然她们多无聊。
“二姐历来是几个姐妹里懂事的,自然不忍让我们担心,二姐你……真的没事了吗?”
那女子指了指安七弦的背,那天他们都亲眼所见,安七弦背上的血流了一地,眼见就要死了,她们这些天没过来,无非为了不触安相的眉头,其实都等着她死。
谁知人非但没死,还醒了,从她面色看来神色还不错,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七弦耸了耸肩,她就是争着这一口气都不会在他们的面前轻易死去:“几位妹妹不是来看本小姐么,可有带了什么来,不然,要让别人以为你们是来,是怀着什么心思。”
来看望人,再对此人不喜都要做足面子,多少带些东西来。一群人兴师动众则什么都没带,那实在说不过去,你说自己没有怀着叵测的心思,自己又能信自己的话几分?
“二姐此话何意!我们好心来看你,你还摆起架子来,哼,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到你这破地方来,指望着父亲吗?你昏迷这七天,父亲可有来看过你一眼?不曾!”
一个年岁稍小的女孩沉不住气,也就十岁的模样,指着安七弦,脸上满是不屑与蔑视,说出不曾二字时,把语气咬的极重,就像要把字狠狠敲在安七弦的心头。
清音在安七弦耳边轻道:“小姐,这位时三姨娘的女儿七小姐,颇受老爷的疼爱……”
被一个小孩子指着鼻子骂,这感觉很是有趣,安七弦笑了笑,还真是天真无邪地很。
其余的小姐们则是不乐意了,虽说她们本就没怀着什么好心,可是那丑陋的心思直接被人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大愉快,方才为首进来的女子不满地瞪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似乎很怕她,瑟瑟看了她一眼就退到了她身后去,那女子笑眯眯上前,对安七弦道:“七妹她年纪小,不知礼数,这才说话口无遮拦,还望二姐不要介意才是。”
她笑盈盈的,就是那尖酸刻薄的嘴脸,笑在她的脸上显得很是阴险。安七弦不以为然一笑回她:“我介意什么呀?七妹说得也不错,你们一个个来,可不就是想看我死么?”
安七弦想翻过身子,奈何她背上的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干脆这么趴着。
要不是她现在动弹不得,这些人可就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看笑话也得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