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是放不下您的自尊而已。”魏浅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直不敢承认的事。
“……”
卧室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一直以来,自己极力隐藏的事被戳穿,就好像被人扒光光站在大街上一般,害怕。
年轻的她心高气傲,精明能干,做事雷厉风行,活脱脱一个女强人。
遇到路斯后,在他的追求下,心动,步入婚姻的殿堂,婚后她蜕变成一个家庭主妇,但仍然恩爱如初。
后来他的出轨,也许是性格使然,坚决不原谅,但多年来的豁然态度也抹平掉了她的一些棱角,最后和平分手。
明明不愿意,明明知道会心痛,却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
“小婉,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懂了就明白了。”温灵想到那些过往,心里一片酸涩,眨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魏浅的性子倔,走到温灵的身旁,用她的一套理论继续劝说:“我懂,你和路斯明明相爱,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为什么要放弃呢?”
“阿姨,只要您勇敢一点,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温灵转过身,嘴角噙着温婉的笑:“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看来已经好了,阿姨送你回去。”
她很喜欢眼前的女孩,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执着,直率,冲动,还口不择言。
她要这样和她辩驳下去,这样的自己,百分之百会输。
“阿……”魏浅嘴唇张两道张,才吐了一个字,温灵已到了门口,她只能咽了回去。
路过楼梯口时,她自心底升腾起一股害怕,抓住温灵的胳膊。
温灵看着她那副害怕的模样,笑了:“你就这么害怕景川吗?”
“他那么变……变幻无常,我害怕再一次被他掐脖子。”一提到古景川,魏浅的怒火仿佛是身体自带的,一点就着。
本想骂他的,结果对上温灵笑意的眼睛,改了口:“阿姨,您这么温和,古先生怎么那么冷漠?”
不仅冷漠,还自私,无情,冷酷,没有一点人情味。
温灵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边发动车子,边道:“其实景川小的时候活泼可爱,还有一点小调皮,只是……”
说着说着,她顿住了,眸底划过一抹悲伤,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没什么,但我相信景川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她说得笃定,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她在他的心里分量很重。
魏浅翻了一个白眼,一点都不赞同他的话。
他不伤害她,那刚刚掐她脖子的是鬼吗?
陌家别墅前,魏浅下车,站在原地,抬起头,温婉一笑,向温灵招了招手:“阿姨再见,路上小心点。”
“再见!”
魏浅还没进大门,夜黑风高,一个黑影笔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姐姐,你回来了。”正观察间,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
魏浅深吸一口气,上前:“小婉,你差点吓死我。”
黑暗中,陌小婉嘴角邪肆一勾,一个狡猾的念头冒了出来:“姐姐,你怕黑啊?”
“有点。”魏浅如实道。
陌小婉的眸光一亮,仿佛发现了晶银珠宝一般,一个毒计正从里面缓缓而出。
怕黑的人一般都怕鬼,这下有好戏看了。
爷爷想让她接管家业,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接得住。
夜深人静,魏浅正熟睡时,外面突然传来诡异的声音,宛如孩提的哭声,又宛如狼吼声,又好像是老鼠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听的魏浅浑身发麻,她仿佛被扔进一个大森林里,到处都是野兽。
不行,她要赶快入睡,只有睡着了,就听不见了。
对,赶快入睡。
她闭上眼,逼迫自己入眠,可耳边诡谲的声音越来越大,缠绕着她。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她用感觉黑暗中有一双如魔鬼一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吓得她快速开灯。
“呜呜……莎莎……嗷呜……”
魏浅的心随着这一声声的叫,越来越紧,最后浑身发颤,蜷缩在床的一角。
就这样,她一夜未睡,天一亮,她就收拾一下,走到落地窗前,朝下面望。
后面是花园,里面种一些价值不菲的花,有几处池塘,里面养着昂贵罕见的鱼。
从地面上零零碎碎的花瓣来看,昨天晚上应该没刮风,怎么会有声音呢?
除非是人为?可又会是谁呢?
小婉,爷爷都不可能,她和别墅里面的其他人又没有愁,会是谁呢?
陌城正坐在餐桌前吃饭,看到她正下楼,叫了声:“浅浅,过来吃饭。”
魏浅摆摆手,笑着回答:“不了,爷爷,我先去上班了,您慢吃。”
陌小婉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抬眼扫了几眼魏浅的眼睛,本以为会看到两个黑眼圈,没想到她够聪明,涂了厚厚的一层粉遮盖。
她倒要看看她会坚持到几时。
魏浅一上车,就呼呼大睡,一直到了公司门口,她依然睡着。
司机轻轻喊了一声:“小姐,小姐,小姐……”
魏浅被叫醒,不悦地睁开眼睛:“干嘛?”
“小姐,到公司了。”司机重复一遍。
魏浅抬头一看,果然,下车,进入公司,坐电梯的时候差点睡着。
凌氏。
凌潮正开着会议,突然一旁的手机不停地震动起来,他扫了一眼,本想按掉,可上面的两个大字让他将按掉的手指改为了接通。
他冲着助理做了一个手势,走出会议室:“喂,路斯。”
电话里传来路斯冷厉的声音:“凌潮,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听着这声音,凌潮察觉到了不好,心慌,但声音却没有一丝异常:“好,时间你定。”
他没问为什么,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
回到会议室,表情不变地将会议开完。
咖啡馆的包间里,路斯沉着脸端坐在那里,见凌潮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啪!”一声,他将手里一份文件甩在了桌子上,棱廓分明的脸庞上此刻乌云密布:“凌潮,你知道我的个性,最讨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