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头发盘起,干净而利落,嘴里说着流利的普通话:“下面播放一则好消息,据说古氏集团拿了汤林古镇,正准备把它开发成一个度假村。”
主持人流利的话语还在继续,视频上已经流转出了几张照片。
魏浅看着那几张熟悉的照片,瞳孔缩紧,握着袋子的手也变得紧了,脑袋里环绕一个大大的疑惑。
这不是凌潮要开发成度假村的那个地方吗?怎么变成古景川了呢?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她也不管不顾地招手,拦了一辆车,上车。
坐在车里,她心慌地拿出手机,拨打凌潮的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她慌,她急,因为她知道这个度假村对于凌潮的意义,那是他的心血,他的梦,就像他一直抚育的孩子,突然间没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进入凌氏集团,她就感觉了气氛凝重,每个人小心翼翼地做着手头的事。
魏浅一路走过来,只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怪怪的,脚刚踏进总裁办。
秘书认识魏浅,他害怕的眸子升起两股希望的火焰,忙不迭地迎了上去:“陌总,您去劝劝凌总,他似乎很生气。”
魏浅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整理下心情走了进去,她没敲门。
她知道就算她敲门,他也不会理睬,反而会把门口敲门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打开门,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糕,他没喝酒,没抽烟,只是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坐在那里。
魏浅明白这种心痛,她朝他的身旁一坐,看着他看着的方向,淡淡地道:“怎么了?气馁了?”
“……”凌潮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也没吭声。
魏浅继续道,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你都说它是梦想,梦想梦想,那是梦一般的理想,哪有那么容易实现?”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但前提你必须得振作,知道吗?”
凌潮嗤笑,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眸子深谙了下:“振作?如果只是单纯被古景川抢去一块地皮,也许我会抗争,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我的家人搞的鬼,你让我怎么办?”
“那更要抗争,把那块地要回来,负责人不是先答应你的吗?凭什么别人一要他就给啊,这分明就是食言,我们找他评理去。”魏浅用她的那一套理论去考虑事情。
凌潮的身子被她拉起来,正欲要走,他忽然甩开她的手:“小婉,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告诉我这事情有多复杂?”魏浅怒,还以为凌潮因为害怕而不敢面对。
在她的字典里,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要去面对,直至把它击垮。
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坚强,足够强大,才能无坚不摧,没有人能够欺负得了你。
“小婉,商业上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一时半会也……”凌潮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欲言又止。
魏浅不到黄河不死心:“走,去找负责人。”她就不信难道还没个天理了?
凌潮被魏浅抓着,直接来到了负责人的家里,正巧负责人一家人在吃饭。
魏浅一张愤恨如乌云的脸在见到负责人时立马放晴:“你好,我是陌小婉,陌氏集团的总裁,我想和您谈关于汤林古镇的事。”
负责人的脸顿时大变,但仍然客气以对:“对不起,汤林古镇我已经签给别人了,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没猜错,您是先答应我们的?”魏浅的语气狠辣起来,透着威胁。
负责人见状,心微微发颤,没了之前的平静,低头如实道:“对不起,但古先生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求饶。
古景川,真没想到他这种卑鄙的事都做的出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倒也符合他变态嗜血的风格。
门口,魏浅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为她的无能为力在向凌潮道歉,良久,她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对不起,凌潮,这一次我恐怕也帮不了你了。”
古景川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外界说他残酷,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还真是。
凌潮看着魏浅自责的模样,心头猛的一怵,伸出双臂,将她拢入了怀中:“没事,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别放心上了。”
陌家的别墅,魏浅一身睡衣,头发散落在肩上,坐在能容纳好几个人的大床上,心事重重。
手中一直握着手机,她想打电话,可又害怕,犹豫几分钟后,她还是拨打了那个电话。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令她心头发麻的声音。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鼓足勇气:“是我,陌小婉。”
电话的人冷哼一声:“你到底是陌小婉还是魏浅?”
“魏浅。”事到如今,在他的面前,她已能坦然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去面对他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如果是关于那块地皮的事,那就不用说了,我不答应。”
“怎么样你才能答应?”
“要我答应也可以,答应我之前的条件。”他不在乎那块地皮,他在乎的是她。
从始至终也只有她!
当他看见萧腾送来关于她和凌潮,路斯,温灵一起旅游的照片时,她笑得如此灿烂,如此幸福,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刀。
当他怕她脚痛走不了多远的路而开车偷偷跟在她身后,他亲眼看着她上了凌潮的车时,仿佛在他已经被割破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既然她喜欢他,那他就不可能让他好过。
魏浅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牙齿都要咬破舌头了,最后才挤出一个字:“好。”
古景川嗤笑一声,他自嘲,为了他,她还真愿意为一个凌潮付出一切:“请魏小姐听清楚,我的条件是做我的女人。”
可笑他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不甘,又补充一句:“准确的来说是做我的情妇,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