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她痛,越痛越好。
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他却还步步紧逼,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她。
从刚刚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极力的隐忍着,安抚着他的情绪,他却得寸进尺。
他真的以为离开了他,地球就不转了吗?
“古先生,我改变主意了,既然那块地皮你想要,我就慷慨一点,送给你。”她怒,怒气汇聚到指尖,要将手机捏碎,她气,气得都要跳脚,可却忍了下来,用她一贯的口吻道。
她越生气,她就越要表现得高兴。
话落,她没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变态会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她才懒得听。
憋着吧!最好把他憋死,世界就太平了。
古景川挂掉电话,俊逸的脸庞上仿佛结了一层冰,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能将周围的空气冰冻。
她施舍?他需要她施舍?这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冷静下来,他掀了掀嘴唇,眸底有着一丝玩味。
他了解她,她一定还会来求他的,到时候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陌家别墅,魏浅快意过后,内心焦躁担忧起来,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一片漆黑。
“嘟嘟嘟嘟……”
手机突然响起,将她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喂,凌潮。”她瞟了一眼屏幕,快速接起。
电话里没有传来预期的声音,而是一种清亮活力的年轻小伙的声音:“您好,这是深静酒吧,这位先生喝醉了,趴在这边,可我们要打烊了,没办法只能拿出他的手机给您打电话了。”
魏浅一听,慌了神:“好,我马上过去。”
她到达深静酒吧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多,看着趴在吧台上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凌潮。
她静静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让酒吧人员帮忙,一同把他扶进了车中。
上次凌潮出院,她去过他的家,凭着记忆直接让司机开到了凌潮所住小区的门口。
因为这个小区所居住的人都是上层人物,有钱有势的市长,全国排名前五十企业公司的老总,还有家财万贯的一些暴发户。
凭借魏浅,连踏入这片住宅区的资格都没有,还有门卫交警都认识凌潮,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凌潮的别墅。
她将凌潮扶到沙发上,站在一旁,累到精疲力尽,大口喘着粗气。
进入厨房,熬了醒酒汤,给他喂了下去,脱掉他的鞋子,正准备伸手去解开他西服扣子时。
“呃……”他的身子倏地一抖,以闪电般速度趴在了沙发旁。
没到一秒,魏浅猝不及防,白色的裙子盛满了一堆黄色的液体,刺鼻的味道窜入鼻子里。
她皱着眉头,站起身:“呃……”吐着跑向了卫生间,迅速将衣服换掉,冲了个澡,去凌潮的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穿上。
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仿佛穿了一件宽松的泡泡袖裙子,又长又大。
白如瓷器,滑如绸缎的修长笔直的腿暴露在外,踏着凌潮的拖鞋。
她指着凌潮的鼻子,威胁道:“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帮你脱,你老老实实的,不然我把你从窗户口扔下去。”她咬牙愤愤的模样。
不说狠一点,就不晓得乖。
不知是她威胁的话语奏效了,还是他喝了醒酒汤,吐了一次的缘故,直到外套脱掉,他都没吐。
魏浅将他的外套扔到一边,坐在一旁,看着他明明熟睡,眉头却依旧紧紧蹙着的表情,心有那么一瞬间被刺到。
在他的心里,那个度假村真的那么重要吗?
带着这个疑问,她忽然回想起之前他向她描述要建造度假村时的兴奋,请她帮忙充当路斯和温灵导游时的认真,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她和路斯签约时的幸福。
可当他以为他离幸福那么近时,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
这件事搁谁的身上,谁都不好受。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逐渐沉重,进入梦香。
凌潮第二天醒来时,酒已醒,但头疼隐隐疼痛,摸了摸头,坐起身。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清纯精致的脸庞,他眸底顿时泛起一片柔情。
原来她陪伴了自己一个晚上,幸好,还有她。
“你醒了。”魏浅感觉到周围有动静,睁开了惺忪的双眸。
凌潮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一抹沙哑:“小婉,昨天晚上谢谢你。”
魏浅起身,瞪了他一眼,脸上晕染着愠怒,口气不好地开口:“谢我就不必了,一点挫折就能把你打垮,我忽然有点后悔认识你了。”
她并非想要冷嘲热讽,只想他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她也会站在他的身后。
凌潮坦然一笑,倏地看见她白如雪,滑如绸缎的纤细笔直的腿,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在升高。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压下心里的那抹如恶魔般的冲动,逼着自己撇开脸。
她怎么会穿成这样?这衬衫好像……是他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魏浅见他的目光在她的腿上逗留了一会儿,低下头,才发现她一半的腿露在外面。
她咬牙懊恼,昨天晚上因为衬衫太过于宽松,把它当成了裙子,竟然忘记……
“那个……你这里有女式的裤子吗?”魏浅脸红如熟透的柿子,声音里夹着羞涩。
凌潮摇头,一脸无辜的模样,嘴里的话却很欠揍:“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魏浅没听懂,茫然地盯着他:“什么?”
他颀长高挺的身子朝她面前一站,遮挡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他的眸底带着玩味:“你说呢?”
他看着她清纯的脸庞上泛起的红晕,宛如玫瑰花瓣一般诱人的唇瓣,配上那一双茫然的双眸,简直就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这罂粟。
他心跳如鼓,看着她,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她!
魏浅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彻底醒悟,他这是调戏?
该死的,他把她当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