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潮,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魏浅突然发问。
凌潮看向远方:“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爱的人是陌小婉,你要永远对她好知道,不可以辜负她。”这本来就是她认识凌潮,进行深入了解凌潮的最终目的。
这也是她对小婉的一个承诺,该是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时候了。
凌潮表情一僵,怔怔地看着眼前似梦似换的女孩,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像要张开翅膀,飞向远方。
阳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良久,他收回目光,看向远方:“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叫做陌小婉的女孩,不管她变丑变老,我都爱。”
因为是她帮助他实现了梦想,走出那一段阴暗的心理旅程,才有了如今的凌潮。
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凌潮。
魏浅笑了,那笑安心而酸涩:“那就好,愿以后的我们都像这阳光一样永远明媚。”
“会的。”他一定会让她每日都如这阳光一般明媚。
下午与凌潮告别,回到别墅,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搬回姨妈那去住。
提着密码箱,抵到楼下时,陌城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当他目光触碰到魏浅手里的密码箱时,脸色顿时变了:“浅浅,你这是要干什么?”
魏浅将密码箱提下来,搁置一边,挽起陌城的手臂,扶着他坐下:“爷爷,我有点想姨妈了,想回去住几天。”
“可爷爷明明就要宣布你和小婉的身份了,你不在不好吧?”
她真得想要躲避,可躲避得了吗?
“我当然在,您放心,明天晚上我准时出席。”
陌城心疼得看着眼前的女孩,和小婉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可对她却总是少了些许亲近:“嗯嗯。”
陌城看着魏浅离家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滋味。
一旁的管家似乎看出了陌城的心思:“老爷,一切都按照您设想的在发展,您这是怎么了?”
“小婉一旦和凌潮结婚,有凌氏的庇护,将来衣食无忧,只是浅浅……”提到魏浅,他心有愧疚,叹了一口气。
……
魏浅提着密码箱在街上游荡,心里空落落的,明日一切回归到原位。
她不再是陌小婉,也不再是陌氏集团的总裁,和凌潮也再也没有瓜葛了。
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吗?为什么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上车。”一道磁性命令的声音倏地响起。
让处于梦游状态的魏浅拉回了思绪,她抬眼,那张霸道傲娇的脸庞撞入眼底。
一见到这张脸,刚刚的烦恼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嘴角勾起笑,打着招呼:“你好,古先生,好巧啊!”
古景川板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他十几亿一般,语气冷得能冻死人:“不巧,我已经跟踪你好久了。”
跟踪她好久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服死他了。
偏偏此刻她又不能发脾气,谁让她是他的情妇呢?好声好气,好言好语:“请问古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古景川的脸依旧冰着,甚至披了一层霜一般:“我让你上车。”语气强硬。
魏浅心里将他全家都给咒骂一顿,翻了翻白眼,上车,坐到他的旁边。
她已经蜷缩到车边了,就差开车门跳下去了,却还是能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给冻到。
到底是谁那么有能耐,把他惹成这样?
古景川似乎感觉到旁边的小女人在骂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清纯美丽的脸庞上:“别在心底骂我,否则……”他凑到她的耳边,玩味地道:“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魏浅抿唇反问:“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古景川邪肆勾唇。
他说得出就做得出,只要这个小女人敢再违抗他一句,他一定要了她。
“我……”魏浅看着他那张嚣张狂傲的脸,很想揍扁他,最后忍了下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吐出一个字:“信。”
古景川的别墅里。
魏浅一进入卧室,像是防狼似的,立即将门反锁,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
可她还没睡着,敲门声像是催命一般,不停地响起,她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继续睡着。
“咚咚……咚咚……”
“陌小姐,你开开门,先生受伤了,陌小姐……”
敲门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当她听到古景川受伤时,心猛的一紧缩,鞋子都没穿,直接开门:“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和古景川一起进入别墅的,那时的他精神抖擞地恨不得要把她吃干抹净了。
怎么会受伤呢?
林妈脸上氤氲出着急与担忧,眉头紧蹙:“我也不太清楚,一回来就这样了,先生不让任何人靠近,陌小姐,你快去看……”
听到这里,魏浅再也淡定不了,直接朝着古景川所在的房间奔跑而去。
古景川卧室门口,聚集了不少医生,不知何时萧腾也过来了,她冲着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
临进去之前,萧腾抓住她的胳膊,千叮咛万嘱咐:“总裁伤势很重,请一定要说服他看医生,拜托了。”
魏浅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我会的。”
推开门的一刹那,魏浅的心头一震,身体中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古景川躺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被解开,露出大片的肌肤,小麦色的肌肤上沾满了血,不忍直视。
她抬眸,发现他的俊眉紧锁,眼睛闭着,额头因为疼痛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慢慢靠近,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颤抖着手,开始擦拭着他的胸膛,动作轻柔而缓慢。
她颤抖着嘴唇:“如果疼你就吱一声。”
大片鲜红的血迹被擦掉,出血的地方是被子弹打中的,还好靠近左胸膛,稍微偏一点点,就是心脏的位置。
如果被打中心脏,他肯定一命呜呼。
魏浅终于明白他刚刚在车里为什么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为什么一直紧绷着脸?原来是在隐忍。
她抬起头,眸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责怪的话语难掩心疼:“痛你都不知道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