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他是铁人吗?子弹穿不透,刀砍不进去吗?
看着他痛苦隐忍的模样,她的鼻子酸涩得厉害:“我告诉你,你这是逞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让医生进来给你治疗,你什么意思啊?”
胸口的疼痛夺去了他很多的力气,连睁个眼皮都费了好大力气,但为了眼前的小女人,还是睁开了。
看到她一脸着急担忧气愤的模样,他薄唇微勾,他很想说一句你此刻生气的样子好美,可他实在没有这个力气。
睁开眼睛耗费了他所有气力,下一秒,眼前的女孩逐渐被黑暗笼罩,晕厥过去。
“古景川,古景川,你醒醒,医生,医生,快,快来看看。”
听到嘶吼声,外面的萧腾撞门闯了进来,医生手忙脚乱地给古景川检查。
大约半个小时后,检查结束,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古先生已处于昏迷状态,现在必须取出子弹,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魏浅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害怕而恐惧。
医生叹了一口气,遗憾开口:“只是我没做过这个手术,只能等孙医生过来了。”
等,他都已经昏迷了,还能再等吗?
魏浅咬唇,以前的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变态死,可真正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他死。
“孙医生什么时候能过来?”萧腾立即道。
“孙医生出差,现在应该下飞机了,马上能到。”医生道。
魏浅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那张平日里嚣张傲娇,冷酷无情的俊逸脸庞此刻写满虚弱与无力,她的心就像被一根根针扎,痛却看不到伤口。
她眸光在毛巾,开水,刀等手术器具上流转一会儿,自告奋勇:“我来。”
他绝对不能死,他记得在山上的茅草屋里,他曾经就让她替他取子弹,那天没取成,那就今天取。
她的话一落,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个没学过医的人取子弹?
萧腾出声:“陌小姐,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再等一等,孙医生马上就到。”
“我没有闹着玩,再等下去,古景川就没命了。”魏浅红着眼眶,呵斥萧腾。
“来了,来了,孙医生来了。”伴随着林妈的话,孙天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一分钟后,魏浅,萧腾,林妈都被赶到门外等候,卧室里只留孙天和两个医生打下手。
魏浅坐在MIK房间的地面上,抚摸着MIK的毛发,心绷成了一根弦,随时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紧。
也许人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古景川,好的,不好的,都在一一浮现。
古景川,你一定不要有事。
两个小时后,孙天打开门,似乎经过了一场战斗一般,满头大汗,深吸一口气:“没事了,多注意休息。”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如果迟来一秒钟,景川可能就没命了。
魏浅这一次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喜极而泣的滋味,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张俊逸脸庞,她嘴角勾笑着,可眼角却流下了泪。
这种感觉她已经尝试了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姨妈,后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古变态。
“陌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先生,我……下楼熬点汤,待会儿端给……喝。”林妈高兴得语无伦次,连忙下楼。
萧腾和孙天都有自知之明,相视一眼,下楼,离开了,只留下魏浅一个人。
魏浅提起脚步,来到床前,将古景川的被子盖好,坐了下来。
看着他那张嚣张傲娇的脸,她就想起他做得那些事,忍不住吐槽,把之前不敢说的话都通通说一遍。
“古变态,这是你的报应,谁让你平时都欺负我呢?”
“平时高高在上,好像你是皇帝,我们都是你的臣子,你的话我们不能不听,结果呢?你不也还是躺在这里了吗?”
“所以啊,做人一定要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知不知道,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是王了。”
“……”
半个小时后,当林妈端着熬好的母鸡汤进来时,魏浅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魏浅的身上,随后出去了。
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魏浅再一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才发现她睡在了古景川的大床上,眼睛猛的睁大。
她不是在做梦吧?她怎么会睡在古景川的床上呢?
她又没有梦游症,对了,古景川去哪儿了?他还受着伤呢?
下床,赤着脚,跑到门前,门一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头就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上。
“你……”下面的话在她看到那张苍白的面庞时,咽了下去,换成了别的词语:“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起来了?”
“你知道我胸膛处有伤,你还故意撞。”古景川戏谑地看着她,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她光着的雪白的双脚上:“看来你很喜欢我,为了找我,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他嘴角邪肆的笑加深,逼近一步:“既然如此,你干脆做我的女人得了。”
他上前一步,魏浅就朝后退两步,摆手,做出一个防御状:“等等……”她无言以对,转身,跑向床边:“我去穿鞋子。”
殊不知她的这种行为落在古景川的眼里,就是因害羞而落荒而逃,有多可爱要多可爱。
古景川走近,将她正在穿得鞋子从窗户口扔了下去,动作漂亮而潇洒。
魏浅发怒:“古景川,你欺负人也有个限度吧?”
她刚买的鞋子啊!
一个响指,两个女佣走了进来,一个女佣手里拿着漂亮精致得水绿色礼服,一个女佣手里拿着白色的水晶高跟鞋。
“把这一身换上,我在外面等你,晚上带你参加一个宴会。”依旧冰冷命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
“啪!”一声,魏浅还没来得及拒绝,门已经被带上了。
她冲着两个女佣无奈地笑了笑,拿着衣服和鞋子,进了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