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祁墨都没有出现在医院,下班的时候更没有来接她。
脚踝扭伤,只有一只脚可以走路,洛婉安想不到这样的腿脚如何回祁家,索性就直接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半夜熟睡中,洛婉安总感觉莫名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深邃幽深,泛着的全是冷意。
困顿的眯了眯眼,下一秒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祁……祁墨。”
所有的困意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脏跳动的厉害,洛婉安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我该在哪里?”
祁墨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袖口上的银白色袖扣,嗓音轻薄:“我的妻子一整晚不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怕她迷路到别的男人的床上,所以就过来看看。”
这话意有所指。
洛婉安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调查了我,还是派人跟踪了我。”
如果认真算算,恐怕是前者。
“调查算不上。”只是调取了医院的监控罢了。
温软的眉目瞬间染就了少许的凉薄,洛婉安却识相的没有反驳什么,在没有足够与之匹敌的能力之前,她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惹恼对方的行为。
只可惜,祁墨却不肯放过,修长的双腿走过来,就在她的床边坐下,身侧的目光凝结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顿了顿,洛婉安眉目如画,垂眸下来,看起来格外的乖巧:“如果你让我给你道歉的话,我道歉,如果你让我给洛清笙道歉的话,我也道歉。”
今天自己冷静的时候,洛婉安也想开了。
这个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尊严如果能够保留就保留,如果保留不了就放放吧。
闻言,祁墨脸色没有半分的变化,只是反问:“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
“还真没有。”洛婉安好脾气的回应,语调温静:“如果你调查了我下午的行踪的话,就会知道,我一下午都在医院待着,只是见了孔书白一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见书白了?”
这个是祁墨没有想到的,眉梢轻轻蹙了蹙。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洛婉安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疑惑的痕迹:“我还以为你是怕我欺负了孔书白,所以才过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在床上点了几下,祁墨似笑非笑的带着几分玩味:“你今天下午就只见过这一个人吗?”
“你是说州城?”
洛婉安蹙眉,嗓音不温不火,却带着解释:“他只是听说我脚崴了所以来看看我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很聪明的将一部分的事实掩盖,让那张英俊如斯的脸孔酝酿出几分打量:“就只有这样吗?”
“不然呢?”
洛婉安反问,让祁墨摇头,从床边站了起来:“没什么,很晚了,收拾一下回家。”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驳,洛婉安乖巧的依言行事。
第二天开始,祁墨便亲自给洛婉安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白珊珊听闻这件事,主动找到祁家来。
祁母对白珊珊自然是认识的,端坐在沙发上,眉目慈爱的询问:“姗姗怎么来了?”
“祁伯母,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白珊珊上前笑着撒娇,爱娇的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您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就跟着三十多岁一样,要是有保养办法的话一定不要私藏,给我妈说说,不然她天天在家念叨自己老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这是事实啊。”白珊珊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抬眼朝着楼上看了看:“对了,婉安是不是脚伤在家,她在哪个房间,我想要去看看她。”
前一秒还在笑意盎然的表情闪过一抹不喜来,却瞬间融化的无影无踪。
祁母拍了拍白珊珊的小手:“她在三楼,你去楼上找她吧,你们年纪相仿,恐怕会有很多话题。”
顿了顿:“她的脚踝受伤了,在家养伤,恐怕也闷得很。”
不得不承认,祁母也是伪装的高手。
“好的,谢谢祁伯母。”
对于白珊珊的到来,洛婉安很是惊喜,温婉的小脸上流淌出欢快的神色,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朝着她招招手:“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是我要责问你好不好。”
白珊珊腮帮子忍不住的鼓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悦:“你脚崴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一声,今天我问你怎么没有来上班,才知道昨天的事情。”
“抱歉,是我不好。”
洛婉安从善如流的道歉,低声温笑:“这是一场意外,就没有来得及通知你。”顿了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感觉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嗓音刚刚落,白珊珊上来就是一个脑瓜崩弹在了洛婉安的额头上:“你知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
“啊?”
洛婉安下意识的摇头,只听见向来欢快的嗓音带着几分郑重:“朋友就代表是可以麻烦的对象,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告诉给朋友,没有麻烦不麻烦这么一说。”
一双杏眸紧锁在洛婉安的脸上:“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这哪儿是什么说教,是白珊珊在不满洛婉安没有及时将这件事告诉给她知道。
洛婉安直接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乖巧至极:“是,我的白大小姐,以后我肯定有什么事情都告诉给你知道。”
两个人在楼上足足待了两个小时,临到中午白珊珊想要带洛婉安出去吃饭,可是谁知道在门口突然被保镖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保镖满目严肃,嗓音带着冷锐:“抱歉,祁先生吩咐这一个星期让祁夫人在家养伤,不能够出门。”
这哪儿是什么养伤,明明是囚禁。
洛婉安明白。
有着那么一怔,洛婉安立刻反应了过来,抿唇温笑,不喜不怒:“姗姗,既然这样,我就不去跟你吃饭了,你和岳擎去吧。”
“可是……”
“没事。”轻轻拍了拍白珊珊的小手,洛婉安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婉低柔:“不用担心我,更没有必要毁了你和岳擎的约会。”
一席话连消带打将白珊珊哄走了,洛婉安这才将轮椅转过去,背对着保镖,淡淡的嗓音仿佛萦绕着不经意的笑意:“祁先生还吩咐了什么事情了吗?”
保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祁先生只是吩咐不能够让您出门。”
“我明白了。”
这是对她和夏州城见面的惩罚。
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