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祁墨回来,洛婉安什么话都没有说,更没有问。
一连一周,两个人都相安无事,白珊珊也抽空就来看洛婉安,除了不能够出门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可是第八天,白珊珊想要推着洛婉安出门,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抱歉,祁先生吩咐了,让祁夫人安心养伤,不能够出门。”
终于,白珊珊听到这句话怒了:“祁墨是什么意思?一周前不是说让婉安一周不能够出门吗?怎么一周之后还是不让她出门,这哪儿是什么养伤,明明是囚禁?”
现下就连白珊珊都看出来了。
恐怕她也是早就看出来,只不过是不说罢了。
保镖没有办法,只能够重复着刚刚的话,最后又加了一句:“您要是真的不同意的话,不如问问祁先生,别难为我们。”
“你们……”
白珊珊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洛婉安拦了下来,温言软语的腔调没有任何的不满,嗓音轻懒的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算了,姗姗,到时候等祁墨回来后我问问他就是了。”
顿了顿:“今天我下厨给你做饭如何,我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能够长时间站立。”
可就算是白珊珊吃了这顿饭,心中这口气却怎么也出不来。
“城南的那块地,我这边不能让……”
“白小姐,祁总有事,您不能够这样闯进来。”
白珊珊不顾秘书长的阻拦一推门便看到祁墨正坐在沙发上和岳擎谈论事情,对话被打断,两个人的脸色皆带着几分不愉。
祁墨将书中的文件合起来,蹙着眉摆了摆手,朝着秘书长开口:“你先出去吧。”
“是,祁总。”
欣长的身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挺的鼻梁带着一如既往的斯文,睨过来的眼神深重:“姗姗,你最好是有事找我。”
“我当然是有事找你。”能够听出对方话中的不悦,可白珊珊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嗓音带着浓重的谴责:“我闯进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将婉安关在祁宅里?是她好性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你计较,但是你关她一周还不够吗?还要关她多长时间。”
红唇狠狠的抿了抿:“你这是囚禁,是犯法的知道吗?”
“姗姗!”
岳擎想要拦她却拦不住,一袭黑色衬衫带着几分慵懒痞气,面带急色的走到白珊珊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别闹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关外人的事情,你也别多管。”
“你什么意思?”白珊珊一把将岳擎甩开,怒视与他。
“我只是不想让你掺和到他们的事情,祁墨的做法自然有他的想法。”
顿了顿,祁墨的嗓音也随之响了起来,不冷不热带着漠然的晦暗:“我囚禁她?你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情。”
两个男人的心思自然是一起的,只奈何白珊珊一点都不懂,也不想懂。
绯色的唇瓣冷笑着,冷眼看着两个人,转眸看向岳擎,眸底全是嘲弄:“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婉安无辜被他祁墨囚禁在家里,装作不理不问的状态是吗?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我可不像是狼心狗肺的你。”
“还有你。”眼眸色彩裸露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不管你和婉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你囚禁她的借口。别装的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仇人,有本事这样折磨她,还不如直接离婚放她自由呢。”
顿了顿:“我看她也没有多喜欢待在你建的巨大牢笼中,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束缚是禁锢。”
没有人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死寂。
幽蓝色的烟火明灭,祁墨熟练的点燃了根香烟,青白色的烟雾朦胧了他脸上的晦暗之色,一双深眸眯着,窗外的阳光在他的眉目勾勒出阴鸷的恐怖。
睨着这般的祁墨,岳擎瞬间就明白他已经在恼怒的边缘,立刻蹙着眉拉了一把白珊珊,语气带着责备:“这事不是你该管的,跟我离开。”
说着,便想要拉她走。
却被白珊珊一把狠狠的甩开,讥笑着,嘴角的弧度淡薄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来:“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女人是你们的附属品,是你们拿来玩弄炫耀的摆设?”
素白的手指伸出,直接点在岳擎的心脏处:“你,当初将我拿来当做是打赌的筹码,勾得我爱上你,再无情的抛弃我,你知不知道,我亲耳听到你和你兄弟之间的谈笑是怎么样的感觉?又知不知道,你冷眼看着我被我爸关起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是很好玩很有趣是吗?我也希望你以后的女儿同样变成别的男人的玩物。”
摔门就走,白珊珊说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岳擎在原地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整个办公室中,就徒剩下祁墨一个人,被一团青白色的烟雾笼罩着,深沉优雅。
当晚,祁墨回到祁家,一顿饭下来竟然没有看出洛婉安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眉眼温柔,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米色的衣裙柔软。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单手解着袖扣,祁墨嗓音不急不缓,侧眸居高临下睨着坐在床边的小女人。
洛婉安一怔,乖巧的摇了摇头:“没有。”
轻嗤:“今天白珊珊到我办公室去大闹了一场,我原以为是你指示的,现在看来你的段数要比我想象中的更高一些。”
祁墨眸深如墨,睨着洛婉安的眼神丝毫不躲闪,唇角轻扬,指示颜色昏暗:“派白珊珊去打前锋,自己摆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妄想激起我的情绪波动,来主动满足你的想法,不得不承认,你的办法很好,只不过是过于愚蠢罢了。”
洛婉安从来都不怀疑自己在祁墨心中的阴暗程度。
却没有想到已经到达如此的地步。
既然如此,她不说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他吗?
“那好。”杏眸抬起,黑白分明的倒映着祁墨的模样,勾唇浅笑:“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出这道门?”
“明天就可以。”
西装外套脱下,穿着笔挺的西装裤,薄唇勾出凉薄的笑意:“以后别自作聪明的让白珊珊去闹腾,否则以后我不会这么好说话。”
“我明白了。”洛婉安颔首,眉眼弯弯:“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去看我母亲,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我表现好就同意我过去的。”
如果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么一声不吭的将一切都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