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识得,难道你也不识,就我跟你大哥是那活该爬山的?”
连碰钉子,陈明泰也有些脸子挂不住。
“大嫂,我还要做事去。不就是几根野山笋,你一定要弄得我和大哥兄弟不睦?”
不给他笋就是她别有居心自私不讲理,这给人盖大帽子的水平,还真是柳氏出品。青出于蓝啊!
“是啊,不就是几根野山笋,有本事自己去山上掰!我的还就不招人惦记了!”
他们这么牛气冲天,想必吃笋,对他们来水很容易。陆清芸不想养大他们的胃口,一个个的谁都来踩她,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了。
“好,大嫂你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
陆清芸冷哼一声,进去不理他。谁记谁,还以为她怕了他不成。
坐着小板凳,摸了摸一旁儿子的小脑瓜。
“球球啊,娘跟你说,做人要懂得珍惜自己的脸面,自己都不要脸,怎么会有人来尊重你。”
外头被重力锤了一下门,陆清芸莞尔。她就是在指桑骂槐。
剥了笋出来,足有两木盆。
进屋去空间摘了几把山泡椒,把笋用开水焯了,再用中小号的陶缸添上佐料分两类腌渍起来。盆子还余了两把,沥水用篮子装好,出门送给大牛家和王寡妇家。
她的动作引起村里其他人的注意,家里有空闲的人都互相邀唤着,带好篮子背篓去山上掰笋。陆清芸不甚在意,那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再者有这些已足够了,泡椒笋不能放久。
陈回来了,背上背了个布袋子,瞧着该是有收获。
“媳妇,我在山里弄到了两只兔子。”
陆清芸惊喜,让陈打开看看,两只颜色带点棕的野兔。都伤了腿,有只肚子有些大。
“诶,这只是母兔怀了兔宝宝吧?”
“好像是。”陈抓着兔子就回家了,也没仔细看。
“那我们把它们养起来,这两只一公一母正好。”
“兔子打洞,养不熟。”
陈景州这意思兔子是会跑掉的。
“你让隔壁村的木匠师傅给我打个笼子,要大一点,以后小兔子也好用。”
“为何不请篾匠师傅织一个。”
“织的只怕太薄了,用不了多久。”
陈景州眼底热流涌现,瞧得陆清芸胸口如揣兔。
“你为何会这般想,竹器经烟熏水泡比木器还要耐用,价钱上也要便宜许多。”
这个陆清芸真不知道,在现代竹器用品可不比木料用具便宜,且还没什么地方有卖。
找来木炭,在一块糊窗的纸上画兔笼的模型,只有前面和底下可以做成间隔的竹栏,正面做一个往旁边拉的活动门,底下带缝可以方便清扫兔子粪便,最下面可以加一个方形盘子,那兔子的排泄就全落在大盘子里,每日刷一下大盘子可以保持地面赶紧,不会让院子里留下难以清楚的污臭味。
瞧了一会儿,陈景州觉得这东西很简单,有工具他自己都可以做。陆清芸让他不要费这个事,术业有专攻,不要为做这个劳心伤神。
陈拿了钱和图纸赶着驴车往隔壁村里跑了一趟,回来传话说一日就给她做好。
兔子身上的伤,陆清芸配了点外伤草药涂在患处。将两只放在破缸底下,光滑的缸壁叫两只伤兔暂时是跑不出来的。
兔子只用割草喂,比其他牲口还要省事,发展速度特别快。如今外头卖也得进两百文一只,她几乎看到了无数的钱在跟她招手。
次日豆芽发够了高度,陆清芸清芸将它们收起来,自个儿留了一点,其他用篮子装好,搬上驴车,跟陈景州说了一声,赶早市去乔镇。
先到吉祥客栈,说了豆芽的吃法,在他们那儿销了一半,又拉了一半弄去集市上叫卖。豆芽白胖鲜嫩,倒有不少人来问,但却听到价格后怯步。陆清芸用尽了好词儿,卖到中午才卖完。一共也得了七八十文。净挣70文还有多。
若是拉去垄城县去卖,该是好卖一点。就是一来一去时间太长了。
家里在进村的路口等她,陆清芸面上喜欢,抱过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这般大太阳,如今气温还好,要到夏日你两个非得中暑,我又不是不识得路,往后不要在这里等了。”
陈景州说:“近些日子不太平,你下回出去我同你一起。”
“怎么说?”
她从镇上回来也没听谁议论,难不成那些异族人又悄悄摸过来烧杀劫掠了?
“昨日我在山里发现了不少脚印,那么偏僻的地方,不像是村里的人会去的。”
陆清芸一惊:“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杀害曾老爹的凶手?”
陈景州也不得而知,只嘱咐她要小心,这几日他再进山探探。
陆清芸不太放心,一批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在山里活动,好像生命随时受到了威胁,陆清芸去哪里都带了把剪子贴身放着,以防不测。
天色又开始变了,乌云遮挡着天幕。剪了番薯藤,跟陈景州一起把菜园子里的两垄地种满。种菜的地方都只小小的一块。
好在南瓜冬瓜哪里都可以种,移栽了几株到院墙边,用树枝做了下遮挡圈,不让鸡鸭啄到。每日这日子也过得轻松充实。
连阴了四天,雨“哐”的一下砸了下来,陆清芸拉着粗麻线,一针一针的往鞋底上扎。
瓦片上雨滴敲响,整个耳朵里除了“哗哗”声,就是球球睡着的小酣声。
院门响,陈景州在外头唤,陆清芸穿了鞋出去,回来两人衣裳都淋湿了。
“山里的踩踏痕迹沿着附近的小道过了燕子坡,再那边痕迹被人抹掉了。”
这是反侦查手段,陆清芸眼神亮了亮。“你是什么想法?”
“你可还记得,公堂上查证说箭头出自军营,其实那说法不对。正规军的箭头都有刻字,那支箭并没有。”
那是方便战场上打扫分辨,以防其他敌人混入,又为了杜绝军器被他人盗取,所刻意做出来的身份凭证。
陆清芸拿布巾擦脸,“你这意思,那县衙里的官员说了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