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没有反对,程喉咙一梗,火速将人翻了个个儿。
两人的眼睛在黑夜中两得能照透彼此。
感受他滚烫的手掌,一路贴着她的背,紧紧吸附在她腰身上。
“咕咚!”
一声响,睡内侧球球“哇”的一声大哭大嚎起来,陆清芸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身上的重量,把球球拉到臂弯里。嘴里连声哄着。
球球不断的哭,原是他习惯扑陆清芸怀里,却不想被自个儿爹挪了位置,这一扑整个小身子撞到墙上,小脑袋瓜给撞疼了。
弄清楚球球哭的什么,陆清芸没好气的推搡陈景州。
“你看,都是你,把孩子头上磕这么大个包!”
陈委屈啊,他也没想到孩子会在这节骨眼上往墙上扑。
听着孩子渐若的哭声,媳妇儿哝软低哄,憋着快要自伤的身体,下床钻出屋。
陆清芸感觉人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可生气也没用,那么大个男人总不能跟个小娃置气吧?她就骂了他一句,不至于这么想不开……虽然心里是那么想着,隐隐却觉得担心,怕这人真钻了牛角尖儿。
据说男人那个被打断,火气是非常大的,比起床气还要严重。
胡思乱想着,听到院子里哗哗的水声响。
这人,竟是自己灭火去了。
陆清芸苦笑不得,捂着一把脸,红得两只耳朵似火烧。
这闷人!
心疼又有些感动,孩子他爹值得她好好跟他过日子呢!
陈景州回来的时候,陆清芸已经拍抚着孩子睡着了。把身子搓暖和了一点儿,陈景州拉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一手横过去抱住熟睡的一大一小。
天色一早,两人带着娃背着弓箭和背篓上了山。山脚处的野菜都让人挖光了,别说是蘑菇,连草都叫人割了去。
往上走,有一蓬蓬的竹坞,陆清芸用看到挡住视线的荆棘,低头往地上一瞧,底下冒出来的尖尖,忘去密密匝匝全是竹笋。
还是他们来得早,这片还没被人掰了去。把孩子放地上,让他们两人等她,陆清芸清芸钻进竹坞里,两手起用的放倒竹笋,再回头捡起放进背篓里。
“娘,娘!”
“你娘在掰竹笋,球球听话,爹在这里陪你呢!”
“娘……”
球球似是害怕,陆清芸听不清他们父子两后面说了什么,她尽可能速度快的掰完一背篓竹笋,人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出来。头发被树枝挂得乱七八糟,也顾不得。
出来看到球球乖巧的窝在陈景州怀里,陈景州手中拿着一个树叉在削着,看样子,像是要做弹弓。
孩子没事,陆清芸把竹笋倒在进竹坞的地方,上面借着竹枝树叶遮挡,不注意瞧看不见。她又折进去,放心的去更深一点的里面掰竹笋。
看到一条蛇,她吓得轻呼一声连退好几步,那蛇也不知道怕人。还有豆点大的森凉眼睛瞅着她,比老大爷散步还要慢的速度,滑溜滑溜的爬走。
后背被人一拍,陆清芸惊跳起来,还好陈景州手快,不然连人带背篓都要侧滚到山下去。
“你干嘛呀,吓死我了!”心脏都快不属于自己了,陆清芸嗔怒。
“孩子呢,你怎么进来了?”
陈景州帮她把背篓背上,“大牛哥在外头,我进来找你,这里容易迷路。”
吁了几口气,陆清芸又低头掰了几把竹笋。看男人在前面开路,她垂目轻笑,这傻大个儿还真是随时怕她走丢呢。
临出去,陈景州牵住她的手。
“我会走!”陆清芸不自在的往后拽,脑海里自然而然的飘过昨天的一幕,无一不叫她浮躁心跳纷乱。
钳制没有松,宽大反而将她包紧了,不容拒绝的稳稳牵小孩儿似的牵住她,固执的小心拨开头上的横枝,带她走出去。
“芸娘,媳妇……”
眼见着能看到大牛和球球了,男人伸手拿开她头上的树叶,两汪深泉能将人溺毙。
头上多了个东西,陆清芸用手一摸,是个簪子的形状,抽出来一看,是一支雕刻云纹的木簪。虽然样式简单用料普通,却被打磨得光滑非常。
没给她说话的时间,陈景州上去和大牛说话去了。
陆清芸摸着簪子,心湖的波纹荡了一圈又一圈。
大牛上山担柴,碰上他们,陆清芸让大牛一会儿上她家里那一碗竹笋吃。大牛也是个性子憨厚的直人,说了肯定来。
陆清芸背竹笋回家,陈景州想去山里面,陆清芸跑第二回把孩子带回去,叮嘱了陈景州得手了就回来,不管什么不要念战。
这边她剥着竹笋,外头院子大门有人敲响。
“谁啊?”
“大嫂,是我。”
听着是老二的声音,陆清芸清芸本来要去拨门栓的手停住了。
“二弟呀,你大哥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啊?”
“钱小花听说嫂子进山掰了竹笋,想问嫂子要一些,家里做菜吃。”
“山就在那头,又不是被我扛了来,想吃自己去掰。”
陈明泰不知道怎么就惹了陆清芸的火气,声音低了低还是为自己媳妇开解的说:“大嫂,小花没上过山不识路。”
陆清芸翻了个白眼,不想跟这一家子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