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双还没张嘴,陆清芸先下手为强的恶心她。她就不信她还能做得住,她前些日子弄的臭豆也出味儿,想必这位精致人儿三妹妹是没见过世面的。
可惜陈景州不在,否则又能欣赏到媳妇作恶时的魔鬼亲切。
听到陆清芸要请吃虫子,陆凝双的脸都吓白了。连连推道:“不用不用,姐姐你太客气,我坐坐就回去,不用留饭。姐姐白日这么辛苦,我这做妹子哪能这般不懂事。”
“你又跟我见外了,亲妹妹第一回上门来,总要好生招待,要不然传出去别人还得瞎传说你不喜欢我做的菜呢!”
所以,这饭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这……这……”
支吾着陆凝双找不到借口搪塞,一双眼睛里饱含挣扎和恐惧。
呵呵哒,跟老娘演戏,玩儿不死你!
另一头,陈景州这边因为唐遇突然离开,仆从也跟着一部分被遣送回族里,导致他要查的事情线索中断。
来到肖三爷处,他手下带来一个消息,说是从道上得知有位大人物被行刺了,所有关口严禁通行。
而车队出发的时间就在这几天,突然来这么一遭,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除了陈景州觉着这样正合了他的心意,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太多事,他正好不太放心。这个消息倒是帮了他。
“两斤你去盯着,若是关口放行了你即刻过来通知我。”肖克有条不絮的做着统筹安排。“武迥,你去各商家跑一趟,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小六子,万花楼那边去一趟。”
镖师都各自动了起来,陈景州让他们确定能出关了和他说一声。
肖克看他心事重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陈景州只说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在他看来肖克还不到能完全信任的地步。
“这是什么味儿啊,真的能吃?”丫鬟问出了陆凝双心中所想,他们都觉得被陆清芸给坑了。
“此物名叫臭豆,味道是有点特别,但是吃起来却是不错的。还有这个,臭豆腐,一般人我不给他吃!”
陆凝双在心中叫苦,她宁愿做那个一般人。
“还有这个,蝗虫酱菜,我用特质的酱调制而成,你们试试。”
陆清芸热情的招呼着,看这对主仆迟迟不下筷,又说起了她抓蝗虫制作成菜的经过。听到两人当即什么胃口都没有,陆凝双嘴里甚至呕起了酸水。
球球和虎子被食物味道勾醒了,两人蹬着鞋子跑进来。
“娘,你在吃大便吗?”
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一句话成功引得陆凝双主仆落荒而逃,什么伪装和礼数,全都顾不上。
陆清芸端着碗哈哈大笑,低头捏捏球球的小脸。
“我儿子厉害,一句话成功吓得敌人屁滚尿流。”招呼两小的,重新做了两个菜。
臭豆臭豆腐不适合孩子吃。
虎子脸上沾了油,眼底夹着笑,他看出来了,今日那两个人是被芸姨给戏弄了。原来折磨人还有这种方法,他觉得又学到了一手。
陈景州回来,说了镖局那边的事,陆清芸问道:“看样子这被刺的人身份不简单呢!”
眼眸微动,陈景州低声:“你忘了唐公子信上所说之事?”
陆清芸大骇:“被刺的人是他?”
我滴个乖乖,要是这样只怕要先内讧了,而朝廷时局也走向了无法掌控的阶段。
“我仅是猜测,兴许不是呢?”陈景州心里却清楚,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个人跑不掉了。
皇帝老儿这时不知是否还能在拿把龙椅上坐得住。
这厢两人刚聊完,外头响起铜锣声,这动静分明是有外人闯入了。
夫妻两脸色惊变,只希望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到了村中的集合点,看到李大山张大力压着一个黑衣人五花大绑的困在树上。
“景州,你来审审,这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何时摸到了后山,给我们几个一赶,他自个儿摔倒了。”
这个人也是倒霉,若是没有那一摔还不定抓得住他。
陈景州闻言眼神多了几分凝重。走上去将人的面巾摘下,是一张普通的脸。
周围的人举着火把,陆不敢走得太近只和一群妇人站在一起。
“这人不会是奸细吧?”
有人发起联想,陆清芸不置评论。听到里面陈景州问话。
“你是何人,为何大半夜鬼鬼祟祟到了此处?”
黑衣人面色不改,语气有些冲:“他奶奶的,不想死就赶紧放了我。我的身份岂是你们这些愚人可以知晓的。”
“这嘴皮子还蛮硬的,景州给他点苦头吃吃,叫他认认清楚在谁的地上。”
村民们被黑衣人挑起了怒火,空气中忽来一阵破空声,陈景州下意识躲闪,三只箭矢前前后后射在黑衣人身上。
“大家小心,有敌袭!”
陈景州匍匐着几个滑动,人矮着身子快速朝着丛林黑暗中去。
众人一瞬间的哄乱,踩挤呼喊声不断。
“大家不要慌,老人妇女小孩走前面,男人留在后面随时注意敌袭。巡逻队出列!”陆清芸高声喊着维持秩序,哪怕这里场地宽,可人在突发状况时都只顾着往四周跑,踩踏伤也会发生。
“大家互相帮忙保持冷静,巡逻队去周围查探一下,熄灭火把,路上小心。”
好在陆清芸与这些人的关系处得不错,否则,这会儿的号令恐怕没人会听并执行。
慌乱控制下来,众人心里都多了一份紧张,陆清芸嘱咐他们回去后拴好门,不是熟人叫门不要开。
她自己背着一个牵着一个孩子,开门锁进门英雄扒着他们的腿叫唤。虎子强撑着不敢睡,虽然什么都没说,眼睛里的害怕担忧坦露无疑。
“去睡,这里我等着,有你陈叔在一切都会好的。”
虎子想说些什么,但觉得说出来只会让芸姨更担心他,便乖巧的摸进东厢去了。
夏夜里的星斗如挂满天空的爆米花,此时看起来不具美感,反而隐藏着无尽危机和杀意。陆清芸披着外衣,站在黑暗里,等到快要下半夜,外头脚步声近了。她听得出来,这是陈景州的。
打开门,鼻端闻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