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喊着,嘶哑着喉咙,却换不回他的一个回眸。
江褚御只看着怀里的景若,为她止手臂上的血,却无视她额前被撞开的血口,无视她此刻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
“景禾,不要消耗我对你最后的耐心,有多远,滚多远。”
景若的声音在此时弱弱地响起,“姐姐,你就先离开吧,褚御他……也只是想对我负责而已,或许过段时间,你就能想开了。”
景禾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一个,是她挚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亲的亲人。
而他们此刻,却在自己面前伉俪情深,江褚御这样担心着她的手,却看不见她的千疮百孔。
呵……她竟是个傻子。
“你们……”
景若娇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神情,她整个人都窝在了江褚御的怀里,“褚御对我一直都很好,前两天还陪我去海岛旅游,我们……度过了很美好的夜晚。”
景禾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前两天……江褚御不是去接待贵客去了?所以一直不回消息没有接电话,她以为,他真的很忙,原来……只是忙着和她的妹妹颠鸾倒凤?
景若突然握住了景禾的手,泫然欲泣地看着她,“姐姐,你一直都对我最好了,把最好的东西都让给我,所以,褚御你也会让给我的对不对?”
景禾已经没有力气甩开她的手,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江褚御,她要亲耳听他说事实。
“所以……你一定要我和你离婚,就是因为爱上了她吗?”
“是,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江褚御冰冷的话,在她的心头砸了一个大窟窿,血涓涓往外涌了出来。
景禾咬着牙掰开了景若的手,低着头,不让江褚御看见她眼底泛起的泪花。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的……”
可下颌突然被一个生硬的力道死死抓住,她的眼泪猝不及防摔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江褚御目光凶狠地看着景禾。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从你害死我父亲那天开始,我们之前的一切都不可能,包括那个本不该有的孩子!”
景禾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褚御,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什么,江父的死……
江褚御握住了景若的手,一个目光都不曾给过景禾,“走吧,还要筹备我们的婚事,你得养好身体。”
江褚御携景若越走越远,而景禾愣在原地,足足有一个小时都不曾挪动。
她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她记得在昏迷之前,那个人手上拿着一管药物,应该是足量的麻醉剂。
而她的力气,已经在刚才,全部消耗殆尽。
景禾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逐渐恢复了体力,而她的面前,一直放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勉强喝点水,手一直放在平坦的肚子上,她不敢相信她的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更不敢相信,是她最爱的人,将她送上的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