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她一直在想着江褚御的话,却怎么想都觉得是气话,江父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江父入狱难道不是因为贪污吗?
而且最清楚这些事情的,应该只有父亲了。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已经三年没联系过她的父亲。
这么想着,景禾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很迅速地换了衣服就离开了医院,直奔景家大院。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你回来干什么啊?”
方雪摇曳着丰腴的身姿走了过来,景禾却无心理会她,只是在偌大的大厅里找父亲,可是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父亲呢?”景禾抓着方雪的手臂,“方姨,我父亲呢?”
方雪伸手轻飘飘一指,“在那儿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景禾看到了一个悬挂在高堂上的相片,是黑白的父亲的照片。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
景禾走到了遗像前,想要把遗像拿下来,这是谁放的,简直大逆不道!父亲明明还活着!
方雪一把打掉了她的手,脸上挂着冷笑,“你父亲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你亲爱的老公没告诉你吗?就在你们成婚的第二天,你父亲就死了,你这个大孝女竟然没回来看过他一眼,都过去三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景禾往后退了两步,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方雪的话就像一把砍刀,砸向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三年……
为什么三年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为了让她能全心全意地辅佐他,江褚御一直不允许她回家,就连电话也不许她打一个,每次都靠着江褚御带回来的影像视频,来以解思家之情。
视频……
景禾霍得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难道是江褚御……?不可能!
她扯了扯嘴角,觉得很好笑,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又一个笑话。
“妈,你吓到姐姐了。”
景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景禾浑然未觉,她直直的看着父亲的遗像,失去了所有该有的反应,直到景若拉过她的手臂。
景禾仿佛木头人一般回头看着她,慢慢地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我吓她?她心心念念的枕边人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还要给他生孩子?到底谁更吓人?”
江褚御害死了父亲?不可能……不可能的!
“姐,你许久没有回来,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景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方雪打断,方雪看着眼前这个魂不附体的景家大小姐,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
“管家,送客!”
景禾回头看着方雪,疑惑浮上眸底,“方姨,我什么时候成客人了。”
方雪冷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在你父亲死的时候,你都不曾回来看过,你早就不是我们景家的人了!”
我们景家?
景禾亦是冷笑,“什么时候成你们景家了?方姨,我尊称您一声方姨是因为您是景若的母亲,而景若是父亲的女儿,但不意味着您就能代表景家了。”
方雪不欲多与景禾争辩,景若却轻轻一笑,挽上了景禾的胳膊,“姐,不要这样子说,现在咱们家,确实都是母亲在撑着……”
“江褚御不在,你就不用装了。”
景禾回头一脸冷漠地看着景若,而她这副单纯无害柔弱善良的模样,看得她心头更加难受。
她一直都把她当最亲的妹妹看待,然而她,却与她的丈夫暗度陈仓。
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