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为小梁辩解什么,警务人员朝我冲了个过来,试图将小小酥从我的身边强行夺走。
“那是我女儿,你们在做什么!”我挣扎着,不愿意松手。
为首男人冰冷地对我下达了通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参与了犯-罪活动,你也要跟我们回去,孩子我们会保护起来的!”
小小酥被傻了,她哭闹着死死拉住我的手,“妈妈,我疼。”
我也哭了,这孩子自从生下来就怕疼得紧,又跟着我奔波吃苦,现在根本禁不住这样的闹腾。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女儿的哭声撕扯着我的心,我比她还要疼,在这样痛苦的僵持当中,我不得不松开了手,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小小酥送入了轿车。
我追在轿车后面,摔倒复又爬起,膝盖和手臂全部磕破了,可身上的痛感仿佛都已经麻木了,耳边只有小小酥凄惨的哭喊和求救。
“您不必如此,顾先生吩咐了,只要您愿意答应他的条件……”顾启苏派来的狗腿,将我扶了起来,耐心地开口劝导。
我发疯似地给了那狗腿一巴掌,那人却也没有跟我客气,立刻还以颜色,一巴掌将我盖到了地上。
他打得极重,我眼冒金星,眩晕得无法站立,嘴里满满都是铁锈的味道。
我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唾了口带血的痰在地上。
当一个母亲失去了她的孩子,对敌人的最后一丝理智和风度也就彻底失去了。
连到嘴边的话全部变成了嘶吼,“顾启苏在哪里,让他给我滚出来,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嘛?老子给他!”
小梁医生刚刚被押出了屋子,他似乎意识到了我想做什么,朝我喊了句,“苏乃意,你不要冲动。”
可我又怎么听得进去这句话?
对不起,梁栩生,你对我的帮助都白费了,但愿我走之后,顾启苏能看在小小酥的份上不要对你出手。
我抱着满心的绝望,朝着车流涌动的马路中央冲了过去。
或许三年前,在我离开顾启苏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这几百个日夜,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货车的远光灯打在我的脸上,耀眼却冰冷的光芒使我闭上了双眼,平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下一秒,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有一个人冲了出来,将我重重拉到了边上!
司机的谩骂声在我的耳后飘远,周围的车辆乱七八糟地在我的身边围坐一团,喇叭声此起伏彼。
生死边缘的十几秒使我疯狂地喘息着,微微抬头,看到的却是顾启苏的双眼。
他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此刻缀满了悲切和荒唐,英俊的面容上仿佛结着一层寒霜,冷得彻骨。
“你……”
我刚吐出一个字,顾启苏却将我疯狂地抱紧,那种可怕的力度简直想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可他的怀抱,也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热和爱欲。
“苏乃意,我偏要你在我身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