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梁栩生先我一步，回答了小小酥。
我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只得转问道，“妈妈不在的时候坏人叔叔跟你说什么了？”
小小酥一脸嫌弃，“嗯……他很奇怪，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呆呆看着我，看得我发毛。”
这傻孩子好歹是我养大的，果真是一脉相承的精明通透！
她絮叨了一会儿，乏得厉害，倒在小梁医生的怀里，没有几分钟就睡着了。
女儿入睡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精神渐渐松懈下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梁栩生眉宇皱眉，盯着我受伤的右手，神色有些严肃。
“你放心，等我稍微躲一两天，立刻带着小小酥走。绝对不给你惹麻烦。”我拍了拍小梁医生的肩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够义气！”
“苏乃意，你真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病人。”
小梁医生素日平静的面容上染着一层薄怒，估计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不多。
可惜，那时候我还是个小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梁栩生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被我赖上了，又心肠好到次次都撇不下我。
这一次，他也毫无例外地将我和女儿带回了自己家。
小小酥已经在阁楼的客房睡下了，小梁医生拿出医药箱开始帮我处理伤口。
“别看，越看越疼。”他用嘴叼着个手电，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
我被梁栩生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我才复明了几年啊，当然看什么都看不够。”
他用镊子在我的伤口里翻找了一会儿，将碎片慢慢清理出来，之后关上手电，开始消毒。
我知道最痛的时候来了，消毒药水涂抹上去的瞬间，那种可怕的痛感就在我的脑子里撕扯。
“呵。奇怪，你不是最怕痛吗？今天居然不见你叫？”
梁栩生出言笑话我，等他抬头，才发现我脸上都是泪，疼得都要叫不出来了。
他忽然大笑起来，可我却借机哭得肆意。
我造了什么孽，每次遇到顾启苏都得掉半条命。可最让我难过的是，无论过去多久，他对我来说都还是有一种诅咒般的吸引力。
我想靠近他，想亲吻他，想放下所有的一切，不顾一切地留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就算遍体鳞伤……
梁栩生看出我的不对劲，他低下头，忽然伤感，“也不知道当初帮你复明，是不是做对了。乃意，你并没有看不见的时候快乐。”
“胡说。谁说我不快乐了？我开心快乐得很！能看的见，简直就是重新活了一次。”
我开玩笑似地挑起梁栩生的下巴，“我和小小酥的生命，都是遇到你之后才正式开始的。”
这话不假，我对小梁医生只有说不完的感激，除了以身相许，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报答。
可下一秒，他说的话却让我彻底呆滞。
“小苏，跟我走吧，我……好像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