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面对警cha的追问，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三角桌前的警务人员动了怒，猛拍了几下桌子，“苏小姐，我奉劝你最好合作一点。我们这边的目击证人，还有现场的取样都是确凿的证据，即使没有你亲口承认的口供，这个惩罚你也逃不掉！”
“不是我做的。”我的话声低得几乎听不见，指尖向着掌心一下下地扎进去，直到黏腻鲜红的血液慢慢淌出来。
原来指甲真的可以扎透皮肉，原来这种被自己伤感的感觉，竟是这么疼……
顾启苏和沈凌亲手将我送进了这里，想必现在应该痛快得很吧？
忽然，敲门的声音响起，有人走近，对着警务人员低语了几句之后，竟然将审问我的两位警官暂时请了出去。
我抬头，看向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缓缓开口道，“我是负责你这起案子的律师。顾先生派我来为你辩护。接下来，希望你能配合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大不了……我就顶着顾太太的名号，在这里关一辈子吧。”我接着这个所谓律师的话往下，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顾先生让我带一句话问你，女儿，你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听了这句话，我心头咯噔一下，抓住了律师的手，“顾启苏什么意思，他想把我女儿怎么样？”
男人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照片，“这场车祸，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扫了一眼那几张照片，发现这地方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复明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这条路，熟悉是因为三年前沈如新的车祸，便发生在这里。
我咬着下唇，“记得。这跟今天的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律师缓了缓，“当年的沈小姐就在这里出来意外，由于证据不足一直没有判定下来，现在顾先生希望，你能够承认是这起车祸是因你导致的……”
原来，顾启苏还是对沈如新的死耿耿于怀，认定了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认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定定地看着眼前那份声明书，知道一切陷入了死局。
“车祸是意外致死，今天的案子是你蓄意谋杀。只要你认了三年前那宗案子，顾先生愿意对沈家的命案既往不咎，顾氏的律师团队将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辩护。你女儿的生命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律师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荡着，我忽然恶心得很，一股眩晕感也直冲头顶。
所有的线索，都被串了起来，一个可怕的构想逐渐形成。
顾启苏诈骗沈家我是他们的血脉，娶了我，之后再跟沈凌演戏，借着我的手除掉沈家的主人！
果真……会是这样吗？
我心神不定，握着律师递过来的笔，不知该如何衡量整件事情。在我被警cha抓走之前，顾启苏分明是另外有话要跟我说的，但是沈凌在旁，他无法开口。
顾启苏三年前真诚而明朗的模样和如今的冷漠沉静渐渐重合在一起，我究竟应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