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法三章
之后,傅远琛就带着苏雨沫回了家。
傅远琛很体贴地把自己的卧室让了出来:“你就睡这里吧,我去书房。”
苏雨沫无可无不可。事实上,傅远琛的房间在她看来也是很恶心的,到处都是傅远琛的味道,就好像这个男人还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边似的。
如果可以,苏雨沫更愿意去睡书房。不过,她懒得跟傅远琛说话,也懒得跟他争辩,就随他去了。
“傅先生,Tomas先生最近来华国了,他想邀请您携女伴去参加一个晚宴。”阿万站在傅远琛身后,一板一眼地报告道。
“带女伴?”傅远琛讶异地挑挑眉,他思忖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也许对于现在来说,这是一个拉近和苏雨沫的距离的最佳方式。”傅远琛在心里面想道。
于是,他问:“地点在哪里?”
“圣安东尼大酒店。”阿万说。
“好,我知道了。”傅远琛挥挥手,“你去忙吧。”
“是,老板!”阿万恭敬道,临走时,还担忧地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现在正处于情伤之中,他不会看错。阿万真心心疼自家老板,爱上那么一块顽石,结果一次次都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但是,他毕竟是做人属下的,总不好僭越去插手老板的私事。
“哎,希望苏小姐看着老板之前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可怜可怜老板吧!”阿万在心中默默地叹息。
“晚宴?”苏雨沫毫不客气地说,“你自己去不就好了?你赴宴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远琛的眼睛看起来惆怅又难过:“苏雨沫,你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我怎样?你不乐意?行啊,咱们离婚!”苏雨沫至今都记得被傅远琛欺瞒的种种,一股无名火窝在心里面,找不到地方发泄。
傅远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苏雨沫,你别成天跟我说离婚,行吗?”
苏雨沫不说话。
傅远琛又说:“苏雨沫,请你给我一个面子。”他涩然地乞求道,“晚宴……晚宴有很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苏雨沫:“……”
苏雨沫听到傅远琛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整个人都要醉了。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自己失忆的时候,与傅远琛相处的点点滴滴。
诚然,傅远琛虽然是“喜当爹”,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当了一个好奶爸,对她那叫一个好。就算苏雨沫心里面有怨气,怒气,但她能够否定自己曾受过傅远琛的恩惠吗?
不能。
那些开心、浪漫的日子,并不是骗人的,而是真正发生过的。
半晌,苏雨沫无奈道:“好吧。”
傅远琛听罢,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就像一个大灯泡一样。
结果,还没等傅远琛说什么,苏雨沫就一脸冷漠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傅远琛哪怕是被赶走了,他的背影也是欢呼雀跃的,像一个长不大的大男孩一样。
苏雨沫看在眼里,一时之间,心里面也有了些许复杂的意味。
“傅少,晚上好啊!”
“唉哟傅少,什么风把您也吹来啦?”
“傅少!”大家频频跟傅远琛打招呼,傅远琛也点头示意。
傅远琛带着苏雨沫以跨入圣安东尼酒店,就立即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只见傅远琛穿着一件得体的深色西装,苏雨沫则穿着一条定制的浅蓝色礼服,裙子如湖水一般潋滟,一看就能看出,是国际知名设计大师Tomas的手笔。
苏雨沫那优雅无比的穿着打扮,让在场许多男人立即移不开眼睛,而许多女人则立即嫉妒地红了眼睛。
“都是些拉关系的人,其实一点也不熟的,你不要紧张。”傅远琛习惯性地小声跟苏雨沫说。
说完,他才尴尬地想起来,苏雨沫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了,早就不需要他傅远琛的庇护与照顾了。而苏雨沫作为一个成年人,又是曾经的苏氏千金,这种场面自然是见怪不怪的,根本不会紧张。
于是傅远琛赶紧住嘴,生怕自己这样子惹得苏雨沫反感。
“你就炫吧,只有你傅大总裁参加过晚宴是吗?”傅远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苏雨沫的反应。
结果,很稀奇的是,苏雨沫并没有立即出言讽刺他。她甚至没有一点反应,好像刚刚傅远琛的话,只是大家的错觉似的。
傅远琛的心里面又是委屈,又是失落。说不出他究竟想不想挨骂。
——“如果,苏雨沫会出言讽刺我的话,至少还说明,我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的位置的吧?可是她现在这样不理我,不就是眼里已经没我了吗?”傅远琛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有一些过于极端了,可是,他就是没法控制自己,他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这样想。
“哎呦喂,我当是谁来了呢,不就是一头绿毛龟嘛!”忽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
傅远琛定睛一看,发现是董事会某个股东家里的孙子,和傅远琛年纪差不多大,却没有一点涵养,以“满嘴喷粪”闻名于他们那个圈子。
傅远琛眉头一皱,直觉这个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怎么了?不说话?是不是被我戳中痛脚,无话可说了?”那个人哈哈大笑道,“傅远琛啊傅远琛,被人戴了绿帽子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吧?你怎么还有脸出现?不怕大家笑话你嘛!”
“就是就是,傅大总裁,您以后改个名,叫绿毛龟得了,哈哈哈哈哈!”边上的人帮腔道。
“啪!”的一声脆响,让这个侮辱性的笑声戛然而止。
喷粪公子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惊呆了。
而傅远琛,看着不知何时冲上去,直接给了别人一个耳光的苏雨沫,也惊呆了。
男人和男人打架、女人和女人打架那叫闹剧。但是女人打男人的意义就不一样了,这其中的谴责意味太明显,以至于傅远琛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半晌,傅远琛心里面有一种称之为“受宠若惊”的情绪便油然而生。
“她……她是在保护我吗?是在为我鸣不平吗?”傅远琛激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