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和他们到底哪里长得相似了，让她们以为你是老乡。”白茉莉耸耸肩，然后收回了目光。
“我不认识她们。”楚流云说：“也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
“我知道啊，你要是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会。”楚流云却很严肃地说道：“你在这里，我不走。”
白茉莉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道：“那如果你没有认识我呢？”
“已经认识了。”楚流云看了她一眼，说道。
是啊，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想什么如果，走好眼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过得几天，雨停了，街上又热闹起来。周二哥从隔壁那条街回来，满脸兴奋地叫白茉莉：“又有表演可以看了，一起去啊？”
白茉莉无端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她看向楚流云，问他：“你想去看吗？”
楚流云还没有说什么，周二哥先开口了：“哪有年轻小伙子不爱看的呢？你这么问他，人家反而不好意思了！行了别磨蹭了，待会儿挤都挤不进去，抓紧时间赶紧过去吧！”
在周二哥的怂恿和催促之下，白茉莉只得跟了过去。果然不过一会儿，街道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毕竟是好几天没有看到了，大家的情绪还挺高涨的。
白茉莉站在周二哥和楚流云的中间，左边的周二哥是真的很激动，振臂呐喊，“莎莎！莎莎！”周围也有不少附和的人，白茉莉只觉得魔音灌耳，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拍拍周二哥的手臂，大声问道：“莎莎是谁？”
“啊？”周围太过嘈杂，周二哥没有听清楚，等到白茉莉再问了一遍，他才说道：“就是跳舞的莎莎啊！大家都知道她！”白茉莉心说她怎么不知道，结果周二哥突然兴奋起来，脸涨得通红地指向前方：“快看，那就是莎莎！”
白茉莉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心下一沉，没想到这个莎莎她还真认识，不就是那天说了一堆莫名其妙话的人吗！
莎莎穿着之前的纱衣，纤腰莹莹，举手投足间都能把人的目光牢牢捏在手里。她跳了一阵，开始从人群面前一一走过，路过楚流云和白茉莉的时候，目光明显凝滞了一下，但是动作没有丝毫迟缓，甚至是露出一个更加妩媚的微笑，眼尾几乎带着钩子，激起人群的另一阵欢呼。
“哎哎哎，刚才莎莎是不是看我们了？她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我们印象很深？”周二哥因为刚才那一眼兴奋不已，脸上泛着红光，明显是太投入了，白茉莉没有理会他，心里有种莫名的不适感。
舞蹈结束，依旧是和之前一样，大家的情绪高涨，不断有铜板被投掷到前方，有人专门负责把地上的铜板收起来，放在盆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舞跳完了，我们走吧？”白茉莉问周二哥。
“慌什么，不是还有杂耍么？喷火你见过没有，可精彩了！”周二哥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今天应该会待到表演结束。
白茉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的楚流云：“流云，你还要继续看吗？”
即便是待在这样嘈杂纷乱的环境里面，楚流云依旧岿然不动，周围的人都笑着，只有他还是面无表情，非常引人注目。他仿佛没有听清楚白茉莉说了什么，略微弯腰凑过来，白茉莉看见楚流云突然接近的侧脸，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才凑上去重新说了一遍。
楚流云说：“你呢？”
“我不想看了！”即便是站在这里，白茉莉也能感觉到已经跳完舞站在一旁的莎莎传来的目光，不光是对她，更多的是放在楚流云的身上，这种身边的人被觊觎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所以她任性地这样说道。
“那我也不看了。”楚流云直起身子，看向周围，像是在思考要怎么离开这里。看定一个方向之后，楚流云伸手抓住白茉莉的手臂，往人群稍微松散一点的地方走去，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白茉莉不用操心要怎么离开这里，只要看着楚流云的背影，跟着他走，很快就能摆脱现在的处境。
走出来之后，白茉莉着实松了口气。
“这些人真是太疯狂了。不过平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表演，也能理解他们这样。”白茉莉话音刚落，她就看见楚流云的身后有人缓缓朝这里走来，待她看清楚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楚流云看见白茉莉表情的变化，一下子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去，正好对上莎莎的笑容。
“刚才就看见你了，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跳舞。”莎莎的衣服还没有换，额头上却有汗水，看来跳舞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白茉莉上前一步，对莎莎笑了笑：“好巧，又见面了。我听说你叫莎莎？刚才你跳得很不错，看起来大家都很满意。”
对于白茉莉的插话，莎莎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眼中流露出笑意：“我记得你，画画的人。你也来了？”
“是呀。我想来看看表演，这不他就陪我来了。”白茉莉看看楚流云。
“他是……陪你来的？”莎莎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后又说：“难怪。之前他也一直在你的摊位上陪着你，这次也是。”
白茉莉抿唇笑笑，没有说什么。
“那你们是夫妻？”莎莎问。
这个问题太突然，白茉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不、不是！”白茉莉赶紧解释：“他是我的学徒。”看莎莎面露不解，她补充道：“就是跟着我学东西的。”
“意思是，你是他的师父？是这么说的吧？”不等白茉莉回答，莎莎又说：“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茉莉皱眉：“莎莎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想带他走。”莎莎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令人惊骇的答案，偏偏她还像不自知一样，一双眼睛没有波澜，静静地看着楚流云。
“你……”白茉莉听得懂她说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