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竟允点头,“对,都吃了,这次的保姆手艺不错,很合我胃口。”
霍殷词快哭了,“那是我的菜!”
“什么你的我的,我看没人吃以为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一会儿说他的家,一会儿说他的菜,虽然他们父子之间平时见得少,但毕竟是一家人。
霍殷词这个气啊,终于领略到了渣爹的无赖潜质,“那不是保姆做的,是我女朋友给我做的!”
霍竟允蹙眉,气度依旧雅正矜贵,不紧不慢道:“吼什么吼,我又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是儿子女朋友做的,以前没见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做饭这么好吃的。
话锋一转,问儿子,“她什么时候回来?”
“问这个干嘛?”霍殷词下意识竖起防范心里。
“我这次能在家里多呆一阵子,既然你们都已经同居了,正好趁着家里长辈在,总该见见的。”霍竟允气定神闲地回答。
从渣爹嘴里听到‘同居’两个字,他莫名脸红起来,说话也开始言辞闪烁嘟嘟囔囔,“见……见什么见呀,以前我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也没听你说要见见谁。”
“这次的女朋友是第一个和你同居的,对你来说意义应该不一样。”他淡淡的说。
又提‘同居’,霍殷词心跳快了半拍,挫败地搓搓脸,没想到渣爹常年不回家,整天一副匆匆过客的做派,倒是对他的事了解得挺清楚。
“你说想见就见啊——”他撸撸头发,“现在还不是时候。”
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挺感激渣爹的,相较于他妈韩梓茹直截了当的不同意,渣爹起码没表现出门第上的偏见。
这点令他挺意外。
其实这几天和渣爹短暂的相处下来,他觉得有必要对渣爹有个全新的认识,没责任心归没责任心,但思想还算开明。
霍竟允沉默一会儿,“你应该知道你妈的态度。”
他沉下脸色,“只生不养,又想控制我,真以为什么事都得如她的意啊,别的事我可以让步,但是谈恋爱结婚这些事她无权横加干涉。”
霍竟允抬眼认真地注视着儿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中断我的经济来源,或者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或者在未来的工作上打压我,这些招数我都不怕。”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沉,“唯一能打败我,迫使我放弃这段感情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单解语不爱我。”
听着听着,霍竟允才慢慢意识到,儿子正用着超出了他想象的耐心和决心对一个女孩子,这和儿子以前那种游戏人间的行径有着天壤之别,也许能让男孩子成长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但此时此刻,霍竟允感受最深的,却是儿子最后一句话,那句可以让年轻时候的他产生无限共鸣的话。
在单解语回来之前,霍殷词直截了当对渣爹下逐客令,催他快点走,别在这当大佛。
霍竟允指了指还在桌子上的那些空叠,“你不洗碗吗?”
他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口菜没吃到,凭什么还得洗碗,“之前洗,后来单解语说我跟盘子碗有仇,不让我碰。”
霍竟允:“……”
看出渣爹眼里的疑惑,他清清嗓子,“已经摔碎好几套餐具了。”
“刷个碗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做?”虽然以他的出身是不用做这些,但他也不希望儿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手残党。
“说的好像你会似的。”他不服气的撇嘴。
霍竟允想了想,挽起袖子,把餐具都端进厨房的水池。
年过四十的男人依旧年轻帅气,端着碗碟站在厨房里的样子,为他平添一份居家好男人的假象,要是被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看见,更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
霍殷词默默在心里啧啧两声。
渣爹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像模像样的挤出洗涤灵,霍殷词挑眉,眼里隐隐流露出一丝佩服。
然而,不到两分钟,瓷碗与大理石操作台亲密接触的刺耳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只见他那英俊多金、霸气侧漏的渣爹叉腰看着水池,吐出一口浊气,“太滑了,这个不适合我做。”
霍殷词嘴角抽了抽,一个白眼儿翻上天,所以说,如果他是大少爷的话,那么渣爹就是大老爷,同款啥也不是,谁也别鄙视谁。
解语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输入密码打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亮灯。
她以为霍殷词已经睡了,刻意轻手轻脚,以免吵醒他。
岂料,就在她摸黑脱掉鞋的时候,被人猛然从后面抱住,沉稳冷静如她,依然吓得失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