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小小的解语就体会着没有爸、妈不喜,以及生活拮据的滋味。
李梦的一生就那样毁了,毁在她当初的错误上,毁在一个男人手上。
“你就是贱/货,见钱眼开,勾/引我老公!”
红裙女人怨毒的声音让解语回过神,她磨了磨牙,凌厉视线投向女人,慢声慢语道:“傻逼都能看出来是你那个色鬼老公在对我动手动脚,而我是在推他。”
猛然听到她说粗话,红裙女人惊愣片刻,而后怒不可遏道:“你骂谁傻逼呢!你他妈凭什么推我老公!”
“穷鬼你喜欢钱是不是?”红裙女人彻底被解语镇定自若的样子激怒,弯腰从手包里抓出一沓现金。
她把现金抽打在解语脸上,“老娘给你钱,你他妈就一个出来卖的,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瞎蹦哒!”
现金拍打在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解语的头被打得偏过去,鬓角散落一缕头发。
她蓦然握拳,生生忍耐反击的冲动,现在自己身单力薄,明显会吃亏,而且她暂时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工作。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这些女人总喜欢因为男人而去为难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
自春/梦事件之后,霍殷词平生第一次生出羞愧难当的感觉。
重要的是,他特么居然连续两个晚上做了同样的梦。
搞得从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霍大少好几天不想出门露面。
闵豪和其他室友不明原由,嘲笑他突然性情大变是不是打算修身养性做个大家闺秀。
霍殷词目视屋顶,脑海里回想起短短十来天功夫,自己和单解语之间的交集。
越想越心口发悸,想来想去,居然有种甜甜蜜蜜的诡异感。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作为拥有十多任前女友的情场老手,特么的——
真是特么的。
闲着无聊,他开始骚扰令他变得奇怪之人。
霍哥:【在做什么?】
霍哥:【说话呀,装什么哑巴!】
霍哥:【我知道你肯定看到我信息了,就是在装看不见!】
霍哥:【你在哪儿呢?中午请你吃饭。】
霍哥:【快回信息!有正经事找你!】
半小时之后,那边才回复。
解语:【忙。有什么事在手机里说。】
霍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没课!】
那边又不回复了,霍殷词气得心肝肺疼。
霍哥:【你在哪儿呢?中午一起吃饭啊。】
解语:【没时间,上午给孩子们上课。】
霍哥:【那就一起吃晚饭。】
解语:【晚上也没时间,要工作。】
霍殷词怒火中烧,当即给她拨视频通话过去,结果对方直接挂断,回了一条信息。
解语:【我和你不熟,没有一起吃饭的必要。】
不识好歹的玩意儿,霍殷词腾一下跳下床,在宿舍里来回暴走,对着手机黑屏骂骂咧咧。
倪冠秋试探性问,“霍哥,帖子那事你不打算解决吗?”
这几天霍殷词一直赖在床上孵蛋,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啥,导致骂单解语那个帖子还在持续升温。
所以,白萱恨屋及屋,好几天都不搭理他。
“而且她们现在又开始诽谤单学姐被神秘富豪包养,说有人看见校门口外有私家车来接她。”倪冠秋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霍殷词传递信息。
他继续说:“白萱说,胡乱造谣的是高云蔓,这事弄得沸沸扬扬的,单学姐最近日子不好过,辅导员还因此特意找她了解情况来着。”
猛一听到单解语被富豪包养,霍殷词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真有富豪包养她的话,还至于没完没了地打工兼职吗。
俊眸眯了眯,他怒色道:“姓高的那个傻X当我不存在呢!”
晚上九点,霍殷词只身来到魅族夜总会。
既然单解语说晚上要工作,那么肯定是在这里,上次她就是在这对喝醉的他伸出友谊的小手,让他免遭老女人的荼毒,得以保全清白。
说实话,当得知她竟然在这种地方兼职时,他心情蛮复杂的。
夜店里灯红酒绿,充斥着奢靡。
霍殷词蹙眉,来这里消遣的人都一肚子坏水,单解语那样容貌的女生必然会被一些大猪蹄子骚扰。
以前她怎样他不管,毕竟他又不是救世主,然而,现在两人相识并相熟,而且他在梦里已经把她这样那样过,就相当于是他的人了。
基于这些原因,他决定今晚就勒令她辞职,如果她不同意,他只好用强硬手段让她离开这里。
反正就是不能继续让她在这里被大猪蹄子们占便宜。
正胡思乱想着,他看见一群人围成圈在看热闹。
人群中有一个女的正在骂另一个女的,这种事见多了,不足为奇,他打算抓个服务员问问单解语在哪里。
收回目光之际,意外瞄到被骂那个女的穿着这里统一的服务员制服,他心口倏地一沉,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骂人那个女的拿出一沓现金抽打那个女服务员的脸。
她被抽得偏过头来,霍殷词因此看清了她的脸。
这一刻,愤怒瞬间在胸口炸开,他急速冲过去,一把推开看热闹的人,挡在解语身前。
“我C你大爷!”他挥手就扇那个女人一巴掌。
众人顿时惊呆,瞠目结舌看着他,有的惊讶他是谁,有的则惊讶他居然明晃晃的打女人。
不过,由于他容貌和气质太出众,大家被震慑住的同时,也不愿出头与他对立。
这时,卡座里站起一个年轻男人,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知道乱管闲事的后果吗?你打我老婆,信不信我弄死你!”
此人,正是对解语动手动脚那个人,也是红裙女人的老公。
红裙女人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捂着脸哇一声大哭起来,尖叫着,“老公,他打我,你还不快打死他!”
霍殷词凛然侧首,眸光寒若冰霜瞪向他,咬牙切齿道:“喜欢打人是吗?正好我也喜欢。”
看清他容貌后,男人大骇,磕磕巴巴启口,“霍……霍殷词?”
在这个圈子里,谁会不认识万盛集团的太子爷霍殷词。
万盛集团涉猎商业、文化、地产、金融等领域,企业资产八千多亿,近年来又进入网络科技、航运等范畴,创造了一个商业帝国。
霍殷词,就是万盛集团董事长的独子。
据说他性情乖戾嚣张,惹谁也别惹他。
“原来是小霍先生……失敬失敬。”男人涎着脸不敢再说话,搓着手,支支吾吾的。
霍殷词不理会他,一把扯过那个女人,粗鲁地直接往门外拽。
红裙女人身旁的几个密友虽然常常出入夜店,但她们从来都是让别人吃亏的一方,哪见过此种场面。
于是,纷纷一边叫嚷着,一边跟出去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没想到的是,这个漂亮到晃眼的帅哥刚刚在里面没解气,竟是把她弄到店外又是一顿狂扇嘴巴。
密友们一边尖叫一边发抖,连忙打电话报了警。
解语跑出来的时候,霍殷词已经把那个女人打得口鼻流血,脸颊红肿,瘫坐在地上浑浑噩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殷词抬起头,气呼呼指着地面上的狼狈女人,对解语说:“你要不要亲手打几下出出气?”
解语眯了眯眼,随后恍惚垂下头,轻叹。
“发什么呆,打不打?”霍殷词依旧咬着牙。
红裙女人似乎找回些神志,拼命摇头,“——不要不要,呜呜,饶了我吧……”
解语别开头,“不打。”
“为什么?”霍殷词追问。
“罪不至此。”她简短回答。
红裙女人抹一把鼻子,发现手上红通通的全是血,尖叫一声,吓得直接趴在地面上。
她老公在十米之外咧着嘴直跺脚,就是不敢上前扶她一下。
旁边的一个朋友问他,“你不过去看看嫂子怎么样了?”
他啐一声,“要是我今晚把霍殷词惹急了,明天我爸就得和我断绝关系你信不信!”
——
韩诗颖是在事发半小时后赶到派出所的。
警察打趣,“韩老板来得够神速的,我们这边笔录还没做完,也没来得及通知家属呢。”
韩诗颖优雅微笑,语气熟络,“张警官就别奚落我了,我这个弟弟两天不惹事三天早早的,我都习惯了。”
表弟霍殷词今晚在店外打伤客人,对方报了警,警察将双方当事人都带回派出所。
店里领班在警察来抓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她立即马不停蹄开车赶过来。
张警官笑,“韩老板别担心,事情好解决,对方主动提出私了。”
其实,这事受害人答应私了还算英明,不然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只能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这位魅族老板娘的婆家可是从/政的,祖孙三代皆是高/官。
韩诗颖交了罚款,礼貌点头道:“那就好,让你们费心了。”
说完,她转身到里面去领惹事精,脚步却赫然在门口停住。
只见混小子正笑得满眼怀春,贱兮兮地撩拨着身边的漂亮女生。
“单解语,你比我大两岁,却只高我一届,是不是以前留过级啊?”霍殷词勾唇戏谑。
做笔录时候她偏要声称自己也是当事人,上赶着挨拘似的,警察要她出示身份证时,他“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出生年月。
解语垂眸暼到他红肿的手心,微微蹙眉,他的手白皙而修长,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人。
“你想多了,我十月份生日,比同龄人晚上学一年而已。”她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