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亮着灯,明黄的光线晕在她脸上。
眼前的人皮肤很白,或许是因为刚刚的跳动,双颊晕起两团粉色。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额头上铺着丝丝细汗,浸湿了上面细软的绒发,顿时让她身上那种刁钻刻薄的气息消失殆尽,整个人显得格外生动可爱。
贺晨曦想,他一定是疯了,居然在女魔头身上看到可爱。
“下楼吃饭。”他压低声音冷淡出声,不让心里的情绪外露。
贺澜抬头,神思流转,而后又换上风情魅惑的表情,“好弟弟,你把饭菜端进我房里来吃吧。”
“不行。”
她努力争取,“或者你背我下去吃,二选一。”
“不行。”
她一生气,把双拐扔到地上,“这不行那不行,如果你是故意来气我的,那你赢了。”
贺晨曦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转身就走,让她自己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可他却弯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贺澜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勾住他脖子稳住身形,笑着说:“这还像个弟弟样。”
她唇上没有涂口红,粉粉润润的,像清晨点缀着露珠的花瓣,在离他下颚几厘米的地方,散发着兰花般的香气。
“我沉不沉?”她微仰着头问。
贺晨曦感觉她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正在浮动着他脸上的汗毛,又痒又热。
他越不吱声,她就越想逗他,“你抱过其他女孩吗?”
眸光在他凛然淡漠的脸上巡视一圈,她又凑近几分,“你睡过几个女孩子?”
手一抖,差点把她摔下去,他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女朋友。”
贺澜吓一跳,愈发使劲搂住他脖子,防止自己被他脱手,“正走楼梯上呢,你可千万别把我掉下去。”
接着,好气又好笑的说:“睡过几个女孩子,跟有没有女朋友是两码事好吗。”
听到她这样毁三观的见解,他眼底起怒,“我没有你那么开放,做不出来你说的那种事,你自己思想邪恶,不要把别人也想的那么邪恶。”
贺澜愤然,聊聊天而已,这人凭什么做人身攻击,“什么叫我邪恶,我阐述事实不行吗?像你们这样外表和家世都万里挑一的男生,不都是那样的嘛。”
贺晨曦:“事实就是我和你不一样。”
她默默撇嘴,“行行行,我思想邪恶,你贞洁烈男。”
他下意识垂眸,正好看到她撇唇的动作,莫名的,他想起昨天这双唇曾贴在他耳垂上作恶,触感柔软且温热,让他心跳乱了节奏。
他不知道其他女孩子的嘴唇是不是也都具有那种令人失控的威力,反正她的唇就跟她的人一样,如同一株能把人引向罪恶的罂粟。
越想身体越燥得慌,而且现在她在他的怀里,离他这样近,彼此传递着体温,很难保持平心静气。
真不该抱她下楼。
于是,他脚步加快,强迫自己不要分心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终于到了楼下,把她放在餐厅,他连忙转身去厨房,先打开冰箱猛灌几口冰水,才扶着冰箱极速喘息。
一室灯光,饭香四溢。
晚上他做了韭菜瘦肉锅贴(水煎饺),西红柿面片汤,油焖虾,以及蒜蓉菜心。
贺澜眼睛放光,顿时口中生津,天知道她简直爱死了这种家常饭,任何高级餐厅都做不出家常的味道。
正好肚子饿的不行,她也不顾忌韭菜和蒜蓉这种会让口腔味道包罗万象的蔬菜,拿起餐具就开始吃。
不得不说,便宜弟弟还真是个厨房小能手,每一样都做的特别好吃。
水足饭饱以后,她跳到客厅,打开投影,提议一起看个电影。
贺晨曦没有应声,但也没反对,还去厨房切了一碟水果。
贺澜心满意足的同时,忍不住想,以后谁做了他老婆还挺幸福,虽然喜欢拉着脸又寡言少语,但有身家、有颜值、有厨艺,两两相抵也是可以忍受的。
家里的沙发很长,她坐在中间,他则坐在最边上,躲瘟神似的。
他越这样暗暗较劲,她就越不想让他如意,“你过来我旁边坐,不然我就坐你那边去。”
贺晨曦淡淡睨她一眼,不受威胁。
贺澜气结,看来这个程度的威胁他已经免疫了,于是假意服软,“好弟弟,我放的是恐怖片,你离近点给我壮壮胆。”
他眼神都不给她一个,面无表情的揭穿,“你可以换个喜剧片。”
她暗暗磨牙,使出杀手锏,“你不过来坐,我今晚就去你房间里睡。”
见她这样卑鄙,他眼底生怒,赫然起身,欲回房里躲清静。
谁知,她急急喝止道:“你敢走我就告诉你妈,你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