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甜蜜而柔软,一旦贴上就会令他想要得到更多,她身上还有他最为之着迷的香味,能够将他一步步引向深渊。
几分钟之后,在即将窒息的时候,他气喘吁吁停下来,尽管心里钝痛无比,依然需要把苦涩在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
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她是妩媚又可爱的模样,她掀开眼帘回视他,他便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从鼻腔里轻轻呢喃,“单解语,我的梦里只有你。”
解语将手指伸进他浓密的头发里,轻轻摩挲,押韵一样顺着他的话说:“霍殷词,我的心里只有你。”
她想,一定是自己平时根本不擅于说情话,导致现在说出一句就使得霍殷词在微微颤抖,眼圈也红红的。
很难得听到她的甜言蜜语,他想笑,却笑不出来,致使脸部表情有点扭曲,“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解语勾唇,“嗯,用真话哄你开心。”
精致漂亮的男生在上面红了眼眶,容颜更添一份俊美,她把手移到他的脸颊上,细细抚慰,“不说爱你,不代表我不爱你,‘我爱你’这三个字它在别人的嘴里,却在我的心里。”
霍殷词用了平生最大的努力才没有让眼泪在她面前滑落眼眶,接下来,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紧紧贴在一起,他低头亲吻,她仰头迎上。
月光稀,愁绪密。
两人再次起床已是晚上九点多,解语怕他胃受不了,强迫他喝了一碗小米粥。
吃完东西的霍殷词气色恢复一些,尽管看上去依旧心事重重,好像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张扬顽劣的校霸变成了忧郁王子,但情绪稳定不少,只是眼底隐隐流露着一股决绝。
他把她抱坐在腿上,冷不防来了一句,“单解语,我想你。”
想念是分开才会有的感觉,他们现在正紧紧相拥,这份想念显得有些突兀和不安。
解语咬唇靠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腰,如果说一堆肉麻的情话能让他身上不再积聚那么多不明由头的悲伤,她愿意为他说很多很多,“我也想你霍殷词,梦也是你,醒也是你,无孔不入都是你。”
他抬起她的头,对上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黑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像星光闪闪,缀在他的心幕上,“单解语,我们去圣托里尼玩儿吧,我一直想和你去一次圣托里尼,我们明天就去好吗?”
解语愣怔一瞬,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而是搂着他的脖子微笑点头,温声回答,“好,我来订机票和酒店。”
“嗯。”霍殷词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然后别过脸。
她答应的如此痛快,这让霍殷词忍不住想,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姐姐都对弟弟有种近乎溺爱的纵容,好像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她都会不打折扣地答应。
——
二月下旬的圣托里尼是旅游淡季,他们很容易就订到了机票和心仪的酒店。
圣托里尼的冬季气候比较温和,早晚气温稍低,但也不会很冷。
它是希腊爱琴海上一座唯美的海岛,被誉为爱琴海最璀璨的明珠,有着世界上公认的最美日落。
他们穿着情侣装,时而手牵着手,时而勾肩搭背,在fira小镇购物。还去了红沙滩和黑沙滩,感受了不同颜色的美丽沙滩,红沙滩更有特色,好多人就在山体滑坡堆积后的砂石下日光浴,他们两人则童心未泯,喜欢踩水。
白天,他们享受着圣托里尼美轮美奂的景致;傍晚,他们欣赏最美日落,看着粉紫色的晚霞将白色小巷映照;晚上,他们回到自己的私密空间,尽情挥霍着热情。
每当夜色裹着海水的声音将他们笼罩时,霍殷词的眉目才会舒展开来,眼里灼灼的光辉似是流光溢彩,痴痴的看着她,每一眼都仿若要把她的脸刻进记忆中枢里。
黑夜深沉,他的眼眸也深幽暗沉,莫名的,解语心里那片领土随之出现裂缝,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迷惘之地。
他的灼灼目光里有什么在涌动她不知道,某次迷离恍惚时,她酡红着双颊,抑制不住问出口,“霍殷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是愣怔片刻,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就是跟我妈产生了点不愉快。”
解语抿着唇,“是因为我吗?”
“不——”他摇头,深幽的目光开始躲闪,“是因为我,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嗯,记得你还有我。”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尊重他。
圣托里尼有蓝色的天空,有蓝色的大海,有蓝顶白墙的教堂,有他们蓝色的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默契地选择忘掉不开心,把自己的情绪交给美景,像以往那样尽情玩闹。
迷人的景色总是会让人流连忘返,这种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的日子稍纵即逝。
在他们放纵了一个星期后,霍殷词接到一通电话,接听时他特意避开了她。
解语眯眼,其实这些天霍殷词极少开机,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旦开机,准会有电话打进来,而他几乎全部拒接。
他接起今天这一通电话时,解语心里隐隐不安,直觉他们的归期该到了。
果然,霍殷词接完电话后,即便极力隐藏,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坏情绪,他含糊其辞的说回A市有点事,让她订后天的机票。
就像来时候一样,启程归程的时间都是由他决定,解语依旧什么也追没问。
她知道,霍殷词大概上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而且是她没有办法帮他的,所以,他不说,她就不再问,这是她给予的最高信任和理解。
在他想说时,她一定会做一个最合格的听众,只要他愿意。
这晚,霍殷词表现得极为失常,不要命似的折腾她,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爱都在这一晚倾尽。
解语恍恍惚惚任他摆弄,到最后,模糊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觉察到他眼眸深处潜着一缕决然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