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儿和辛悦被那些伙计关在厅堂中整整两天两夜。吃喝拉撒自然都在屋中。
好在那胡飞羽并没有做绝,直接将两人弄死。毕竟他还要靠着辛悦来起死回生。
第三天,胡飞羽命人打开房门,阴着脸大步走进来。
千雪儿一瞧他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中便立时有了数。
这厮肯定是深受困扰,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原先英俊无俦的脸上更是蒙着一层淡灰色阴霾,眼睛底下长着一圈淤青,下巴上更是添了短短的胡茬。
这不是她记忆中纵情声色的胡飞羽,而是一个被断了欲根无所适从的无望男子。
千雪儿心中闪过一丝警惕,面上却是装得不动声色,尽责地扮演一个小厮角色。
“你要干什么!不许对我家老爷动手!”
辛悦站在千雪儿身后,白发白眉,隐约透着一股世人高人的清高模样。
胡飞羽绕着辛悦走了三圈,眸中陡然迸出一道寒光:“本公子需要你替我诊治,若是做得好,自然赏金无数。若是治不好——”
千雪儿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胡飞羽:“你要对我师傅做什么?”
“哼!人头落地!”一旁小厮阿达比了个断头的姿势。
辛悦神色无波,淡淡地问道:“老夫在京中认识几个朋友,难道公子不怕老夫出了事,那些朋友会查到公子身上?”
胡飞羽眯起狭长的俊目,沉吟不语。
其实他是装出来的,自打两天前他将辛悦强行抓过来,就将辛悦和千雪儿下榻的院子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当时是在夜里,官府赶到的时候只搜到两具烧焦的尸体。
对此千雪儿和辛悦其实早有预料,只是两人如今的身份是郎中和小厮,演戏演全套,当然不可能暴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见千雪儿吓得浑身发抖,俨然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胡飞羽满意地一笑。
“好了,废话不说,开始吧!”胡飞羽故意撇开辛悦的问题,就是想给两人留下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印象,轻易不能撼动的印象。
若是那个原主郎中,恐怕早就吓得乖乖服从了。
可惜辛悦和千雪儿早有准备,两人再次装模作样地抗拒了半天,直到那阿达唤来伙计要给两人用刑,千雪儿才哭哭啼啼地央求师傅。
辛悦不忍心自家徒弟遭罪,便无奈地应承下来。
胡飞羽屏退左右,包括他的心腹阿达。他坐在软榻上,脸色黑得可怕。
千雪儿心中暗笑不已,故意凑上去好笑地问道:“公子,你脸色不太好?是最近开春天气变化无常,你缺乏调理,这才气色不佳的吧?”
辛悦一巴掌拍开贼兮兮的千雪儿,脸色冰冷:“好了。这位公子,不管你有什么毛病,请容老夫先行诊断,如何?”
胡飞羽伸手拨弄腰间悬挂的美玉,沉默片刻,才下定决心回道:“可以。”
经过一番望问听切,辛悦一双白眉不自禁地打起结来:“阿黎,你先退下去。师傅有话跟这位公子说。”
阿黎,也就是千雪儿乖乖地退出内室,顺便还将内室的帘子放下,隔开了她跟胡飞羽的视线。
千雪儿在厅堂中来回踱步,心中隐约打起鼓来。万一辛悦失了手……
直到两个时辰后,辛悦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出来。
“师傅,怎么样了?”千雪儿朝辛悦俏皮地眨眨眼。
“很顺利。”辛悦接过千雪儿手中的锦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内室里陡然响起胡飞羽的叫声:“阿达,你送大夫回去,记住,路上不得让大夫操劳,要安排最好的马车。”
千雪儿和辛悦登上马车,就见那车夫扬起鞭子高喝一声。
“师傅,那位公子究竟得了什么毛病?”千雪儿故意将嗓音放得跟平时一样。
“没什么,就是肾虚脾虚……那方面也虚了点。”
师徒两人就像往日一样讨论病人的病情,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那车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车夫飞快地将马车赶到城外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十来个壮实彪悍的伙计施展蛮力将千雪儿和辛悦拖下车来:“公子吩咐的,务必亲手弄死,还要将脑袋带回去给公子过目。”
千雪儿吓得魂飞魄散,一径地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
那些伙计正要堵住千雪儿的嘴巴,冷不防一股迷烟从身后吹过来。
不知为何,众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扑通扑通砸倒在地。
千雪儿趁机拉住辛悦一路疾奔,然后躲在郊区一片树林里。百合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替死鬼送到胡府那些下人不远处,造成一种众人全部被眯药迷晕的假象。
果不其然,只短短一刻钟功夫,那些胡府下人就幽幽转醒了。然后那领头的家丁迅速找到晕倒在树林旁边的郎中和小厮。
那边厢,胡飞羽命阿达去抓了药,一连服下三剂。
阿达将那些出去办事的家丁带回来,家丁奉上木盒。阿达将盒子打开,露出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胡飞羽仔细扫了两眼,确定是那郎中和小厮,这才满意地舒了口气。
之前辛悦给胡飞羽针灸用药,他胯下已经渐渐起了反应。这会儿胡飞羽打开据说是辛悦独家秘制的药膏,双眸微微眯起,一脸阴沉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达将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丁遣散,先是发了赏钱,然后严词警告,若是有人胆敢将消息透露出去,胡家必会将人处死。
那些家丁本就是伺候二公子的,又是阿达平日里培养的心腹,自然是遵从阿达和二公子下达的命令了。
等阿达回到内室,就见胡飞羽一脸诡秘地盯着他看。
“主子,你这是……”
“阿达,你跟了我十几年,也算是忠心耿耿。这件事唯独交给你来办,本公子才最是放心。你可愿意?”
阿达立即表明心意:“不管公子叫我做什么,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好!”胡飞羽说干就干,将阿达召到跟前来,然后一把将阿达摁倒。
阿达正要反抗,却见胡飞羽阴恻恻地笑道:“你不愿意?”
说着,胡飞羽强硬地扒下阿达的裤子,直到将亵裤也褪下来。
阿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却又习惯了对胡飞羽唯命是从,遂吞了口口水,无奈地点点头道:“公子,你放心!阿达可以做到的!”
他以为胡飞羽突然换了口味,想要尝尝男人的滋味。
哪曾料到,胡飞羽手起刀落,一脸狠辣地将他命根子给切断了!
眼看着那些办事的胡府下人提着人头回去交差,千雪儿和辛悦对视一笑。
计划甚是顺利。
千雪儿褪下人皮面具,回到相府紫薇园中,又听百合传来消息。
那七公主回宫之后气愤不已,就跟贤嫔哭诉,贤嫔见女儿吃瘪受苦,立即将胡家主母也就是自己的嫡亲妹子聂烟召到宫中质问。
聂烟被贤嫔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脾气也是上来了,回到胡府就将嫡子胡飞羽叫到她跟前,不顾胡飞羽的反抗,一意孤行地将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全部发卖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