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因果线断了。
仿佛它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不仅他的老师,安少晏和他们同时消失了,耿昆也消失了。
只是他被留在原地。
打破世界壁垒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修为的提升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像是从枷锁中被松开了。大乘在宗门中陆续登场。它是一个飞翔的和尚。
甚至连言寒凛的修为也在迅速上升。
言寒凛坐在九霄天宫最古老的银杏树下,这棵银杏树可能有几十万年的树龄,而且是黄色的。如今已因魔气的侵蚀而枯萎凋零。
言寒凛眯着眼睛。随着妖怪的入侵,也有了这大片魔气。也许这是和尚的慢性毒药。药,但对他这个半着了魔的和尚来说却是极好的营养品。
“该死。”在魔气的感染下,言寒凛的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
被主人留下的感觉是如此糟糕,以至于他有了毁掉一切的冲动。
言寒凛向头顶望去。
九霄天宫作为宝藏,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里,暂时保护着他们不受外来妖怪的干扰。侵蚀开始并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他错过了什么?
身旁的银杏树终于不堪重负,中途折断。遮天蔽日的绿色皇冠落下,露出了九霄天宫独有的云海。
言寒凛看着这片假云海。
突然他笑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他甚至都没发现这件事。
他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没有记忆。
就像突然回到了大师没死的时候。
或者是被故意抢走了那段时间。
…
周初阳以扭曲的姿势被压在魔族的怀里。他的右手被轻轻拉起,呼吸洒在手腕和生命线上。
他没有挣扎,但这并不是一种顺从的姿态。
但蓄势待发,这种进攻姿态已经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如果有进一步的动作,必然会遭到猛烈的反击。
端木蒙阳的记忆还处于紊乱状态,毕竟灵魂和身体分离的时间太长,太久以至于出现认知障碍。但作为魔王的记忆还是压制住了对获救泥鳅的思念。
在还没来得及发出的一声尖叫中,娟儿倒在了血泊中。
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牺牲
在娟儿倒下的瞬间,身后的魔族消失了。周初阳坐下来,喘着气。
他移动到娟儿,大量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袍。周初阳摸索,娟儿此时腹部大开,里面的五脏六腑已经消失。
在周初阳眼中,眼前的人类女孩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
摇了摇手上的血,想了想,周初阳摸索着去找娟儿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女孩的脸,清澈的瓜子脸,瘦弱的身躯。周初阳闭上了娟儿的眼皮。
他的手腕有点刺痛。刚才那一刻,他确实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一种未知的害怕被野兽捕食的恐惧。
周初阳撕下他衣服的一角,绑死了他的手腕上部。虽然只是牙齿上的意外擦伤,但附着在上面的神奇气体对他来说也是剧毒的。
他的力量中有太多的毒药无法阻止。
只能暂时用这种最低的方法,尽可能地防止魔力气体在划痕处扩散。
他需要找些药。
血腥的气味迅速吸引了宫中宫女们的注意,但当她们看到血腥的人被周初阳后,瞬间尖叫起来。
谁都知道主人有多看重这个人类,立马慌慌张张的去了药师。
另一边,虚空之上,端木蒙阳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没有血迹,他身上却沾满了人血的味道。连虚荣的灵风也吹不走。
这种恶心但甜美的味道。
无数的回忆蜂拥而至,带着同类,带着妖怪,带着人类。端木蒙阳脸上的表情变了,最后定格在周初阳熟悉的表情上。
“该死。”钉子嵌入手掌,犬牙刺破嘴巴,端木蒙阳痛得大叫,声响得人虫鼠蚁鸟兽鱼虫原地发抖,不敢动弹。
他从万米高空坠落,戾气如风如电,直接将岩石砸成裂谷。
地下岩浆外溢,端木蒙阳赋存于岩浆中。高温蒸发了他所有的衣服,露出了他毫发无损的身体。
端木蒙阳有精细的刻度线,比周初阳的印象更加华丽复杂。普通僧人看了就会想到。
暴政,增加的愤怒和软弱。
端木蒙阳闭上了眼睛。刚才,他差点把主人的手腕压碎,把主人完全吞了下去。
不是简单的嗜血暴政。
它是一个更糟糕的,一丝不苟的,无声的,不可逆转的转变过程。
他会被曾经是炼狱的记忆所吞没。
然后曾经的魔王又回来了。
细数前世今生,区区三千年毫无意义。
端木蒙阳蜷缩在原地,就像前世一样,第一次见到主人时,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等待死亡的到来。
他不会见主人的。
突然,端木蒙阳睁开了眼睛。
至少,别让那东西伤害主人。
……
周初阳手腕上的伤很快就被赶来的药师处理了。
这是周初阳自那天醒来后,第二次见到除领主之外的恶魔。
体格与人类相似的成年男性魔族,在为周初阳治疗手上的伤口时,用顺畅的医疗揉了揉指尖,带来一丝清凉。
周初阳收回右手,这时,面前的药师也站了起来。
“请问,你的眼睛看不见吗?”生硬的人类语言听起来,发音却很准确,但有些奇怪。
周初阳有些惊讶。毕竟在和娟儿交流之后,他很清楚人类对魔族有多低。
“别误会,我对人族没有排斥感。”如果周初阳能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魔族男人的表情,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情绪并不正常。
他看周初阳的样子确实是爱,但却是高高在上,带着几分狂妄的爱。
就像人类爱猫,爱狗,爱宠物一样。
“我叫银库拉,在我们的语言里是翱翔苍鹰的意思。”银库拉笑着介绍自己,语气却很真诚。自从看到周初阳,银库拉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一直在观察周初阳。
周初阳顿了顿,最后抛出三个字: “周初阳。”
“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吗?也许我能治好它。“他这样说,然后毫不客气地伸手抬起周初阳的下巴,看着周初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