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文见老太太到现在还拧不清状况,颇为无奈地说道:“母亲,您可知道前些时日姜沐阳当街将骠骑将军的儿子苏荣轩打成重伤之事?”
“还有这等事?那姜沐阳有没有被皇上或者骠骑将军治罪?”孙氏这下更为诧异了,她确实压根儿没有听说过这事。
“呵!所以说他姜沐阳手眼通天呐!皇上不仅没有治他的罪,反而将骠骑将军和苏荣轩好好惩治了一番!那可是骠骑大将军苏烈啊,这么多年了,因为皇上的有意扶持,他在朝堂上从来都是横行霸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没有在任何人手里吃过一丁点亏,结果这次却硬是在姜沐阳手里吃了如此大的一个亏!”
姜仲文一番话说完,孙氏和姜雪都惊得目瞪口呆,实在是无法相信苏沐阳一个无什依靠的毛头小子,竟然敢以卵击石去碰骠骑大将军的逆鳞,关键是最后的结果也太令人惊讶了。
姜仲文见老太太和女儿都沉默不语,颇为自嘲地问道:“母亲,您现在还觉得姜沐阳没有那个能耐设计我们吗?我看就是我们太轻视大房的‘孤儿寡母’,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孙氏终于回过了神,心中涌起滔天的怒火,是啊!她怎么忘记了,五年前不就是那对恶毒的母子害死了小孙氏,还让他们二房名声扫地吗?现在又将手伸到仲文和澄明身上来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吗?岂有此理,她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雪儿,跟我走!我们去给你父亲和哥哥讨公道去!”孙氏拉着姜雪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母亲,您要去哪里?”姜仲文急忙喊道。
“我去找秦氏和姜沐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自己的亲人!姜伯毅死了,当我也死了吗?这口气无能如何也不能咽下!”孙氏一边怒气冲冲地说完,一边脚步停地往外去了。
姜仲文有心想起身拦住孙氏和姜雪,奈何浑身都是伤,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瞅着母亲和女儿越走越远,毫无办法。
就在刚才,他突然想明白,自从姜沐阳从悬崖下面死里逃生以后,他们二房一家就没在武国公府手里讨过好,就算母亲今日去闹,只怕也会碰上一鼻子灰。他们如今能做的,只是先忍辱负重咽下这口气,待往后有机会了,再好好反击回去!可惜母亲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罢了!总归她老人家还是秦氏的婆婆、姜沐阳的祖母,谅他们也不敢对她老人家做出太过分之事!
这边老太太孙氏带着姜雪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武国公府的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厮拦在了门口,死活不放行。
“放肆!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然敢拦我?赶紧滚开!”孙氏破口大骂。
守门的小厮毫不在意自己被骂了,反而笑着道:“老太太息怒,不是我故意拦您,而是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世子又不在府中,还是请您改日再来吧!免得怠慢了您不是?”
“胡说八道!秦氏是我儿媳妇,她身体不适,我自然要去探望一番,你个狗奴才一直在那里阻拦我到底是何居心?”孙氏面上怒色更盛了。
但不论孙氏如何生气跟训斥,那守门的小厮就是不为所动,无论如何就是不让她跟姜雪进府,这油盐不进的劲儿直把孙氏和姜雪气得瞠目结舌。
但孙氏毕竟是孙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所以她只是略一思索,朝姜雪使了使眼色就开始嚎开了:“我这老太婆好命苦啊!先是大儿子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现在二儿子和孙子也出了事情,原本想着来武国公府跟我那大儿媳商量商量往后的事情,谁料想人家连门也不让我进!伯毅啊,这就是你当年心心念念取回来的儿媳妇,我还没死呢,她就开始对亲兄弟和侄儿落井下石了,简直连外人都不如啊!”
孙氏一边哭诉,一边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旁的姜雪也在旁边装模作样地的小声抽泣,引得武国公府门口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哎哟!这是武国公的母亲吧?竟然连自己儿子家都进不去,真是可怜哟!”
“可不是?你们没听老太太说的嘛,这武国公的夫人,恶毒着呢!”
“啧啧,自己母亲被欺侮成这样,也不知武国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还有老太太旁边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得也太可怜了,可见而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门口聚集的观众有些五年前也在武国公府门口见证了相似的一幕,但大多数还是不了解实情的新观众,一时间替孙氏和姜雪打抱不平的声音占了上风。
守门的小厮见状,赶紧朝小伙伴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立刻去找管家禀报门口的事情,接到眼色的小厮则一溜烟跑进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