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你发呆在想什么?”唐依依问。
“我就是在想,你有没有更深一层了解沈应观这个人?”梅香榭反问。
“应观才来仓元不到两个月,他训练认真、刻苦,能力出众很受赏识,性格也很好。听我爹说,才两个月就已经和周围人打成一片了。”唐依依又忍不住笑了。
梅香榭已经可以确定,唐依依就是喜欢上人家了。
刘美兰挽着唐跃安出现在二楼高台,唐依依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梅香榭默默跟着。一楼的人不自觉走向地毯中央抬头去看,唐跃安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一楼时不时想起掌声,站在一旁的梅香榭一句也没听进去。音乐响起,佣人从三楼洒下花瓣,舞会正式开始。
尽管音乐悠扬,在花瓣的烘托下整个大堂氛围恰到好处,梅香榭也轻松不起来了。
沈应观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唐依依身上,唐依依拍了拍梅香榭的手肘,示意梅香榭自己要下楼去了。
唐依依轻轻提起裙摆,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是舞会的主人,也是整个大堂的焦点。梅香榭想叫住唐依依,却没能有机会开口。
二楼众人纷纷散去,只剩梅香榭一人还立在那里。当她重新看向楼下的沈应观时,却发现沈应观正盯着自己。如果刚刚沈应观看唐依依的笑容可以用温暖来形容,那么现在他对梅香榭的笑完全是邪笑中带着挑衅。那笑容很短,在唐依依走下楼梯时消失殆尽,好似那笑容从未存在,只是梅香榭的错觉。
白娉楼拉住梅香榭的手,有些凉。她回神,才发觉自己一直注视着正跳舞的人群。
“怎么了,香榭?”白娉楼问。
“依依认识了一个朋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梅香榭并没有收回眼神,依旧注视着。
“那不是很好。”白娉楼也注意到正和唐依依跳舞的人。
“我不喜欢他。”梅香榭说
“你在担心什么吗?”白娉楼问。
白娉楼知道梅香榭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但不明白为什么梅香榭会对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抱有这样的态度。
“我觉得沈应观不单纯,我怕他会伤害依依。”
“那你打算怎么办,或是做些什么吗?”
“我想提醒依依,可我不知怎么开口。听依依说,她周围的人对沈应观的印象很好。”
“别担心,”白娉楼拉住梅香榭的双手,“我还从没见你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防备心,为什么对沈应观这个人这么反感?”
梅香榭简单讲述了她第一次见到沈应观的情景。
“罗栩说沈应观是他军校的同学,待会儿问问他这个沈应观人品如何。对了,郑省长找你什么事?”梅香榭问。
“郑省长要开一家珠宝行,想让我入伙。”白娉楼说。
“你答应了?”梅香榭有些惊讶,
“嗯,郑省长的一些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也觉得玉器行应该做一些改变。”白娉楼略微思考后说。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梅香榭为他整理着领带,“跟这些权贵打交道注意点,更何况他是沈应观的表叔。”
“你这是在心里给人家连坐了。”白娉楼笑了笑。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一起去找罗栩。”
说曹操曹操到,罗栩手插口袋缓缓走上台阶并不靠近二人,只是远远站着。
“你们俩怎么不去跳舞,在这里赏月啊。”说着罗栩指了指天花板。
三人坐在了刚刚梅香榭和唐依依坐着的沙发上,梅香榭问了罗栩对于沈应观的诸多疑问,罗栩表示很遗憾自己并不了解,他说:“事实上,我并不了解沈应观。要不明天我问问蒋晨,不过我想结果应该和我的差不多。”
白娉楼劝梅香榭不要太紧张,拉起梅香榭的手说:“好了好了,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跳舞去。”
说完,白娉楼下意识看向罗栩,他只是稍稍迟疑便不再去看。梅香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白娉楼拉着她她便跟他走。
罗栩看着两人背影有些坐不住,可又不想站起来。他本可以选择不参加这个舞会,但他来了,现在又后悔了。
罗栩低头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心里别扭着。他抬头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个戴戒指的女人,就是在一楼跟沈应观说话的那个女人。女忍右手上的那枚戒指真的很特别,特别的大。
罗栩不自觉走到女人身边,想要看看对方的脸。还没等罗栩靠近,女人立刻回头看向他。
“小姐,一个人?”罗栩用笑掩饰尴尬。
“你是梅会长的儿子罗少爷。”女人问。
罗栩刚回仓元没几天,他并不认为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当女人准确无误说出来时,他有些惊讶。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我惊讶你能一眼就知道我是谁。小姐怎么称呼?”
“秦柔,我的名字,”秦柔看他表情略带惊疑解释道,“罗少爷不用太惊讶,我是一名记者,当然要对仓元了解透彻。”
“原来是秦记者,不知秦记者在哪家报社就职?”
“鸭江晚报,如果罗少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仓元两大报社仓元日报、鸭江晚报。问正事找日报,寻花边找鸭江,这是百姓公认的。仓元还有其他几家不值一提的小报社,报道的是鸭江剩下的花边的花边。别看鸭江晚报与仓元日报并驾齐驱,可鸭江晚报的名声十分差。想到这罗栩努力回忆了一下,刚刚他和梅香榭、白娉楼坐在那里说话,没有被这个秦柔听到吧。罗栩沉默,秦柔把视线转向楼下跳舞人群。
梅香榭虽然在与白娉楼跳舞,可视线时不时瞥向唐依依和沈应观。白娉楼因梅香榭的态度,也会不时向唐依依和沈应观那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