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
蕊川仟生2020-09-04 13:483,013

  听到这话,其他几家都不说话了。他们的确因这件事对梅家和梅香榭有很多不满,但他们还是希望仓元这场疫病尽快过去的。鸿升药铺黄掌柜虽然是个开药铺的,也会诊病,口碑却并不好。不是医术的问题,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心理阴暗不说嘴上也从未绕过谁。仁德与保和堂一个是气好事梅家找不到他们,这种事情第一个找上大家。另一个除了气这事儿外,还有一些挑理。梅家在家大业大,梅香榭也不过是个刚接管的小丫头,这种大事儿凭什么她出头,出头也就罢了,为什么不直接找他们商量非要去找郑士卿。

  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们这些人在生气也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了。

  钱思究是今天才回到仓元,也是今天才知道仓元爆发了疫病的。之前白娉楼来找过他,把自己对郑士卿的怀疑、何四宰的情况统统说给了他,希望钱思究能帮忙调查郑士卿。钱思究是个不畏权贵之人,他不去招惹强权,遇到不平事也不会畏畏缩缩躲起来。钱思究倒也不是刻意出去的,自从他知道梅正堂为好友两肋插刀自身赴荣安,他就打心底里敬重、敬佩梅正堂,所以钱思究一直都留意着荣安那边的情况。

  钱思究这次出门谈生意,留宿北邻小镇。他也是刻意在那里留宿,因为他的一个朋友也即将到那镇上,还是一位从荣安来的朋友。反正也出门了,找老朋友聚聚在问一问荣安的情况也算是顺带脚的事。

  钱思究与朋友推杯换盏,饭桌上从朋友口中得知,梅正堂在荣安情况不容乐观。梅正堂在荣安举目无亲,荣安那头对花兴尧的案子并不关心,只是拖着梅正堂。梅正堂怎会看不出,只能继续四处走访调查取证。梅正堂的举动打动了不少人,很多人愿意站出来担保花兴尧不是那样的人,可荣安警察厅是讲证据的地方,根本不理会。梅正堂现在人住在荣安的客栈,身体越发不好了。

  听到朋友这样说,钱思究的心里一紧。梅正堂离开仓元去荣安的结果,所有人心里都有答案。先不说花兴尧案有多复杂,就说梅正堂这样的年纪来回奔波,对身体也是极大的伤害。

  钱思究叹了口气,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似有意也似无意,钱思究提起了何四宰这个名字。不提不知道,一提起何四宰钱思究的那位朋友打开了话匣子。原来这个何四宰是荣安人,年轻时在荣军做事,是荣军大帅的心腹。由于在一次攻城大战中立了大功,荣军大帅把刚刚攻下的那座城的最大的买卖铺户交给了他。何四宰也是争气,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越做越大。从此何四宰便不在军中,专心做生意了。

  钱思究对这种说法感到很意外,这两个何四宰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何四宰在荣安那么厉害跑到仓元做什么?钱思究又提起李倩元,没想到这位朋友也知道。

  “我媳妇在荣安医院当护士,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知道李倩元是谁。何四宰在荣安医院特护病房安置了一个病人,我媳妇好信就去打听了一下,那个人不是何四宰的亲戚,但总有一个年轻男人去看那个病人。每次签字写的就是李倩元这个名字,我媳妇问过他那病人是他什么人,他说是他父亲。”

  钱思究越发感到意外,又问:“那现在这人还在荣安医院吗?这个李倩元还去探望吗?”

  “没有了,那病人都死了,自称是儿子的李倩元都没出现。”

  “病人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何四宰最近几年在荣安吗?”

  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让钱思究那位朋友有些发懵,他不明白钱思究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两个人,却也如实回答。

  “好像一年前就病死了,何四宰…我跟他没有生意往来,没怎么见过他…不过好像他也很久没在荣安露面了。”

  这次对话至今没让钱思究缓过劲来。不是内容有多震撼,而是他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如果他朋友口中的何四宰与仓元汇通商行那位是同一个人,那么何四宰为什么要放弃荣安那头的大买卖跑来仓元,还要装成李倩元的管家。李倩元的话,钱思究不是很了解他的情况不好分析。

  尽管仓元疫情严重,钱思究还是回来后立刻到了白娉楼府上。白娉楼听了钱思究的话,更加确信自己一定是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坚信荣安的何四宰与仓元的就是同一人。

  钱思究见白娉楼越发激动,为了稳住白娉楼情绪,说:“娉楼,你别妄下定论,虽然疑点重重但我们没法证明。”

  白娉楼忽然笑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钱大哥,我不是个冲动的人,虽然我现在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但我还是会沉住气盯紧李倩元。”

  钱思究问:“李倩元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白娉楼说:“我晚了一步,我安排好人去盯着李倩元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仓元,走了大半月才回来,似乎是觉得自己西医的名声败了想做草药生意。”

  忽然,白娉楼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个细节,说:“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有个人来找他,不知道是不是何四宰,两个人坐洋车走的,也是坐洋车回来的。走的时候捧着一个大箱子,回来时就没有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他没开张,一直住在诊所里。”

  钱思究沉吟片刻,嘱咐说:“你也看出这事情越来越复杂,现在仓元又莫名其妙出现了疫病。你可要保重好身体,要不……这事情你就别跟了,我找人去盯着李倩元如何?”

  钱思究和罗栩的担忧是一样的。白娉楼的心情他们都可以理解,可他太过文弱,那些人在暗处又穷凶极恶不好对付,这些事情实在是不适合他。白娉楼怎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可他就是不甘心。他已经被人暗算过一次,难道作为一个男人,他还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了吗?一定要靠别人?自己就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吗?他拒绝了钱思究的好意,钱思究只好不再提。

  四天后,日盼夜盼的购药大军终于回到了仓元。不负众望,每一辆马车上的每一只竹筐都载满了所需的药材。梅香榭这几日并没有睡好,看到这一幕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梅香榭迎上队伍,连夜奔波的梅泊人瘦了很多,看来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梅香榭掀开蒙在竹筐上的布,看到竹筐中上好的药材,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药材局的伙计们把一筐筐药材抬进大门,按照之前分配好的活,配药的配药、打包的打包。住在梅家的那些重症病患,梅芽便直接抓药去熬制喂给他们。梅泊真的累坏了,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梅香榭本想与他聊几句,见状也不好去打扰了。

  仓元百姓听到梅家已经运药回来,全都排起长龙购买草药,倒也不是一分钱没收,只是收的钱的数量每一个仓元百姓都能承受得起。轻症的回到家中自己喝药治疗,没有症状的买回家去预防,总之梅氏药材局门前已是人山人海,把大门完全堵死了。

  大堂有香君和小海在梅香榭不担心,她来到后堂院子,由于原来煎药的地方太小,所以扩充到了后院,那里已经变成专门煎药的地方了。梅芽一直守在炉子边,生怕一不小心把药煎糊了。梅香榭看着梅芽的样子莞尔,自己的妹妹在这次事情上成长了很多,人也变稳重了。

  “梅芽,你休息会儿,我来看看。”

  梅芽听到声音转头,见到是梅香榭她立刻让出位置。梅香榭将白布放在砂锅盖子上,避免手直接接触滚烫的锅盖。砂锅揭开的那一刻冒着滚烫的热气,梅香榭用勺子搅动汤药,盛出砂锅底部药渣看了看。原本她只是习惯性的看,可这一看才发现其中的不对劲。这药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药里有什么?梅香榭又再次重新捞起更多药渣。不……这里面不是金宁草,准确来说是不单单有金宁草,竟然还有与金宁草药效完全相反的天辰子。天辰子与金宁草长相极为相似,不会被经常使用的两种药材经常被人弄混。可天辰子不仅仅是与金宁草药效相反,还有一定的毒性,寻常人都受不得更别说已经患病的人。这是会出事的,会出大事的!会死人的。梅香榭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她赶忙跑到前厅,迎面撞上了罗栩。罗栩从未见过梅香榭如此慌乱,紧张询问其原因。

  “香榭,你怎么了?”罗栩问,梅香榭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

  “罗栩!跟我去前面看看。”梅香榭的声音明显发颤。

  “好,你别急,我们这就去。”罗栩见她慌了,自己也跟着慌了。

继续阅读: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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