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佑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以及一张搜查令。
“白管家,希望你能配合下。”
“当然,当然。”惊动警方,事件一定非同小可。
他卑躬屈膝着问,“能请问盛警官,是什么案子么?”
盛天佑看着白管家,神情渐渐冷肃,薄唇吐出,“陈年悬案。”
白管家虽不是警校毕业,但是,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
悬案就是往日未获突破,一直悬在那儿的陈年旧案。
“行。”
极能掌握分寸的白管家,不敢再多说话,只得给喻妈打电话,让她把鎏金别墅所有人都召集在庭院里,好方便让警方搜查。
喻妈很快通知大家,不一会儿功夫,所有人全都集中到了红枫树下,整整齐齐站了几排,个人满脸疑云,面面相觑,抿唇不敢说一句话。
唯有容恩的房间门紧闭着,喻妈去敲门,也没人应声,最后,喻妈拿了钥匙开门进去,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人,容恩去了哪儿?
衣物还在衣帽间,手饰什么的,都还在盒子里装着,应该是出去有事了。
喻妈暗自松了口气,又去通知楚千荨,楚千荨从阁楼下来时,盛天佑正在白管家的带领下,与她错身而过。
盛天佑去费南城房间转了一圈,又去了阁楼,再去了容恩的那间房,少顷,又从走下阶梯,站在红枫树下,对着两排整齐的人影,神思飘渺,游离的目光落到与佣人身影相隔有一定距离,站在那株大槐树下,不突兀,也不亲近,可以瞧出女人在别墅里不一般地位来。
“这位是……?”
盛天佑问。
“少奶奶,楚千柔。”
白管家谦恭回答。
盛天佑点了点头,“略有耳闻,就是费南城娶的第三任妻子,楚氏大小姐,M市第一名媛。”
他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向槐树下那抹窈窕的身影靠了过去。
“听说,楚小姐钢琴弹得极好,在下也精通一些,改天,一定找楚小姐切磋下。”
“过奖了,谢谢,随时都可以。”
楚千荨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勇敢回着得体的语言,她的钢琴技能糟糕,可以胡弹两下,与人切磋,没那水平,不过,即然都扮成了楚千柔,就得把这缸顶下。
盛天佑对着她笑了笑,身体转了九十度,几乎面向了所有人,响亮的声音道,“前几天,公安局收到一封检举信,信里寄了这个。”
盛天佑右手上,大拇指与食指之间,轻轻捻了颗漆黑透亮的珠子。
丢失的黑珠,原来在警察手里。
楚千荨的那颗心狠狠一颤,眼皮开始剧烈跳动,全身每根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白管家压下心头惊慌,摸出手机,迅速编辑一条短信发送:珠子在盛天佑手上。
“大家认识这颗珠子吗?”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都没见过这个东西。
盛天佑仔细观察着每一张脸的细微表情,身为警察,他天生据有强烈的洞察力,敏锐力。
“少奶奶,你见过吗?”
楚千荨神情漠然,缓缓摇头,道,“没见过。”
盛天佑再问喻妈,喻妈也摇头,他仍不死心,为了让大家看得更仔细些,他把珠子拿得更近些,又问了遍,得到的结果仍然是没人见过。
“这颗珠子里有个秘密,相信寄给我们的那个匿名者应该知晓,今天,我也是因这事而来,白管家,据匿名者介绍,鎏金别墅里,最隐蔽的地方,修了个酒窖,是吗?”
盛天佑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气势显露。
“是的,是有这么一个酒窖,相信盛警官来时,也看到了别墅右前方,那百亩葡萄田地,那里种植了上万葡萄苗子,吃不完,又不能像像新缰一样晒干制作成葡萄干,就只能摘下来酿酒。”
“你能带我去瞧瞧吗?”
白管家眼疾手快,早已把此消息发送到了费南城手上。
费南城的回答在盛天佑开口要求的上一秒已发送到白管家手机上:可以。
“好的,盛警官,请给我来。”
盛天佑完全是突然袭击,无声无息,单枪匹马便闯了来。
警方手上有多年前那桩悬案,死者的一段视频,搁置了许久的案子又重新回到了警方的视野。
盛天佑在白管家的带领下,缓步走入酒窖,今儿天气好,温暖的阳光从窗棂射落进来,为干燥地板镀上一层淡淡金色光影。
酒窖里,醇香扑鼻,空气飘着好闻的酒香,不愧是顶级豪门酒窖,盛天佑看到了许多平日里不能看到的酒瓶,酒罐,酒坛,有的还做了特殊的包装。
“这些酒,不对外销售么?”
“要,不过,我们的主要市场在国外,国人不太喜欢喝葡萄酒,需求量并不是很大。”
白管家默默跟在他身后,有问必答,只要盛警官不问,他也就抿唇沉默着,不乱发一语。
“你们少爷喜欢喝酒吗?”
“不喝。”白管家答得斩钉截铁。
“他身体一直不好,相信盛警官应该有所了解,自从十几年,那场爆炸案后,少爷伤了身体,残了的不止是身体,还有他幼小的心灵,他的性子很孤僻,平时,也不喜欢讲话。”
盛天佑检查的非常仔细,连角落的那张榻榻米也不放过,末了,他站在窗棂边,静静地看着窗外那茂密的梧桐林,还有一盏又一盏雪白的玉兰花灯,陷入沉思。
“白管家,秦木袭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吗?”
秦木兮?
听闻这个人名,恍如隔世,这个人名曾闹得费氏鸡犬不宁,看来,沉静了许久的鎏金别墅,又要波浪滔天。
“文静、柔美、性子有些孤傲,脾气有点古怪,不喜欢笑。”
白管家不敢说不了解,那样的话,显得太假了。
盛天佑随便一查记录,只要拿他入职鎏金别墅的时间,与秦木兮嫁入费氏的时间一对比,整个便一目了然。
能让警方抓把柄的事,白管家不会蠢得去做。
“她死的那天,你在哪儿?”
秦木兮死的那天,他在哪儿呢?
白管家脑子迅速运转,“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出差去了,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