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吻,深入浅出,让诸安心猝不及防。
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轮廓,她甚至忘记了要呼吸,任由着他轻咬着她的唇,不像是吻,更像是轻咬,细细密密的吻痕,布满粉嫩的唇瓣,丝丝缕缕的疼痛袭入肺腑,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惩罚。
吞咽着的口水,缠着某种薄荷清冽的香味。
他单手按压在她脑袋,另一支揽着她的腰,两人的姿势暖昧到极致,更令人浮想联翩。
所有人睁大眼瞳,呆呆看着男女亲吻的一幕,画面的确如她们所愿,够让人血筋贲张,看得出来,男人吻得很投入,也很卖力,女人刚紧闭双眼,陷入一种忘情的境地。
甚至还不时发出轻微的申吟声。
苏亦可也被惊呆了,许是没想到费南城那种高冷男,会打破禁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吻一个陌生的女人。
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从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身上收回,余光扫到几步之遥的古慕飞脸上,也不知是自己错觉,还是光线的问题,总觉得古慕飞那张脸难看到了极点,眼睛里,甚至还喷出两团怒火,垂在身侧的大掌,悄然捏握成拳,指节处泛白,似乎正在歇力压抑那即将要破体而出的怒焰。
敛下眼瞳,苏亦可嘴角漫出的笑,有点意味深长。
诸安心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长睫微微煽动,呈蝶冀煽开,张开唇,用力咬了下去,样子很凶,事实上,力道很小。
她竞然有些不忍心伤他。
哪怕是他当众轻薄自己之后。
轻微的疼痛,男人反应并不很大,只是被她推开后,也不再有所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长指抚着自己滚烫的唇,看着眼前女人微张喘息,因他深吻而变得颤抖、红润的唇瓣,看着因他用力的新热,女人更加明艳动人的这张脸,指尖在唇中心轻点了下,眼神有点想入非非,或许,还沉浸在刚才那份炙烈的热吻中。
“不要脸。”
诸安心一面小声骂着,一面伸手将鬓发边散落的碎发捋于耳背后。
这话,别人没听到,唯一费南城听到了,不置可否,嘴角微微弯了弯,那抹笑勾得更深了。
“姓思的小姐,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帮你不出洋相,帮你度过难关,免得被那么多外人奚落。
“不需要。”
诸安心回答的义愤填鹰。
得了便宜还卖乖,手背不断擦着嘴唇,口红掉了色,破了皮也毫不在乎。
远处的那群人,由于隔着一段距离,加上草地宽阔空旷,又有风声吵杂声,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只能从两人的表情分析两人交流的话。
看得出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女人是被动的,无可厚非,男人到是十分沉得住气,女人恼怒的神情,就不难看出费氏掌舵人吃了瘪。
苏亦可红唇微挽,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将诸安心揽于身后,目光对上费南城的视线,男人染着笑意的眸子,以及嘴畔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都让苏亦可有点点失神,自从她认识费南城以来,还没见过他的笑容,男人的笑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明明是上前护短的,嘴里居然不自禁吐了句,“对嘛,你笑容这么好看,就该多笑一笑。”
“说什么呢,亦可。”
诸安心暗自摇头,抬腿狠狠踩了她一下。
‘哎哟’,女人抱起被踩的脚,嗷嗷叫了声,叫声如狼般夸张。
“好嘛。”怕诸安心再收拾她,苏亦可再次向费南城投去的目光,略带埋怨,“费总,好兴致,这么多人,居然能发情?”
诸安心就知道,苏亦可那张臭嘴是吐不出象牙的。
明明刚才还在笑,然而,转瞬,画风似乎就变了,费南城那双带笑的瞳仁,渐渐染上了寒霜。
“费总,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去这样亲一个女人,不止是我闺蜜,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行,这有……损你良好的大BOSS形象。”
苏亦可结结巴巴,总算是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丢死人了,诸安心真想在苏亦可额上重重敲几下。
一把稳重老沉的声音挤了进来,“苏小姐,费总这叫有绅士风度,是在帮思柔小姐解围呢。”
诸安心转过脸,便看到白亮那抹矫健的身影,不知何时已走到她们身后,面带微笑,彬彬有礼。
“摸的人,不是要与男的来个法式势吻嘛!”
白亮认为费总并没做错,不过是帮了思柔一把,反到被苏亦可指责,见东家受委屈,便急急忙忙过来帮衬了。
“得。”苏亦可也是聪明人,她再说下去,会自讨没趣。
“反正,如今这世道,是有钱人的天下。”她滴咕的小声,还是入了身旁三人的耳。
诸安心看了眼费南城,发现他低垂着头,一脸淡漠,似乎并不介意苏亦可说了什么。
满天辰星闪烁,映衬着山下淤泥夜景,M市是汉东省出了名的不夜城,尤其是夜间辉煌灯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相映成趣,草地上的篝火,烧得正旺,男人修长如竹的身影,以及女人细如杨柳的身形,男人的俊朗丰姿,女人的眉目似画,看起来都是一道美丽的夜景。
“吉它弹起来。”
喊话的人是吉尼,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把吉它,抱着吉它的他,高兴得像个调皮的孩子,长指在吉它线上拨动着,一面弹奏,一面兴高彩烈的哼着旋律:直到被思念销魂蚀骨,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费总,请思柔小姐跳曲舞吧!”吉尼话音落,所有人开始起哄,“对呀,来段舞助兴。”
大家喝得醉薰薰的,女人们,见有人来邀跳舞,手就不由自主被人家牵着走了。
古慕飞正想抬腿向诸安心方向而来,一支软弱无骨的手伸来,从后抱住了他结实的腰,“古少,我陪你跳。”
古慕飞想剥开缠在腰上的八爪鱼,连续剥了好几次无果,女人抬起他手臂,从他腋下绕到前面,纤细指头从指缝间穿过,强行带着他踩着舞步。
场面热闹起来,幺喝声不断,站在边上喝酒的苏亦可也被喜悦的气氛感染,放下杯子,正欲转身想请那个最冷沉最倨傲,也是全场气场最强大的男人跳舞时,一抹影子从头顶盖了下来,近在咫尺的眼眸,是她熟悉的男人吉尼的。
“干嘛?”
有点不耐烦地喝斥。
“跳舞。”对她的排斥,吉尼选择视而不见,厚脸皮地抓住她的手,踩着舞步向人群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