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闪烁不明的火光里,舞动的人影,空气里弥漫的红酒烤肉香,这一幕,成了一道美到极致的视觉盛宴。
满天星辰照在一双双明眸动人的眸子里,勾动异性那一颗颗骚动的心,纯粹自然。
就连白亮都被一个褐发女人拉进跳舞了,不知道是因为费南城在场,还是白亮天生就擅长跳舞,舞步有点滑稽,最开始女人还极有耐心教他,连续被他数番踩脚后,女人有些气恼了,“白助理,你可真是,费氏那么大的企业,你做大秘井井有条,滴水不漏,为什么做个舞,比上刑场还可怕?”
“对不起。”白亮作为男人,女人受了委屈,他只能道歉。
“算我倒霉。”女人叹息声,又牵起白亮的手,转入人群里。
即便是跳舞的时候,白亮的焓焦灼的目光,不止一次向边上的喝闷酒的两人看过来。
刚才被费南城莫名其妙热吻,诸安心除了有些不知所措外,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震惊,按理说,费南城那么持稳的一个人,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动作来才对。
可是,偏偏他做了,不止做了,还做得相当过份。
她的嘴唇,现在还麻麻辣辣疼痛着,可见他刚才多么地用力,是想让她出糗吗?
也不对,她现在的装扮,他不可能认出她的。
即然都不知道她是谁,何必要让她出糗,逻辑上说不过去的。
百无聊赖,她品着威士忌,看着篝火明艳的舞动人影,偶尔眼角余光还不止一次瞟向身旁的那个如艺术雕像的男人。
修长指节夹着一支烟,烟头燃着,似乎并没有凑到唇边吸半口,就那样任由它燃着,有钱人总是任性。
右手执着一杯红酒,刻意站到阴影处,半张容颜隐没在暗光里,诸安心能清楚看到那冷淡的眉眼,流畅的肩宽线条,不主任何时候,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总是强大的,让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她想转身走人,可是,她看到苏亦可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她,哪怕她已醉得东倒西歪,仍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
亦可喝了很多,诸安心的目光扫过现场摆放堆积如山的易拉罐,一群人像疯子,不是唱就是跳,然后,就是死命的干杯,喝它个昏天暗地,喝它个不死不休,仿若,人生的乐趣,除了酒再无其他。
舞跳的人影,好几个舞步踩错,身子歪歪斜斜,还有两个直接扑到了男人怀里,一个踉跄,男人差点没接住,一起摔倒在草坪里。
目光又凝向苏亦可,那抹白到发亮的身影,苏亦可脱去了外套,里面的衣服是件紧身白针织衫,V字形领,胸线性感也漂亮,下身是条黑色超短皮裙,黑色裤袜,同色系及腰长马靴,头发及肩微卷,五官在一群女人中,明艳娇滴,璀璨动人,属于是那种一眼就能找到的美人胚子。
她与亦可是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不能扔下她不管,吉尼早就喝高了,不知去哪儿清醒了酒,又回来缠上亦可,如果亦可出事了,她会良心不安的。
烟酒两字相连,有酒就渴望有烟,诸安心没有烟瘾,可是,心情不好,或者,心情最佳时,她也巴不得抽支助兴。
目光凝在了烤架旁边的小矮凳上,凳子是可以收缩的,走过去,伸手拿起凳上的烟,找了火机点燃,退至原来的地方,后脚跟不小心就踩到了人,吸着烟,她忙不迭转身道歉,“对不起。”
烟丝缭绕间,薄雾里,一张清峻的容颜,带着说不出来的微寒气息,站到她面前。
诸安心目光一顿,他怎么会过来,刚才不是站在离这儿两米远的距离吗?
“思柔小姐会抽烟?”
“嗯。”诸安心轻应了声,见他身子倾过来,她急忙退开一步,没想男人又逼了过来,她只得又退了一步。
“思小姐不止抽烟,还喝这么猛烈的酒?”
男人的目光从她惊慌失措的脸上,滑向那条矮凳上搁置的酒杯上。
‘咳咳咳’,气势逼人的男人,吐出冰冷字音,像是一个抓着妻子在外乱来的丈夫,一副问责的样子。
“即然不会抽,又何必逞强。”
话音落,诸安心指上的那支烟,已辗转到了他手上,轻松掰成两截,揉烂于掌心。
被男人气得咳嗽更剧烈了,好半天,诸安心才止住了咳,抬手捂住唇,敝红着脸蛋,乌溜溜的眼睛撑大,“你……干嘛?”
男人定定看了她两眼,目光扫向不远处的篝火,话语清晰,“跳支舞吧!”
诸安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费南城邀她跳舞。
脑子里,蓦地就想起了曾经与他共舞一曲的画面,记得她初入鎏金别墅,那天是费氏老宅家宴,老夫人让他们过去,她一身正装推着他出席,那时的他,病秧秧的,没精打彩,整个人要死不活的,众人向老夫人献礼祝完寿,金玉希挑唆,让费南城与她跳支舞,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出丑出定了,没想他从椅子起身,把手交到她手上,诸安心清楚地记得,他那时看她的眼神,坚定而灼烈,一切看你的了,结果也没让费南城失望,当着众人的面,哪怕舞伴是个瘸子,她利用那根拐棍,把舞跳得极好,狠狠打了金玉希等人的脸,一典舞毕,金玉希与费美兰的脸当场就绿了。
“你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这样问。
“相当确定。”
男人不置可否,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牵着她手走向人群的同时,那支被他揉碎的烟从掌心滑落,黄又略带黑的尼古丁被风吹散,飘至老远,空气里飘弥着香烟的味道。
费南城这个男人,总是会给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什么,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更不清楚他喜欢什么,不喜什么。
总得来说,费南城这个男人城俯很深,深如一湾海洋。
他大掌一直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转圈融入人群时,他低下头,额头触到她的额角,冰凉的感觉,让他拧了墨眉,“冷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诸安心无所适从,微微摇头,红唇吐出两字,“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