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一下孕妇。”
诸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难为情的。
僵持不下,金玉希想了想后做出让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告诉自己。
“行,你睡床,我睡沙发。”
说着,打开柜子拿棉被,离开时,还不忘把室内温度调成恒温。
金玉希出去了,诸安心走上前,拧了拧门柄,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后,才能入眠。
金玉希的心性,她摸不准,对于金玉希突如其来的表白,意外之余,她想的就是利用。
不管真情还是假意,利用他脱离困境,至于是不是真的,她没必要去揣测。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天亮时,她到模模糊糊睡着了,感觉脸颊上有羽毛轻轻拂过,氧丝丝的,张开眼,放大了N倍的金玉希脸孔,让她腾地撑起了身,“你干嘛?”
金玉希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好笑,又有点吃惊,“我只是帮你捋下发丝而已。”
她对他的警戒,他感觉得到。
不过,他有信心让她亲近自己,甚至爱上自己。
发现自己多心了,诸安心清丽的容颜,免强挤出一丝笑,嘴里吐了,‘谢谢’。
目光掠过金玉希的脸看向他身后的那道房门,记得昨晚,她检查过门,确定是锁紧了的,金玉希来去自如,证明他有备份钥匙。
房子是人家 的,有备份钥匙也属正常。
“饿没?”
他笑着,一副爱怜的语气。
“有点。”她揉着肚子,实话实说。
“我给你做了早餐,等着。”男人出去一会又进来了,手里端了个托盘,托盘里摆了一个白碟,碟里装了一颗太阳蛋,淡红色的心,白色的荷叶边,卖相相当不错,很有食欲,还有一杯牛奶,一小杯蜂蜜。
“谢谢。”
起床进了浴室,洗漱完,她坐在荼几边享用早餐。
“好吃不?”
吃了小口,诸安心展露笑颜,夸奖道,“不错,看来,金少经常给美女人们吃的吧。”
闻言,金玉希哼了一声,辩解,“这座城市,只有你有这个荣幸,本公子这双手,可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
“那还真是荣幸。”
享用着早餐,诸安心想到了什么便问,“荷妈的事,怎么样了?”
金玉希拧了拧眉,面色微微凝重,“要找一个与你荷妈身形相似的还真有点难,不过,他们刚来电话说找到了,今晚,八点行动,我安排了八点二十分普罗旺斯专机。”
“为什么是普罗旺斯?”
“你不喜欢?”他可是揣摸着她的喜好做的。
如果她不喜欢那座城市,费南城就不可能把她带去那。
“行。”
只有人家愿意帮她,怎么着都可以,她就不要挑三捡四了。
男人握着荼杯的指节,骨节处微白,看得出来,他在迟疑,他有话要对她说。
沉默片刻,他开口了,“送你荷妈走之前,你得给我去民政局领证。”
唯有这样,他才放心。
这是救荷妈的先决条件,诸安心懂。
不想与他步入结婚礼堂,她就得想办法在八点之前营救出荷妈,就算答应金玉希求婚是权宜之计,如果他真把人救了,发现她水他,他肯定会发火的。
诸安心迟迟未应,让金玉希一颗心七上八下。
吃了早餐,金玉希带人出去了,整栋别墅就留下了诸安心,还有几个保镖陪着她。
她不能与外界联系,几个保镖像贼一样防着她,就连她去花园散散步,他们也寸步不离紧跟着。
诸安心站在一株冬青下,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闭了闭眼,吸了口气,脑子里划过两个人名,费南城,盛天佑。
这两个男人,在M市都举足轻重。
可是,她身处险境里,却没有一个人要救她。
隐隐又感觉胎动了,抚着肚子,低垂眼帘,她问,“孩子,你爸爸是不要你了吧?”
不要她,理所当然,反正,她们之间,只是契约婚姻,并无半丝情爱。
不要孩子,诸安心是怎么都想不通的。
毕竟,费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折腾了那么多事,其目的就是想一个费南城的孩子。
金玉希一直不曾回来,下午五点时,来了个电话,交待她跟着保镖们去机场,说出了些差错,专机调不过来,只能坐八点三十分飞往普罗旺斯的航班,金玉希的意思是,等荷妈营救出来后,她就随荷妈离开。
而金玉希说的去民政局一事,在电话里只字未提。
不提是好事,免得她心里纠结。
刚挂断电话,第二个电话又打来了,保镖让她接电话,说是金少打来的。
“喂。”
“千荨,你的户口薄在哪儿,我派人去取?”
原来不是放弃,也不是忘记,而是没忙过来。
握着话筒,诸安心迟疑着,半晌,慢吞吞回,“我的户口薄在荷妈手里,我说过了。”
“别说你荷妈还在手术室里,就算弄出来,可能也是脑子不清楚的状态。”
说这话时,语气有点抱怨。
第一次,金玉希有了情绪。
“玉希,如果咱们有缘,还怕耽搁这一时半会儿功夫吗?”
不是诸安心的软语温柔征服了金玉希,确实是时间紧急,根本没功夫去细想。
怕她反悔,所以,他叹了口气道,“千荨,记得你此时此刻说过的话,咱们若是有缘,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时间,无论如何,我信你。”
后面的一句,份量很重。
他金玉希这辈子,除了爹妈,还有妹妹,没信过任何人。
可是,他愿意给楚千荨这个陌生的人珍贵的信任。
“嗯。”
电话再次挂断,随着室内陷入安静,诸安心的心反到不平静起来。
她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双掌合十,悄悄祈祷着荷妈能平安无事。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之夜。
七点四十分,在保镖的带领下,她离开了金玉希的别墅。
打票进检票口,在候机室里静静等候着,下午金玉希来电话后,她的心就没一刻安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