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似乎非常尊敬许松,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耐心等待着许松不紧不慢的打包着药材。
“许神医,您今早吃的什么?怎么闻着一股熟悉的香气。”这人大鼻子一闻,便有些馋的流口水,好死不死的正好遇到寒食节,弄的自己都没有吃到热乎的饭菜。
从吐蕃那边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其路途中的艰辛自不必多说,只为了千方百计去破坏使团的计划,这些吐蕃人是当权者的对立面,坚决反对与大唐和平共处。
“吃的肉饼,你想吃的话我房间里还有些,就是有些凉了,不然也不会在茅房蹲那么久。”
“算了算了,等明天出了城在好好的吃上一顿,这批货物的质量如何?我听说长安城刚刚关闭城门,恐怕要出大事情,许神医千万要小心才是。”
许松走到门前,将大门推开后仔细向周围看了看,除了门前停放的马车之外并无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怎么就来了你一个人,我这把年纪可帮不上你,还需你自己搬上去。”
即便是重新打包好的断魂草,一个人搬运也有些费劲,对方长得个头虽然不高,身手倒也挺麻利的,行动起来颇让许松满意。
“你要是不走,留在我这里给我帮衬着一些,肯定能赚不少钱,我糟老头子一个,又不怎么用钱的。”
“神医若是去吐蕃,那肯定被奉为国之上宾,不比在长安城差的。”这吐蕃人口齿伶俐,又有些武艺,张景看在眼里,恨不得现在就出面将对方拿下。
用这么多剂量的断魂草,得闹出多大的动静?真如许松所言,是这些吐蕃主战派闹出的乱子,在长安城阻止会谈,连累到的无辜百姓不知其数。
等送走对方,许松这才取出烟袋点燃,舒舒服服抽了几口,“人走远了,都出来吧?”
几名甲士这才摸着脑袋从房间内缓步走出,他们在苏醒过来后,都没弄明白是怎么晕倒的,迷迷糊糊走到院内,张景让其警戒四周,万一吐蕃人再返回这里,岂不糟糕。
“这些断魂草是吐蕃人定来制作泻药用的,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不用担心。”许松见到对方一脸严肃的表情,便摆摆手表示淡定。
医者救死扶伤,也是赚钱的买卖,放着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做,岂不成了傻子?本来许松也没想着要如此,但对方实在是给的太多了,老人家无儿无女,唯独能让他感到温暖的便是这白花花的银子了。
“接下来就是咱们要谈的业务了,这些断魂草最多能波及十万人左右,还在控制范围内。”许松又取出一些药材,磨碎成粉末状,放在口中尝了尝,对自己的手艺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不光卖泻药,还卖解药,两边的生意都做的非常到位,这让张景始料未及:“老人家,怎么还如此买卖,那十万百姓在您眼中,就变得如此廉价吗?”
“这不是价格问题,若我不卖给他们,让这些人换成其他的方式来打击长安城,那该如何防范?现在我就开始做解药,你们先带去用着,包好。”
许松说着,从房间里取来用麻袋装着的药材,让甲士也一同帮着分拣,“他们打算在城中龙凤阁先实验实验,现在若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不是说还没有开始做么?怎么就要动手了?”张景不解的问道,材料这才刚刚拿走,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手。
“之前已经拿走一些了,现在这是大批量的订单,要验货的懂不懂?解药也先拿着一部分,不然龙凤阁那边的茅房可不太够用。”
此时的龙凤阁内,在张小敬的指挥下,正在对其中的仓库进行着彻底的清查,掌柜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乱搭腔。
在搜查中,并没有新的发现,似乎真如这掌柜的所说,是官员用来暂时抵账的物件,没有其他的意思。
“都停下吧,时间也不早了,将所查到的东西都带回去,龙凤阁里的几位也跟着走一趟吧。”
忽然外面传来一真骚乱,有不少还未走开的客人捂着肚子倒地不起,口中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哎哎哎!我也是!今天的饭菜怎么回事!”
像是这种的大酒楼里面,都有着不少茅房的,但此时需要上茅房的客人有些太多,茅房的外面早已人满为患。
“怎么回事?大家是怎么回事?我龙凤阁的原材料都是保证新鲜的,不可能出现如此差错!请各位放心,肯定是有些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掌柜的还在辩解着,但他已经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愤怒了。
张小敬清楚,这种大范围的事件,绝不可能是一道菜的品质偶然造成的,在场的食客所点的菜品,都各不相同,但所表现出的症状却如出一辙,皆是小腹疼痛难以抑制。
“去厨房检查源头,其余人维护好现场秩序,找些大夫过来!”张小敬坐镇大厅内,有他在这里,掌柜的心情稳定了许多,总算没有闹出大乱子来。
“你们也别都愣着啊!张大人让你们做什么,就照他说的去做,麻溜的!”掌柜的骂骂咧咧,所有的伙计都跟着动起来,将厨房掀了个底朝天。
几个胖厨子也有些傻眼,他们可是这龙凤阁的活招牌,几十年间从未出过差错,今日寒食节没法动火,所做的都是冷食,早早做好的配菜和汤,也都是隔夜的。
“这个天气不热,我们还用冰块进行降温,不可能出差错的。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怪,我等不会自己砸饭碗的。”厨子们都是老搭档,在龙凤阁赚的盆满钵满,不可能这么作践自己,而手下的徒弟助手们可就说不准了。
红缨军们在厨房里翻找着,没有丝毫的收获,厨子们老老实实跟着来到掌柜的面前,脸上都有些愤愤不平。
“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掌柜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