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人多了，付诸行动的真没几个，许书都见怪不怪了。
那天来个心肠热的来问问，有他就说，没有他就憋着，万一哪天就有用了呢？
“谢了。”仇虔说。
“谢什么谢，那小子太可怜，我倒想有人帮帮他，你看看我们这些老师，谁帮得上忙？”都是些三五四十的老头老婆子，代沟太大了。
“那我也……”不太一定。
仇虔没说完的话咽在肚子里，因为他瞅到了许书眼底的泪光？
或许是他看错了。
“喂。”仇虔站在小破楼下，一手拨通了电话。
一时激动，凭着感觉他就找上门了。
顺带，还在学校外面的蛋糕店买了一个蛋糕，上面有只小狮子。
还好找许书要了电话，不然现在他到这儿了都还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手机像个催命符响个不停，施简翻了个身用脚扒拉了两下，把手机扒拉了过来。
“谁呀？”施简烦躁的按下接听键。
四周黑漆漆的，听着电话那边没问说话，施简站起来将窗帘拉开了个缝隙。
透过一丝光进来，地上乱糟糟的。
“是我。”仇虔低声说。
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心情不大好，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
仇虔顺着手上的地址，看着楼号上了楼。
楼道很窄，还没有声控的灯，虽然还在夏天，可是楼道间是封闭的，黑漆漆的，墙上的皮还扒拉着，要掉不掉的。
“我知道是你，可你是谁呀？”施简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半点头没听清是谁，只好压着脾气问道。
“开门。”仇虔说。
“你特么到底是谁，开个屁的门！烦人！”施简最烦的就是这种不说人话的。
仇虔听到了施简的声音，知道自己到了。
32号，门上被贴满了小广告，扭扭曲曲的好像还有什么字。
他试探性的敲了几下。
电话没断，他还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她妈敲个屁。”
门没开，仇虔挂断电话，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半仙儿！开门！”
施简一瞬间听出来是仇虔，刚走出卧室，停下了脚步。
他犹豫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人。
“施简，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动。”仇虔隔着门喊道。
仇虔感觉自己都快要把整栋楼的人都叫醒的时候，门开了。
里面的人逆着光，头发乱糟糟的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施简对那天的事情还记忆尤深，他始终不能理解仇虔开着车从他身边开过的场景。
即使这个人和他没什么关系。
“来看看你。”仇虔说。
“看完了？那你可以走了。”施简堵在门口，没有想要将人放进去的想法。
“别闹，让我进去。”仇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施简都快觉得自己要因为一句别闹，给屈服了，因为实在太温柔了，很舒服，很受用。
“不行。”施简压下悸动。
“为什么？”仇虔看着他光着的脚，蹙了蹙眉。
“你这是私闯民宅。”施简想了一下，给出了理由。
仇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闹，怎么不穿鞋。”
头发很松软，摸起来很舒服。
“放……”施简挪了脚步，抬眼看到仇虔的神情，心中一软，“进来吧。”
仇虔走了进去，看了眼四周，挺干净的。
“这个蛋糕……”施简关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手里拎了个东西，“是给我的？”
一个包装很不错的盒子，看起来也不便宜，是他没见过的牌子。
仇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
“不给我，你带这个来干嘛？”施简不解的看着他。
“给你过生日。”仇虔慢慢拆开了包装。
“我生日都过了，过什么？”施简蹲在蛋糕前，无奈的看着上面的装饰。
“没事，我们补一个。”仇虔一边说一边拆，还时不时观察施简的小眼神，不由心头一酸。
看个蛋糕都是眼中发光。
施简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戳一下，被仇虔把手拍开。
“你干嘛？”施简瞪了他一眼。
“洗手了吗？”仇虔收回手，“家里有菜吗？”
时间还早，还没到饭点，他总觉得以这个状态，施简应该刚从床上爬起来。
“啊？”施简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菜，有泡面。”
冰箱里的菜早就吃的干净，从那天回来，就更没有出去过，也更没有买过。
仇虔看了他，把蛋糕一层一层的又包好，“没有，那算了。”
“靠，不吃了吗？”施简紧张的问。
“带你出去吃，谁过生日只吃蛋糕？”仇虔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闲得无聊，一天都忙着逼人的事。
“出去吃？”施简愣了愣。
“嗯。吃好吃的。”仇虔点了点头。
“我不出去！”施简猛地后退，磕到沙发角，龇牙咧嘴的啊了声。
仇虔叹了口气，将他拉起来，看着他手臂上的淤青，“行，我们不出去，点外卖好了。”
“外卖？”施简揉着腰，“会不会太贵了。”
“不会，家里没东西，总不能吃空气。”仇虔看了眼四周，自顾自的给自己的倒了杯水。
有钱人，真奢侈！
施简听着这一句“家里”，很是受用，转眼就看着这人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喝水。
“怎么了？”仇虔看着施简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
“这杯子是我的。”施简回答。
“废话，我知道这是你的。”仇虔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家里的东西哪一个不是他的？
施简撑着沙发，抢过被子，咬牙切齿道：“这是我喝水用的。”
“是吗？你介意？”手里一下子空了，仇虔看着笑说道，“你介意的话我下次赔你一个。”
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没事，”施简说，“你是不是挺有钱的？”
“算是吧。”仇虔回答。
算上他爸的公司，应该是挺有钱的。
“对了，就为什么，每次遇到我被堵，你……”都不愿意施以援手，帮帮我。
施简话没说完，总觉得太突兀了。
虽然想起这几次的事，他都在心里对这人恨得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