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王九龙越发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张九龄的强烈要求下,他被迫提着东西住到了张九龄家里。
从那以后他每天早上都被拖起来练功背词,仿佛回到了他还是学徒那会儿,在传习社被总教习高老板盯着的时候。
排练间也有着急上火,只想抓着张九龄吵一架的时候,可王九龙只要想起刘九思的话和那天晚上做的梦,冒出来的那点脾气总是莫名其妙又跌了下去。
因为总在排练的原因,张九龄和王九龙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放松了,尤其是王九龙,每天早上总会想尽办法来一会儿床,不过这天是个例外,他和张九龄请了假,早早就起床出了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龄龙专场的前一天,更是张九龄的24岁生日,算算日子,还差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了今年,他们就搭档了整整五年,往日时光如电影,幕幕皆在眼前。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特殊的一年,多年园子熬到,头他们终于能踏出新的一步,王九龙决定要好好的给他庆祝一番。
过生日的第一个要素,当然是生日礼物。王九龙早就想好了要送张九龄什么东西。
当年还赚不了两分钱的时候,俩人还都是说风就是雨的冲动少年,张九龄愣是觉着有个耳洞很酷,显得他像“风一样的少年”,硬是拖着王九龙就进了饰品店。
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张九龄本来以为就是“啪”“啪”两下的事儿,没想到刚一枪就让他猝不及防的惨叫出声,于是硬气的张九龄先生惨兮兮的捂着右耳,说什么也不要再打了。
而本来就是被拖着进店的王九龙,原本看到那个耳洞枪就心里发怵,张九龄那一声惨叫是彻底让他绝了打耳洞的心思,从此是三千宠爱尽归耳夹。
言归正传,王九龙一早是直奔王府井,在各大专柜面前来回转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施华洛世奇里挑中了一对他认为最符合他师哥性格的耳环。
说它高调吧,通体银白,颜色机素,说它低调也不是,镶着细碎的白水晶,阳光底下直亮眼,简直跟张九龄一样,明低暗秀,总结起来俩字,闷骚。
过生日要素之二,生日蛋糕。对于这个东西,王九龙一开始是很有想法的,他认为在这个特殊的阶段,应该有一点仪式感,于是早早预约了一家手工教学坊,准备亲手给张九龄做一个。
但是直到他在店里烤糊了第五个蛋糕胚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人有的时候该放弃的还是要放弃。
于是顿悟的他去了店里买了一个最好看的蛋糕,并亲自拿巧克力酱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祝元元师哥生日快乐”,这话写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小朋友过生日。
生日要素之最,人。过生日怎么能没有人陪呢,更何况是德云社这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这件事儿倒是没背着张九龄,只是约这个饭局还是废了王九龙不少的力气。原本张九龄想以专场为重放弃过生日的,被王九龙磨得没办法,为了不耽误明天工作,就把生日聚餐定在了中午。
同队的演员们来了个齐,队长队副也挤出时间跑来凑热闹,作为九字科的大师哥,同科的师弟们来得不少,先前助演过的师哥们也都跑来玩耍。
“哥,”王九龙难得这样叫他,他们俩兄弟坐在一块儿,他把准备好的礼物递出去:“我今儿一大早起来跑去给你买的啊,要不喜欢你就完了!”
张九龄一把接过:“怎么跟你师哥说话的?今儿我生日知道么!”
王九龙挑眉:“诶你爱要不要!”
“去你的!”张九龄已经把盒子收进了包里:“送人的东西还想收回去,你想得美。”
一旁的刘九思往这凑,酸溜溜地说:“九龄儿啊,你是不知道,就这人老早就给我发信息叨叨了,选个礼物烦了我得有一个月,你说我怎么就没这么个好师弟?”
张九南听这话啐了他一口:“就你一天天搁家抱孩子那样儿,还想有师弟?你看看太阳往那边升吧!”
刘九思不服:“怎么你是把师弟当老婆养的啊?照你这么说,王九龙就是张九龄他童养媳!”
“去!”张九龄一巴掌拍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那种人吗?我跟大楠那是师父亲自给指的婚,天作之合!”
烧饼嘴里的饮料都快包不住了:“什么你就天作之合,也不问问人大楠乐意不乐意!”
“就是,”曹鹤阳补刀:“人好好一肤白个儿高的姑娘跟了你个小黑小子,半夜那不得气死。”
张九龄摆摆手,转头一本正经地看向王九龙:“你们说那都不顶事儿,大楠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跟我?”
别看张九龄不白,还顶着个婴儿肥,可当他认认真真看着你的时候,一身少年正气还是很有欺骗性的,王九龙想,我要是个姑娘,肯定愿意跟他在一起。
仿佛被窗外明朗的日光蛊惑了一般,竟不由自主地张嘴:“愿,愿意……”
没等张九龄笑出声,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窜起来:“愿意个屁!凭什么我是姑娘啊!要跟也是这黑娘们儿跟我!”
“滚你丫的王昊楠!”
……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这一个饭桌上全是说相声的,嘴皮子利索且不说,遇上个包袱一桌子逗哏捧哏连着翻,那场面简直了,鸡飞狗跳的。
好不容易散了场,小哥俩回家瘫在沙发上都不愿意动弹。
“哥,”王九龙扭头看他:“这些年辛苦你了。”
张九龄摇摇头:“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们搭档一体,分什么你我。”
王九龙咧嘴笑:“是,我们对外都说是搭档。”
张九龄拍着他大腿:“那也得是你嫁给我!”
王九龙一歪头,砸在张九龄肩上:“说真的师哥,我特别庆幸当年师父把我跟你搭在一起,特别特别高兴这些年我们没分开。”
张九龄呼噜两下肩膀上的大脑袋,笑着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