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轻轻抚摸着重雪芝的秀发,柔声说道:“芝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孩子总要自己学会承淋风雨,这样才能真正的长大,不是么?而且总是吃芝儿你做的饭菜,迟早会营养缺失、发育不良,在加上你那么凶,我想适儿大致是因为这两个原由才选择偷跑的罢。”
重雪芝收了眼泪,脸色大愠,目露凶光,手指用力地掐着上官透的腰,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敢,再,说,一,遍,么?”
上官透坏坏一笑,一把抓住重雪芝掐在自己腰间的纤葱细手,然后轻拂她的耳垂,暧昧地说道:“我说现在没了适儿打扰,芝儿可以跟我一起再生个女儿了罢。”
重雪芝脸色潮红,嘴硬道:“什么女儿!”
“就是你最喜欢的女儿呀!”
“胡说!我才不喜欢!讨厌!”
…………
经过半月的艰辛跋涉,慕容恋诗和根叔终于来到了嵩山脚下,这过程自不用过多累述。嵩山自古即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之称,慕容恋诗极目远望,但见其山脉高大,北面三峰排闼而立,峦状如屏,中峰高矗,耸然独尊。山势峻拔崔嵬,壑深谷幽,清泉碧流,秀幽险奇,怪石嶙峋,此间景色,美不胜收耳。
嵩山脚下,古渡河边,此刻早已聚集了数十位少年少女。其中有锦衣华服者,亦有布衣朴素者,或三两成群聊着天,或孤影独处远眺风景,皆在跃跃欲试的等待着什么。
渡口上,停靠着一艘稍大的舳舻,舳舻之上有一人头戴宽沿斗笠,身披芒草蓑衣,口中叼着一根稗子草,惬意地背靠在桅杆之上,因为逆着光,故而看不清他的年纪与相貌。
根叔识得此人,赶紧拉着慕容恋诗上前作揖道:“弟子参见唐执事!”
被称作唐执事的人掀了下斗笠沿,露出鹤发清矍的脸庞,看着根叔奇道:“你这一大把岁数了又认识老夫,定然不是今年新进的弟子,应该是退隐弟子罢?怎会出现在此?”
根数不敢隐瞒,将桃花村发生的事情皆如实禀告了。
“修罗宫的那帮混蛋,老夫迟早有一日要将他们屠戮干净!”唐执事听后咬牙切齿地骂出声来,然后宽慰根叔道:“你进了宫门就放心罢,那帮亡命之徒还不敢来重月宫捣乱。”接着又对慕容恋诗点头说:“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侠义心肠,还望你以后不要忘记初心。你们在一边稍等下罢,现在时辰还没到,这船要到午时方才驶得。”二人急忙告退一旁。
“你们与这位前辈认识么?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姊妹了,还望多多指教!”见慕容恋诗与根叔和老者有所攀谈,人群中走过来一对姐妹对着二人拱手道:“我叫林凤曦,这是舍妹林凤霞,皆是灵剑山庄之人,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根叔拍了拍慕容恋诗的肩膀说道:“妮子,你多同她们亲近亲近罢,以后你们都是一届的弟子了,要多相互帮衬。我这个老家伙就不参与了。”说毕摆了摆手,上了舳舻坐到了唐执事旁边。
慕容恋诗也学着林凤曦的模样回报了自己的姓名。
经过攀谈,得知慕容恋诗只是一个无门无派丝毫不会武功的“村姑”后,林凤霞面露不屑之色,端起高傲的武林世家的架子,借故有事离开了。
林凤曦倒是表里如一,并不介意慕容恋诗的出身,还在与她继续交谈着。
两人聊天甚欢,时间不知不觉已到正午。舳舻上的唐执事伸了个懒腰,用九尺长的铁桨将岸边的石头拍得“嘭嘭”直响,在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他才朗声说道:“时辰已到,手持重月令的小鬼们,将你们的重月令交到老夫手上,然后一个一个的按秩序上船。事先声明,谁要是敢聒噪喧哗,不守秩序,小心老夫一船桨下去让他去喂鱼!”
数十名少男少女不敢有任何逾斡,乖乖排队上船。
就在全员上齐,唐执事将要开船之时,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跳出来一个少年,他一边向舳舻奔来,一边说着抱歉:“哈哈,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我还没上来!”
唐执事面露不快之色,但还是没有开船,耐着性子等待着那少年上船。当那名少年跑近之后,唐执事正待发怒,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致信地说道:“少……少……你怎么来了?”
“少”后面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少年不停地在向唐执事打眼色,唐执事莫名其妙,但还是将“少”后面的称呼给咽了回去。
少年登舟时假装给唐执事递交重月令,压低声音说:“唐爷爷,我有秘密事务!你就假装不认识我罢!另外,回重月宫的时候,还要麻烦您跟其他的长辈们告知一下,适儿在此谢过。”
唐执事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重适少宫主,老夫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哎,这回暂时先听你的罢。”然后用嘴努了努,示意他快上船,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快过去坐着罢。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别忘了爹娘的教诲啊!”
重适听出了唐执事的言外之意,郑重地作了一揖,说道:“是!多谢唐执事提醒!”
于是唐执事不再言语,翻起九尺铁桨开始划船。
重适还没坐下,就有一个爽朗的少年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行事洒脱自如,不拘小节,某自愧不如也!在下南剑寒,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既然别人给足了面子,重适也有样学样地对着南剑寒回了一礼,眼神闪烁地回道:“在下……在下上官显,乃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闲之人,南兄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