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之后,夏恋诗突然觉得不对劲,想到这男子的声音实在太过低沉,音调和重适的有很大的差别。
当下夏恋诗突然抽出佩刀,然后拾取一枚石子向声音的源头打去。
但听“哎呦”一声怪叫之后,就有一个躯体落下树杈的声音,夏恋诗急忙又挑了一个火把在手,一手火把一手佩刀向声音的源头照去。
这一照之下,夏恋诗差点笑出了声,这个掉下来的人居然是暗恨。
只是暗恨原本功夫了得,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答案是,饿的。
…………
暗恨逐渐悠然转醒,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昏沉深远又不着边际的梦,和之前的遭遇一样,只是腹中那饥饿感还是那么强烈,纵然他武功高强,也是难以抵挡这五脏庙的攻击。
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重适和夏恋诗正在一旁悠闲地烤着两只整兔,疯狂地刺激着暗恨的视觉神经,让他差点就要为之发狂了。
这两只兔子此刻已经被烤得金黄流油,外焦里嫩,滋滋作响。而且重适不知道在哪里搞来了一个蜂巢——当然代价还是无比惨烈的,他脸上被蛰了两个大包,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肿胀猪头——用蜂巢里面滴落的蜂蜜,在两只烤兔的表面厚厚地抹了一层甜腻的蜂蜜,这个举动让整个烤兔的肉质瞬间得到了升华,烤出来的香气里都带有阵阵的甘甜味道。暗恨忍受不住这美食的诱惑,企图与重适和夏恋诗哄抢兔肉,但是由于体力流失的太厉害,皆未果。
夏恋诗戏谑地对着暗恨说道:“你想吃啊?你想吃你就说一声嘛,又不是不给你吃。”随后在暗恨疯狂的点头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嘛,你要吃之前,得告诉我们些事情。”
暗恨偷偷看了重适一眼,然后心中充满不甘地对着夏恋诗说道:“少主!我们才是一伙的啊,你怎么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夏恋诗收起了戏谑的神态,认真地说道:“就是因为跟你是一伙的我才没有杀你!也没有将你给绑起来!你别不知好赖啊,快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什么呆在这里没走?离愁呢?夏轻眉呢?”
暗恨大呼:“我是不会背叛殿主的!”随后背过身去,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只是他的肚子不太争气地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哦?看来你也不是很饿嘛,那我们就不客气地先吃啦!”夏恋诗不再看他,而是和重适一起吃上了香喷喷油酥酥甜脆脆的蜂蜜烤兔肉。他们很残忍,不但一边“呲溜呲溜”地很大声的吃着,一边还夸道:“哇!这个烤兔肉也太香了罢!真的是吃的我满嘴流油啊!真的是太幸福啦太幸福啦!人生在世,能吃上这样的蜂蜜烤兔,实在是不枉来人间走一遭啊!”
…………
画风一转,暗恨在一边狠狠地啃着一个兔腿,差点就要把自己的手指给咬掉了。哎,真香。
“喂!你慢点吃!东西又不会跑!你快说说夏轻眉的下落!”夏恋诗看着暗恨吃相如此狼狈,真怕他突然被噎死,那就没啥情报可有传递了。
随后在伴有肉类咀嚼声的说明中,重适和夏恋诗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暗恨并不知道夏轻眉的所踪,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回去。听到这个消息,重适和夏恋诗失望不已——看来那只兔腿是白喂了——不过还是知道了暗恨流落在此的原因。
其实这里离上次重适解救夏恋诗的地方不远,暗恨之所以徘徊在这里没有离开,是因为离愁告诉他:“这次失了少主,恐怕殿主会怪罪下来,所以我前往殿主那里探一探口风,你就留在这里不要乱走,等我带回来的消息咱们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离愁都说了“咱们下一步的决定”了,暗恨这条铁舔狗当然美滋滋地在附近等着了。这一等就是到现在。
本来嘛,暗恨靠着身上的银子就住宿在附近的民家里,但是最后银子用光了,便靠着轻功偷偷拿村民的一点玉米啊,萝卜啊什么的,也不至于饿着。
但是随着村民们害怕洛阳的“瘟疫”传染过来,全部都迁徙走了,这里逐渐就没有人家了,暗恨偷都偷不到东西,又不擅于捕猎,所以每天只能找到有限的食物,渐渐地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额没有等来离愁的消息。
夏恋诗听了直摇头,对着暗恨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呢?那个离愁明摆着就是害怕担责任,又不想带你,就一个人跑啦!”
暗恨吃饱了有了力气,听了夏恋诗的话,双眼气得通红辩解道:“胡说!离愁才不会这样做!不要因为你是少主就可以乱说离愁的坏话啊!”
夏恋诗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什么赌?”
“你看,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了,你带我去找夏轻眉,他定然不会怪罪与你,那时候你再询问下,离愁有没有去找过他,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夏恋诗耸了耸肩,对着暗恨说道。
暗恨咽了咽口水,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其实在内心的深处,暗恨知道自己肯定被离愁给抛弃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还抱有一丝希望罢了。
思索了良久,在这里等下去总不是办法,暗恨便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这就带你们去找殿主!但是如果离愁没有抛弃我的话,希望少主能跟她道歉,并在殿主面前说些我的好话,最好能把离愁下嫁给我!”
望着这个无可救药的舔狗,夏恋诗苦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说定了!如果她确实回去禀报了夏轻眉,那就算我输,我会给她道歉并且帮你说情!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要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情!”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