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亲们,作者前面还有一章,本来是想给大家发半章的糖来着,但是系统不给过,所以今天是看不成了。我明天再重新发布一次,大家可以翻回头再看那一章。
另外,《余生请多指教:套路顾先生》,求评求赞求收藏,满地打滚各种求😂😂😂
怀吉回京没有多久,就传回了噩耗,重宁帝到底没有从那场战役中逃出升天。
而姜铭文为了保护重宁帝,战死。
据仅存的几名部下描述,姜铭文原本带他们走的是一条最安全的小路,想要转战去另一个关隘,一路上却不断遇到追杀和埋伏。
那些人好像算准了他们的行进路线,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无法摆脱。
而铁木耳带着一队精壮的人马,又在后面紧追不舍。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经过几场硬碰硬的拚杀,姜铭文的五千部下很快死伤的只剩下了一千多。
他派出去求援的人,没有带回来一点消息,估计全部都在路上被敌人击杀了。
最后一场战役时,那两方的人马合二为一,人数足足有上万,对他们进行了毁灭式的屠杀。
姜铭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死死挡在重宁帝身前,不曾退缩一步。
姜铭文那个私自带兵去搜寻营救他的属下,终于找到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的总督,身上布满了箭羽,还顽强的保持着杀敌的动作。
躲在他背后,紧抓着他后衣襟的重宁帝,则双目圆睁,一箭穿心。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赵鹏写信告诉怀吉的。
从边关发回来的战报上,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姜铭文的头上。
太子口口声声说,由于姜铭文判断失误,且刚愎自用,不听劝导,因此导致魏国军队惨败,责任都在他身上。
他之所以拼死护卫重宁帝,也不过心存愧疚,害怕将来担责任,根本算不得忠君爱国。
只是现在人已经死了,错也已经犯了,功过相抵,既不追究责任,也不进行封赏。
中兴王陈宏辕把战报拿给怀吉等人看的时候,怀吉简直怒发冲冠。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子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但他压下了怒火,当着陈宏辕的面,并没有爆发,而是之后求见太后,将赵鹏写给自己的私信拿给她看。
赵鹏自小出入宫闱,太后深知他的性子,虽然顽劣不堪的些,却光明磊落,绝对不会说谎。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就是将来的储君,未来的国君。为了推卸责任,可以昧着良心胡编乱造。
当他诋毁姜铭文时,可曾想过,他的身体里也流着姜家的血液,他的皇祖母是姜家最大的靠山。
恐怕被他寻到时机,就会狠狠反咬一口,把姜家连根拔起吧?
然而这件事情却无法公之于众。重宁帝已经驾崩,另一位皇子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活着的可能性已经十分渺茫。
皇室当中能继承皇位的唯有太子一人。他就算再坏,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就这样吧。”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未免天下动荡,百姓不安,皇帝驾崩的事情先秘而不宣。等太子班师回朝再说吧。”
凤仪殿里,皇后呆滞的坐着,手里握着一枚已经磨损的很破旧的银簪。
这枚银簪,是嫁给重宁帝的第一年,他们扮做寻常夫妻出去游玩时,他亲手插在她鬓边的。
即使后来朱翠满头,这也是皇后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她想起他们还是少年夫妻的时候。
那时的重宁帝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他俊朗而聪慧,温柔又体贴,把皇后捧在手心里疼宠,新婚燕尔的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
皇后的家世非常显赫,完全可以选择得势的皇子。但她就是喜欢上了那个笑起来,微微带一点羞涩的少年。她用尽全力说服家里的人,把所有的赌注都投在了重宁帝身上。
重宁帝也没有辜负她,在身处劣势的情况下,依旧踩着累累尸骨,突破重重险境,最终坐上了九五之尊。
皇后本以为人生从此走上高峰,却没料到人心易变。
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和她渐行渐远。
他的寝宫开始夜夜笙歌,美女充盈其间,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把皇后抛诸脑后。
皇后的心也从愤怒,变成幽怨。从幽怨化作冷漠。她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对那个所谓的夫君,没有了感情。
等重宁帝驾崩的噩耗传到耳中,皇后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心里。如今硬生生的被剜去,心上鲜血淋漓,疼的几乎麻木。
“陈宏轩,你死了更好!等我的儿子登基为帝,我就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看,你的死一点都影响不到我的生活。”
皇后说的咬牙切齿,畅快非常,泪水却流满了脸庞。
怀吉从太后这里离开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去拜访了老师周紫清。
由于重宁帝驾崩的事情,隶属于皇室机密,因此周紫清并不知道。
当他从怀吉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昏厥了过去。
重宁帝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好,也是周紫清倾尽心血,一手教养长大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深厚?
怀吉和周瑞桐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冰敷,总算唤醒了周紫清。
周紫清双目流泪,悲愤的说道:“奸佞误国啊!我原本因为他太过平庸,才不愿意继续辅佐他,没想到太子更加不堪!”
说到这里,周紫清转而问怀吉:“你说边关有内奸,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怀吉说:“学生前来,就是想要和老师探讨此事。”
“嗯,你且说来听听。”
“首先,学生以为此人位高权重,可以接触到军队中的机密要件,至少可以接触到重要的将领。其次,此人对边关部署了若指掌,对军队的运行全然掌控。第三,此人必定和铁木耳有所勾结。”
周紫清频频点头:“你分析的极有道理。根据我在京城近一年的暗中查访,你所说的这个人,有三个人符合条件。”
“是,学生也是这么以为!”
周紫清摸着上嘴唇的八字胡,压抑住眼睛里隐隐的兴奋之色:“不如我们各自写在纸上,看看自己猜的对是不对。”
周瑞桐赶紧铺纸磨墨。两个人提笔挥毫,很快在纸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对照看去,竟然分毫不差。
怀吉又用笔划去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苦涩的说:“既然老师也觉得是他们,那便没有错了。”
周紫清走到窗边,默默注视着窗外,在秋风中瑟瑟摇摆的菊花,很久很久才说道:“魏国的处境,和这株菊花,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