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探长,乔探长,不好了!!!”一位警员打扮的男人匆匆忙忙的从门口跑了进来。
乔楚生此时正在看案件报告,被他慌慌张张的声音给打扰,他抬起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警员。
“发生什么了?慌慌张张的?”
“探长,东市区起火了!”警员插着腰,气都没有喘匀称。
乔楚生有些奇怪:“起火了你不麻溜的去找消防署,来巡捕房干什么?”
警员大声的喘气:“乔探长,火已经扑灭了,死人了!”
“什么?”乔楚生拿起搭在椅子上面的外套,就快速往外走去,把后面喘着气喊着探长等等我的警员,甩在了身后。
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和对面进来的人,差点撞在了一起,乔楚生还没有发火。
对面的人就先开口说道:“乔探长,这慌慌忙忙的是去哪儿啊?”
乔楚生定睛一看:“老姚啊,你来巡捕房做什么?找我吗?东市区失火了,我得先去看看,等我回来再说?”
老姚,乔楚生的老大,白老大身边的老人了,也是随着白老大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的人物,现在年纪大了,在白家做了一个管家。
老姚安抚了乔楚生一下:“乔探长,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
乔楚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老姚解释道:“你可知道,那被烧死的一家人,是何许人也?”
这老姚什么都好,就是年轻的时候喜欢听说书,现在说什么,都喜欢先卖个关子。
乔楚生可没这时间等,他连忙说道:“老姚,你赶紧说吧,时间不等人。”
“这被烧死的一家人,是太太的弟弟一家,也是太太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乔楚生面露惊讶,老姚口中的太太,是白老大的妻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亲人,现在冒出来一个弟弟。
“老爷的意思是,赶紧找到凶手,秘密解决了,别让小姐知道,怕小姐伤心。”
乔楚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老姚和白老大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等乔楚生赶到现场的时候,小姐白幼宁,和路垚已经在现场勘查了很久了。
白幼宁正在前面拍摄照片,路垚看见乔楚生的车子,高高兴兴的凑了上来。
“乔探长来了啊。”
乔楚生看他这毫不掩饰的笑容,总觉得背后发麻。
“路垚,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路垚讨好的笑了笑:“你既然来了,那就先把这个案子的定金给了吧?”
乔楚生皱着眉:“我可没有让你帮忙办案,我还没有问你怎么来了。”
路垚听到乔楚生这个大户不愿意给钱了,这哪儿能啊:“乔探长,这可是你们白家大小姐,白幼宁亲自请我来的,你们可不能赖账啊!”
乔楚生下了车:“她说的,找她要去。”
路垚埋怨了几句,却发现乔楚生的脸色很严肃,没有跟他一起耍宝,逗趣。
他又重新换了个话题:“你说说,你们两个今天也太奇怪了,一个一个脸上都表情严肃的都可以吓小朋友了。”
“你知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乔楚生没有接话,路垚继续说道:“我看见一个女孩,她蹲在路口那个转角的地方,抱着腿哭,露出了一个侧脸。”
“我当时简直是吓坏了,她那个脸像极了白幼宁,我一看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这都秋天了,还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都洗白了。”
“我想着白幼宁怎么一天不见落到了这个地步,上去查看了一下,那个女孩抬起头来,正脸其实只有眉眼和白幼宁相像,但是你单单看她侧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路垚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语气起伏十分的大,很夸张,就连乔楚生,也被他勾出了几分好奇。
“你说的这个人在哪儿?”
路垚指了指在被转角,那个女孩还在那里,不哭了就是抱着腿坐在那里,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已经把她抛弃了一样,孤独又可怜。
乔楚生往前走了几步,路垚在旁边也可以闲着,介绍了自己提前来所看到的。
“死掉的这一家人姓林,一家四口,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这个女孩,女孩叫林安,我看了一下,起火原因应该是酒精,现在看起来像是喝酒打翻了太多酒瓶,不小心失火的,不过我觉得不太对劲,还是得看验尸结果。”
乔楚生问道:“验尸官呢?”
路垚神奇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巡捕房的验尸官?你问我?”
言语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走进了林安。
乔楚生也很吃惊,却是单单看侧脸,尤其是右脸颊,林安和白幼宁能有八分像,正脸看却只剩下三分,但是依旧还是很相像了。
乔楚生一直盯着林安看,她被他这样赤裸裸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路垚连忙站了出来:“林安,你别怕,这个是租界的探长,乔楚生乔探长,是来查案子。”
林安怯懦的点了点头。
路垚再问:“我们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林安又点了点头。
乔楚生抢先一步开口询问:“林安是吧,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父母弟弟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在旁边的柴房睡觉,烟很大把我呛醒了,我出来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我……”
乔楚生发现,林安在说的时候,虽然有些颤抖,面上跟多的是被大火和死亡吓着了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你父母兄弟死了,林小姐为什么一点也不悲伤的样子?”问这话的路垚。
乔楚生能够看出来的,路垚当然早就看出来了。
乔楚生奇妙的看了一眼路垚,刚刚看他一脸怜香惜玉,对林安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还以为他已经被美色迷昏了脑袋,想不到还是有理智的。
这个问题有些犀利,就好像再说,他们是你的亲人,被大火烧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你难道是凶手吗?
林安咬了咬嘴唇,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才艰难的开口。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亲身女儿睡在柴房,他们并不爱我,对我也不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