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凝了她一瞬,不置可否地颔了下首,但脚下步子却依旧朝前走去,眼看就要走到今湄门口,她终于忍不住,忙上前一步拦在了门口。
“王爷,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最近可能是水土不服,晚上睡觉有些不好的习惯,比如说磨牙啊,什么的,怕会惊到您……”
萧祺安静听着,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等她一口气说完,他才慢慢勾了下唇角,说:“那你可得好好休息,这些习惯,本王确实不喜欢。”
今湄诶了声,后知后觉地看着他:“那你……”
“我还有些事情要与薛城商量。”萧祺抬手,指了指走廊的最尽头:“他的房间在那边,可能让你误会了什么。”
“……”
萧祺垂下眸,轻笑一声,抬腿往走廊那头去了,
而今湄站在门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万分气恼地跺了跺脚,随后打开门走进去,又砰地将门关上了。
走廊尽头,薛城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自家王爷正站在门口,不由诧异:“王爷这么晚了,您……”
话没说,不远处传来砰一声关门的声音,他探头出去看了看,疑惑:“王妃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萧祺侧眸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神情自若:“本王来找你,是想让你明早去办一件事情。”
翌日清晨,客栈的小二来敲今湄的门,说天字二号房的客人在楼下雅间用早膳,请她过去。
今湄一边腹诽着萧祺的大爷做派,一边还是利索地穿好衣服下了楼。
刚下楼,正好碰见了从门外进来的薛城和徐逸,这大清早的,两人不知从哪儿回来,一身臭汗,惹得今湄忍不住捏了下鼻子:“你们干什么去了?”
薛城嘿嘿笑了下,跟在她后面说:“替王爷干活儿去了。”
三人走进雅间,刚掀开帘子,萧祺便也闻到了那股味儿,眉头一皱,颇为嫌弃地往里靠了靠:“让你俩打探点消息,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那不是没办法嘛?”薛城挠挠头,回头看了徐逸一眼:“我们两个大男人太显眼了,必须得搞点障眼法才行,反正……事情完成了就行。”
今湄对他这办事速度倒是满意地紧,立刻问:“打探到什么了?”
她一边问,见两人都是大汗淋漓,赶紧倒了两杯茶,推到桌边。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薛城受宠若惊地接过茶,递给徐逸一杯,又赶紧看了眼萧祺,见他神色淡淡,这才接着说:“徐家那个二小姐徐若,和沈太傅倒还真有渊源。十五年前,沈太傅在禹州府求学时,和徐若曾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那时徐贵妃在宫中还只是个才人,徐家和沈家也算门当户对,沈太傅甚至已经上门下了聘,不出意外的话,二人原本应该成为一对佳偶的。”
他说到这,停下来喝了口茶,才接着说:“然天有不测风云,下聘不久之后,沈太傅的双亲因病双双去世。同年十月,徐贵妃因为诞下八皇子被封为婕妤,于是回了禹州府一趟报喜。她颇为欣赏沈太傅的才华,便将他引荐入京,当时沈太傅正在服丧期,处于人生低谷之中,于是便跟着她去了京城,随后多年未归,徐若也就一直独守空房,不肯嫁人,直到如今。”
今湄听到这,忍不住有些忿忿:“他这么多年对徐二小姐置之不理,如今又回来找她做什么?”
“谁知道呢?”薛城也曾见过沈知秋,当下便叹了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今湄想着生气,端起茶喝了口,抬头去看萧祺,他一直安静听着,并未说什么,此刻见她望向自己,也只是抬了下眸,声音淡淡:“事情究竟如何,尚不能就此下定论,还是得问过当事人才能明白个种纠葛。”
“可是现在徐二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薛城挠头:“而沈太傅……这种事情,不知他可否愿意告知?”
“试一试就知道了。”萧祺目光望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沈太傅腿疾的事情,你们可问了?”
“问了。”薛城赶紧说:“据说沈太傅在禹州府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身体绝无异样,不然的话,当年徐家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依属下看,他腿疾,应该是去京城之后才患上的。”
今湄这才想起,那天在客栈初见的时候,沈知秋腿部确实是有些异样,不知是在京城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