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湄赶紧躲开,皱着鼻瞪了他一眼,不过眼下她耳垂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像只小兔子,根本没有半分威慑力。
“不冷。”她硬邦邦地回他:“我的内心火热!”
萧祺哑然失笑,抬手将她搂进怀里,明知故问:“怎么个火热法?”
“当然是——一想到要把那些藏了八年的坏东西揪出来,我就满身干劲儿。”今湄卷起拳头,凶狠狠地扬了下:“为了对付他们,我可奋斗了八年!”
“嗯。”萧祺笑着点头:“奋斗到我王府里来了。”
今湄咳了声,不自然地偏开眼,哼说:“那是个意外!”
“意不意外都是定局了。”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紧了些,声音沉沉:“从现在开始,有我陪你一起。”
今湄心中微软,歪过头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在萧祺略带愕然的目光里,她朝他甜甜一笑:“你真好。”
这算什么,哄小孩子?他的眸光忍不住幽暗了两分,正要俯身下去教教她怎么夸人,院子外一响,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萧祺皱着眉松了手,抬眸朝外看去。
“王爷!”浑然不知自己刚刚打破了什么的薛城进了院子,将一封信从怀里掏出递了过来,禀告说:“刚有人送来一封匿名信,指名道姓地要交给王爷您。”
匿名信?萧祺抬手接过,没有避着今湄,直接打开了。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明日午时,金泉馆。
今湄扫了一眼,见那字迹端正秀丽,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便侧眸看了萧祺一眼。
他定定看了片刻,眉眼间隐有涟漪浮起,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随后将信塞回去,放进了怀里。
“怎么了?”今湄挑了下眉,隐约觉得不正常。
“没什么。”萧祺摇摇头,神色没有什么波澜,只说:“午时我应该刚下朝,先去赴约,圣旨那会儿还没到大理寺,你和徐逸先等等,等处理完事情后我会去接你。”
差不多是给她吃颗定心丸,今湄于是也不再问,点点头同意了。
徐逸是在深夜回到王府的,他激动得一夜未睡,整个上午都在潇湘苑外走来走去,恨不能立刻飞奔到大理寺,替父亲迎回清白的名声。
兴许是因为外面的脚步声,今湄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还没到时辰,就带着徐逸去了大理寺。
陆和玉今天也在大理寺当差,听说今日长宏镖局结案,寺里多派了人手,都在等圣旨。
快到午时的时候,前门当差的人过来他的办事处,告诉他说:“陆大人,有个丫头在门口,说是找您的,让通报一声。”
丫头?陆和玉诧异,一边翻看公文一边问:“可通报姓名了?”
“没有。”那人摇摇头,想了想说:“我看送她来的那小轿,好像是公主府的。”
听得后面那几个字,陆和玉脸色一变,立时说:“去请她进来!”
等那人出去了,他却再也没有心思看公文,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起身出去迎人了。
来得果然是冬琴,她和陆和玉在拐弯处碰了面,陆和玉见她面色焦急,也不多说,带着她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确定无人了才问:“怎么了?”
“公主……”冬琴急得满头大汗,双手绞着手绢,颤声说:“公主不见了!”
陆和玉心中一惊,声音也重了几分:“什么叫不见了?!”
冬琴急得直抹眼泪,便把这几天的事跟他说了:“公主自打上次从生辰宴回来,吃不好也睡不好,病了许久,请了大夫也不管用。这两天,她好像忽然好了似的,正常吃饭散步,昨晚还埋头看了半夜书,今早人就不见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上面寥寥草草写了许多不成句的话。
陆和玉接过来细细看了两眼,脸色登时就变了,那满纸潦草里,隐约可见几句笔迹凌乱的诗句。
君怀良不开……生无比翼,死当连理。
陆和玉瞳孔紧缩,一把将纸张捏紧,转头就往外走。
“陆大人?”冬琴不明所以,忙擦着泪赶上:“你要去哪儿?您知道公主在哪儿了?”
陆和玉摇摇头,声音低沉艰涩:“不,但我知道她大概想做什么了!”
“那我们……”
“去荣陵王府!”陆和玉急急走出大理寺,刚要上马,目光忽然瞥见外面正停着荣陵王府的马车。
他忽然想起来,今日朝中要商议长宏镖局一案,荣陵王应该去宫里了,来这的,只可能是荣陵王妃。
他松开马绳,揪住门口的人问:“荣陵王妃在哪个办事处?”